想到了方适白天說的話，高群回去路上，靠邊停車，将眉心朝下拉拉。開車，電話來了是，是他的未婚妻，高群告訴未婚妻，自己可能要在近Y縣出差兩天，兩人你侬我侬的聊天，快到賓館才挂電話。電話挂斷後又響起，派出所民警告訴高群，和小芳自殺案相關的資料已經全部整理好。高群轉頭去派出所，拿了資料回賓館。
敲開朱蒂的門，朱蒂小臉通紅，顯然又喝了幾杯，不過朱蒂理智很清醒，請高群就坐，而後和高群一起看資料。這些資料非常齊全，包含了所有的口供，筆錄，驗屍報告，死者和當事人家庭情況。
朱蒂問：“神婆到底是什麽職業？”小芳的母親是村裏的神婆。
高群回答：“多數是騙子。除開騙子外，跳大神，能和神靈或者死者的靈魂溝通。”
朱蒂道：“也就是說，如果小芳母親是真神婆，她有可能能和小芳的靈魂，或者鬼魂進行溝通，對嗎？”
高群搖頭：“和靈魂可以溝通，和鬼魂溝通的是靈童。民間存在神婆和靈童。我也親眼見過，不過他們的溝通非常生澀，很艱難，并且需要一定的儀式。這類人并不是異能者，他們掌握有這類的秘術。”
朱蒂點點頭，方适屬于這類人，同時他又是一名異能者，所以可以和孫海副校長的靈魂直接溝通。
……
宿舍樓所有房間結構都是一樣的，簡單的一個大單間。方适和蘇佳進入的是503房間，因爲512房間就是周全的家。周全父母隻是很普通的下崗工人，經濟能力和社會人脈等都非常有限，也沒有什麽錢，住在分配給周全的宿舍樓房間内。自己設計和裝修一個，三十平方的房間可以隔出兩個房間和一個小廚房。
周全是二老的唯一希望，周全也不負衆望，上名校大學，考入公務員系統，工作得到領導們的肯定，假以時日必然升官發财，光宗耀祖，二老怎麽願意讓自己一表人才，前途無量的兒子和一個鄉下丫頭結婚。加上局長女兒的愛慕，和局長本人有意撮合，自然對小芳不待見。
爲了消除蘇佳的恐懼，方适就此話題和蘇佳進行深入淺出的交談，蘇佳情緒明顯緩和，加上看窗外，河那邊燈火通明，安全感自然倍增。爲了保持這樣的友好交流氣氛，方适甚至提到了自己的初戀班長來湊話題。實在是年齡太小，愛情有限。
“初戀？”蘇佳對此陷入了沉思，初戀這詞經常出現在書籍等上，蘇佳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由于半隐居狀态，蘇佳對初戀沒有直觀的感受。
方适小心翼翼問：“你快二十歲了，還沒有初戀？”
蘇佳立刻反駁：“誰說沒有，我有好幾個男朋友。”這是一個很矛盾的話題，作爲一個純男你驕傲嗎？從傳統來說，守身如玉自然是好事，但是别人說你是純男，你反而會感覺到滿滿惡意的侮辱感。對蘇佳來說，快二十歲沒戀愛她還可以接受，但是沒初戀她覺得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蘇佳反駁完，不再理會方适，看下時間，晚上八點，趕緊去上個洗手間，又匆忙回來。這房間隻有一張破床，沒有其他家具。高群臨時讓人買了毛毯和羽絨被，蘇佳将坐在床邊看雜志的方适一踢，自己鑽到被窩中：“我要睡覺，不要打擾我。”其實意圖就一個，我不要再繼續初戀問題。
其實她去洗手間這麽點時間，方适已經把這問題忘了。對于被蘇佳踢到地上這件事，方适沒感覺不适，一來蘇佳存在一定的暴力傾向，這和她爸的教育有直接關系，什麽叫不問打架的原因，隻問打架的結果。二來，方适被雜志所吸引。
這是一本江湖雜志，地攤文學。地攤文學有各種體裁，一種是知音體，具有代表行爲就是将母親描繪的超級醜，滿是皺紋，幹裂的皮膚，手腳變形，全身傷痛之類的以此來說明爲了養大自己孩子，母親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幾十年。一種是警匪體裁，打擦邊球，介紹一些讓青少年有興趣的不良内容，最後是警方正義幹掉了邪惡，還會記載美女罪犯的感受，深入剖析美女罪犯是如何堕落。至于男罪犯，寫他幹嘛？還有一種就是江湖雜志，正常點的是穴位，氣功，武功之類的，誇張一點的就是各種陰陽禁忌，風水學等。再誇張一點就是巫術，道術，僵屍，猛鬼之類。
方适看的這本屬于再誇張一點類型的雜志，錯别字很多，多是在火車站，汽車站附近售賣，配備香豔或者是恐怖的封面以吸引買家。
“什麽書？”蘇佳露頭問，她覺得把方适踢到地上行爲很不好。
方适從地上起來，拍拍屁股，坐到床上，眼睛沒離開雜志：“這邊有一篇死咒，寫的挺有意思。”
“什麽叫死咒？”蘇佳問：“必死的詛咒？”
“不，詛咒分兩種，一種是生者對生者的詛咒，一種是死者對生者的詛咒。前者日常很常見，咒罵某人，死全家等等，不具備真正詛咒的能力。真正詛咒需要偏門秘術，施咒人會大損陰德，所以這種秘術很少人知道。後者詛咒主要出現在冤死的人在臨死前的詛咒，但是基本上是無效的，怨鬼由此而生。”
蘇佳好奇問：“死咒怎麽才能生效？”
“這需要高人指點進行布置，但是冤死的鬼哪有時間和機會去布置。”方适道：“我祖先留有一些記載，記載過真實發生過的死咒，并且對此進行了一定研究。”
蘇佳坐起來：“你先說冤鬼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布置，同時又說真實發生過，這不是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