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鬼不會傷害你。”那班長怎麽會印堂發黑?方适輕聲說了一句,馬上知道自己不對,自己提到了鬼字。隻見那将要進入後堂的女鬼一顫,定在當場。轉頭眼神迷離的掃視左右。女鬼飄過兩人身邊,到了廳堂口,拿木柱子上挂的抹布,沒拿下來,因爲她的念力太弱,無法觸動實體。但是她如同自己拿到抹布一樣,飄到遺像下的桌子前,開始擦桌子。
念鬼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班長拿下方适捂口的手,嘴湊到方适耳邊:“好像是大伯母。”
方适點頭,難怪留念,大伯父去世之後,大伯母郁郁寡歡,也在數月前去世。思家念親之鬼,不會害人,也沒有能力害人。
女鬼擦完桌子,靜靜傻站一會,而後飄入後堂,再也不見。
班長看方适:“真的有……”
“不能說那個字。”方适忙提醒。
班長連連點頭:“我們怎麽辦?”
“沒關系,她不會傷害你。”
“可是我怕。”
“那就和你父母……”方适突然感覺心中一悸,立刻做個噤聲的手勢,額頭冷汗落了下來。
這時候在廚房口院子位置,一個紅衣女鬼從井口升起飄出,女鬼朝黑影所在位置搖頭晃腦看着,黑影雙指摁在自己的額頭位置。女鬼不再理會黑影,雙手撥開面前的長發,如狗一般聞了聞,朝廳堂位置飄去。
就在這時間内,方适迅速脫下班長的校服,扔到了後堂和廳堂門檻上,在紙上寫:“閉呼吸。”
班長剛閉住呼吸,紅衣女鬼就出現了。和白衣女鬼不同,紅衣女鬼非常靈動,行動也很快,飄到了校服位置,蹲身口鼻吸氣。班長看見淡淡的白光從衣服上飄起,被女鬼吸入。
女鬼站起來,左右看,感覺很不對。
方适将班長的發箍拿下,放在桌子上,然後和班長慢慢站起來朝外移動。發箍一放在桌子上,那女鬼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金屬,一下就到了發箍前,慘白的臉在發箍上遊離一會,又将少許的白光吸入。
兩人剛退到廳堂邊,班長實在受不了,掰開方适的手,大口的呼吸了起來。方适手被移開,知道不好,立刻咬破左手食指,鮮血抹在右手掌上。紅衣女鬼撲向班長,方适左手蓋在紅衣女鬼的身體上,男子純陽之血讓紅衣女鬼晃了兩下,等女鬼回神再探查,兩人已經重新閉住了呼吸,方适牽了班長的手朝左邊慢慢移動。
紅衣女鬼很生氣,可以聽見她發出低低的嘶啞的聲音,方适從班長内穿的襯衫扯下一顆紐扣,朝廚房方向扔去,那女鬼跟随紐扣而去。方适拉了班長進入廳堂左邊第二個房間,輕而深的呼吸,班長也照葫蘆畫瓢的呼吸。
第二個房間是大伯生前住的房間,生前之物已經大部分焚毀,隻留下一些家具。方适拉開衣櫥的門和班長鑽了進去。
“她離我們現在比較遠。”衣櫥爲木,加之木門,房間木牆,可以有效阻擋生人陽氣被鬼探知。
“現在怎麽辦?”
“熬到四到五點。”四點一般鬼就會退卻,但是有些念力高深的鬼不受此限制。五點之後,除非附身,否則群鬼皆退。要解決鬼最直接辦法就是找到鬼的藏身之所,破壞藏身之所,鬼就會成爲孤魂野鬼,無法留在一處,并且念力大大降低。方适問:“這鬼是誰?”
“我不知道。”班長沒聽父母說起過還有這樣一個人。
衣櫥不大,兩人擠在一起,方适還沒到發育到階段,加之年代原因,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懂。班長身體已經發育,要不也不會因爲‘必有兇兆’去向老師告狀,但是對男女之事也是完全不懂。兩人就這麽挨着,雙手互相握在一起給自己打氣。
别看方适表面鎮靜,實際也吓半死,他雖然看了很多書,但是都是理論的東西。唯一知道的就是純男之血可破鬼魅,但也隻是小破鬼魅。不過按照小柔來說,除非道行高深,否則鬼一般傷害不了純男,所以方适暫時也不需要學太多。方适問,什麽叫純男?小柔笑眯眯的告訴方适,以後你會知道。旁邊一鬼嘲諷:你個純女知道個屁。
按照心跳頻率來看這鬼不簡單,最少是怨鬼級别中的高檔貨,怨念是鬼主要形成的原因。越是恨,越是冤,越是小心眼,念力就越強。好在這隻是怨鬼高檔貨中的殘缺品,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修煉怨力或者說念力的鬼,雖然實力強大,但是缺乏訓練,隻要閉住呼吸就可以瞞過她。假如她有對自己的天賦進行研究和修煉,可以通過肉眼直接看見方适和班長。
“來了。”方适說了一聲,開始深呼吸準備閉氣,方适閉氣功夫一流,在爺爺藏書中就有江湖的龜息之術,方适利用氣練習龜息效果顯著。練習閉氣主要作用是夏天在河裏折騰。作爲小孩,一切以玩爲主。
門吱呀的慢慢打開,沒有其他聲音。但是方适和班長都知道紅衣女鬼就在自己附近,班長吓的身體不由自主發抖,方适摟住她進行安撫。班長情緒稍有穩定之時,衣櫥門慢慢的朝外打開,班長擡頭看見那紅衣女鬼的雙眼,如同死魚眼一般挂在眼皮上,極其可怖。
這一驚吓讓班長立刻喘不過氣來,正要呼吸時候,方适送上了初吻,雙唇相對,一口氣送入班長口中。班長好歹是發育了,知道這代表了什麽,一手指甲全摳在方适的手臂上。
方适剛開始隻想渡氣,這手段在五年級遊泳時候用過,同學溺水,方适去救,但是那水中暗流導緻方适小腿抽筋。方适隻能給同學渡了口氣,等待到了大人們到來。所以嚴格來說,方适初吻是給了一個忘記了名字的男娃。
一口氣渡到後面,方适有奔騰之感,丹田發熱,感覺人陷入了一個甜蜜的沙發中,完全不想離開,又有如飛上雲端,不知自己在哪,全身輕抖,無法自制。班長在方适口對口渡氣,呼吸緩和後,她還以爲方适在繼續渡氣,也沒有推開,反而閉上眼睛,似羞,似臊,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心情。雖然沒有方适那麽強烈的感覺,但是她發現自己不讨厭這樣。
在一對純男女的第一次初吻中,可怖的紅衣女鬼完全被無視了,她左右晃動腦袋,終于慢慢的離開了衣櫥,從房間的後門到了後堂的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