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從屍體狀态複蘇起來的眷族，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直到世界終末。
所以說，就算戰鬥結束了，那些被米杉用薇恩的力量複活起來的天香門人，沒有像很多電影電視劇裏那樣，因爲大仇得報，心無牽挂，面帶微笑化作星星點點。
要是米杉現在沒什麽事，可能還會心血來潮的對這些随着身體逐漸适應眷族的身份，曾經的理智和記憶逐漸恢複的天香妹子們來一句：
“女士們，開始享受來自永恒的饋贈吧。”
可惜米杉現在有點别的事情，暫時沒這個心情，順便也忘了跟這些天香門人解釋她們身上的變化。
這些被不可名狀之力複活過來的天香門人，除了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一次，并且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實際上，就算米杉用自認爲最直白的話語跟這些天香門人解釋了，這些妹子們也未必能理解。
因爲所處世界不同造成的三觀區别……唔，準确來說，應該是所使用的字典不同。
得用大聖爺的說法，她們才能理解到位，就是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接受自己本來當人當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變成域外天魔了。
“其實域外天魔是個統稱”還是那身廚師裝的星爺版大聖，拿手指玩弄着手邊由百姬沖泡好的茶杯接着對米杉說道：
“不過你用的那股力量，是最危險的域外天魔之一。”
“嗯，那些家夥是挺危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米杉對身邊的百姬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米杉第一次喝到最正宗的武夷山上那一棵的大紅袍……這對于天香門來說屬于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輻射世界的早被炸沒了，船精世界的也沒好到哪去，而且就算這兩個世界的還在，論起正宗也肯定不如這個幾乎一點工業都沒發展的武俠……嗯，神話世界。
可惜這種凡間的絕品，似乎對星爺版的大聖沒有什麽吸引力，畢竟大聖爺是鬧過蟠桃宴的，什麽場面沒見過。
對一年産出不到一斤的大紅袍興趣缺缺的大聖爺，和米杉面對面這麽坐了半個多鍾頭的時間，似乎在确認了什麽事情後說道：
“天破了”
“哈？”米杉一時間沒跟上大聖爺的思路。
“天破了，按照他們的說法，叫天之痕。”似乎是在解釋，但依然讓米杉一臉懵逼的星爺版大聖說道。
沉默了至少五分鍾的時間，才回過味來面前這位大聖爺在說什麽的米杉斟酌着用詞問道：
“撞不周山那次？”
“沒那麽嚴重……”大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但最大的問題是五色石沒了。”
“大聖你……”米杉有話要說。
“我是最後一塊，如果第一時間發現還有可能堵得上，現在……已經太大了。”大聖說道。
“……後果是什麽？”米杉問道，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似乎也覺得米杉明知故問的大聖看了米杉一眼後說道：“那些幻魔，意味着東瀛扶桑那邊已經徹底糜爛了。”
好幾萬幻魔直接跨海打過來，很顯然東瀛扶桑那邊已經淪爲魔域了。
不知道有沒有一個叫明智左馬介的人在對抗幻魔……算了，現在離戰國還有幾百年呢，估計是沒戲了。
“我記得大聖你說過那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米杉努力接受這些信息的問道。
“……中原已經是這世間最後的淨土。”大聖用着略微感慨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米杉眨了眨眼，一直在努力接受世界線變動的大腦，終于因爲時間線變動太大徹底宕機了。
明白米杉這位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人皇”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星爺版大聖開始從頭和米杉說起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開始沒有什麽變化，什麽龍鳳巫妖人族崛起這些洪荒背景設定都沒變。
變的是發生的環境，這個世界的那些故事不像很多小說裏那樣洪荒大地廣闊無垠。
反倒更像是不同時期的文明，在這顆星球上發生文明之戰一樣。
因爲是文明之戰，後果比傳說可是要殘酷很多的。
比如巫妖大戰就是類似“六神合體”的超巨型戰鬥傀儡VS天基武器陣列。
發生變化的是封神一戰，實際上也是一場文明之戰，可以算得上是人族和妖族兩個文明的戰争……或者說是“無毛直立猿族”和“其他族”的戰鬥。
在那一戰末期，誅仙劍陣被破之時，四散的誅仙劍氣在“天”上戳了一個小洞。
就像世間最後一塊五色石，正在跟米杉說這些的齊天大聖說的那樣，如果這個小洞在那個時候就發現了，把還是石頭的它融了拿去填了，就沒後來那麽多事了。
可惜沒有人發現，然後洞就這麽慢慢擴大。
本來在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那次，還有機會在早期發現這個情況，可惜一切都被褒姒的那一笑給遮掩了過去。
等到祖龍在一統天下，發現這個問題後，問題就已經大條了。
雖然在短時間裏，這個已經變大的天之痕，還不至于像撞不周山那次一樣可能引起天塌地陷的災難。
但是代表混亂的“魔氣”……這個聽起來名字很土的東西，可以肆無忌憚的從這個洞鑽進這個世界。
聽起來有點像臭氧層空洞，可惜被魔氣影響到的凡人，并不是單純的得癌症GG，而是變成整個世界的癌細胞。
幻魔就是其中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變異。
在找不到五色石的現狀下，這個世界的那位祖龍幹了一件特别爆炸的事情。
那就是以身填洞，作爲女娲神用息壤改造出來的無毛直立猿族，每一位人族的身上都包含着一點點女娲神的力量。
再加上祖龍本身龍氣加身，還真讓他把那個洞堵住了一段時間。
而後東皇太一建保龍一族，就是爲了讓其他有資格填洞的人傑，在時機來臨的時候，告訴他們這個世界面臨着什麽，然後讓他們自己選擇。
“一直到目前爲止，隻有很少幾個人選擇了拒絕。”
“那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用來傳火……不對，填洞的？”米杉露出很驚悚的表情。
站在米杉身邊的百姬雖然聽着滿臉懵圈，但很清楚填洞不是好詞的她立刻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食神。
“這個方法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沒有直接回答米杉這個問題的大聖覺得這麽說不太對的立刻改口道：“甚至隻能說苟延殘喘。”
雖然每一代都有蓋世人傑去填洞，但人終究不是五色石，沒有辦法延緩那個天之痕的逐漸擴大。
而那些被阻隔在天外的“魔氣”也察覺到了這個世界人族的應對方法，滲透過來後潛伏起來利用戰亂削減人口。
人口少了，誕生人傑的概率就低了……這個計算題很容易理解。
被視爲“不世出大魔頭”的黃巢，實質上就是一位大魔頭。
“那一戰後，天痕再次破裂，險些就釀成滔天大禍。”大聖感慨了一下說道。
“……這就是爲什麽劍……咳咳，唐朝那些門派都沒有傳承下來的原因嗎？”米杉問道。
“他們傳承下來了……”大聖說道：“不過改名叫青龍會了。”
“……”米杉愣了愣。
“……”再次聽懂的百姬更是一臉崩潰。
“……江湖形象設定不一樣啊！！”米杉吐槽道。
“按照申公豹的計劃，在控制範圍之内的競争，有利于人傑的誕生。”大聖開口說道：“可惜東瀛扶桑淪陷，他的道統基本絕嗣了。”
“……公子羽都快把江湖殺了個底朝天了，還叫控制範圍之内？”米杉問道。
“沈孤雁也是候選人，但是他拒絕了，是很少有的，選擇拒絕的人。”大聖說道。
“所以百曉生就召喚我了？”米杉問道。
“不，那是百曉生自己的選擇……”大聖搖了搖頭說道：“有一人想要主動擔起這份責任。”
“誰？”米杉隐隐約約猜出大聖說的是誰，但又不能确定。
“白雲城主，葉孤城。”大聖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樣一來……”米杉深吸了一口氣，感慨着說道：“很多事情就解釋的通了。”
“葉孤城要山河社稷圖，是想重複祖龍建長城。”大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可惜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他的想法是做不到的。”
除了說出已經不是當年外，大聖沒有繼續解釋爲何做不到。
“看出來了……”米杉回響起在皇宮太廟看到葉孤城時，他那身黑底龍鳳袍。
米杉還記得自己當時問過他一句是否有資格穿那身衣服。
現在看來……是有資格的。
“建長城也可以補天？”米杉開口問道。
“葉孤城認爲繼續補天，不如建立長城代替那個天，就像祖龍曾經設想過的那樣。”大聖說道。
“長城守望嗎？”米杉的腦海裏劃過一部電影，一款遊戲。
“嗯，看來你和白雲城主有不少共同語言。”大聖笑了笑說道。
還真的是長城守望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