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爲了避免你真的被格林希爾砍死……我隻能這麽辦了。”
“更重要的是，我總覺得那些妹子有情況瞞着我。”繞着薇恩轉圈的米杉歎了口氣道：“雖然我很清楚她們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
“就像我相信你肯定不會真的攻擊我一樣。”
“但問題是……她們實在是太能搞事了一點，這種有情況瞞着我的感覺，實在讓我心裏慌的很。”
米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剛好繞到薇恩的面前，伸出手打了個響指，把對方從時停狀态恢複過來。
強行的時間錯位讓薇恩癱倒在了地上，雖然很快就緩過氣來，但至少這一次她沒有像之前一見到米杉就砍過來。
對這個情況很滿意的米杉點了點頭，嘴炮黨最怕的就是那種一言不合上來就砍的家夥。
甭管你在勸解、威吓這些上面投入了多少技能點，都沒有任何用處。
可惜雖然沒動手，但薇恩眼神裏的警惕和戒備也依然沒有松懈。
“唔，說實話，如果你要我拿出什麽證明，來證明我沒有說謊，我暫時是拿不出來的。”
看到薇恩眼神裏的警惕和戒備，米杉歎了口氣說道：
“我唯一能證明的方式，就是帶着你離開這個世界。”
“但是帶着你完整離開這個世界的前提，又是你對我絕對的信任。”
聽到米杉說出這個很矛盾的結果，薇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
“我……我隻是無法相信，您真的會出現。”
“其實吧……我也是很難相信的，可惜這已經是事實了不是麽。”米杉攤開手說道。
沒等薇恩對自己的這句話做出反應，米杉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用着歉意滿滿的語氣對薇恩說道：
“非常抱歉，我删了你所在的那款遊戲。”
“不過我必須承認，這款遊戲真的很有意思。”
米杉一本正經說着這種台詞的樣子，讓薇恩的嘴角抽了抽。
就這麽一句話就把我在噩夢裏輪回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苦難揭過去了？
察覺到薇恩在想什麽的米杉也用着很無奈的語氣說道：“遲到總比不到好吧。”
“遲到總比不到好嗎……”米杉的雞湯觸動了薇恩早已冷寂的心房。
原來還打算維持自己冷面風格的薇恩發現一滴溫暖的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認爲這個形象和自己設定不符的薇恩立刻捂住嘴巴，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
結果越是這樣做，越是無法忍耐下去。
在一切都停滞的世界中，不知道在噩夢中輪回多少次的獵人，終于忍不住的哭出聲來，并且哭聲越來越大……
最後變成了凄厲的嚎哭聲，似乎薇恩用着這種方法來發洩自己在這詭異的世界裏遭受的折磨（？）
看着薇恩撲倒在自己面前哭嚎的樣子，米杉有些不忍但還是說道：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
薇恩現在的樣子，讓米杉有些擔心自己在其他遊戲世界的角色了。
不說别的……比如隔壁薪王家的那幾口子是什麽情況，就真的挺需要擔心的。
可惜的是那個世界的世界觀設定比較獨立……除非用無限非概率引擎撞大運，是很難直接找到的。
能夠不借助那種東西來到薇恩所在的《血源詛咒》世界，那是因爲這個世界和尤格·索托斯那些克蘇魯神話設定的存在接近。
再加上剛好米杉穿越的第二個世界，輻射世界擁有正版的克魯蘇遊戲設定，才可以直接聯系到泡泡。
借助泡泡作爲跳闆，才來到了《血源詛咒》的世界，把薇恩從無盡的輪回夢魇中救了出來。
當着米杉的面，薇恩哭了十多分鍾才緩過勁來。
發洩完了情緒後，幹練的狩獵者風範再次回到了薇恩的身上。
再次撥了一下懷表上的指針，讓全噩夢範圍的時間停止可以繼續的米杉問道：
“對了，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嗎？”
“……大人您說的是，我作爲新晉古神的身份嗎？”薇恩猶豫了一下後回答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感覺自己節約了好多字數的米杉說道。
“很久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薇恩低頭說道。
“那你知道這個世界現在是什麽情況嗎？”米杉接着問道。
“？？”薇恩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個噩夢世界的源頭，已經變成了你自己。”米杉開口說道。
“？？？”薇恩疑惑的表情變成了詫異。
“嗯，按照那家夥跟我說的情況，晉升其實早就結束了。”米杉解釋到這裏時候頓了頓說道：“如果這也算晉升的話。”
“晉升？”薇恩下意思的看向了大教堂中還保持着握拳姿勢的羊頭怪物。
似乎……好像……貌似，造成這一切噩夢的源頭，就是某些人爲了追求晉升弄出來的。
“沒錯，就是那些人追求的晉升……無論是曼西斯、拜耳倫斯還是治愈教會、還有在遊戲設定裏一直是背景的古代蘇美魯人都在追求這個結果。”米杉說道。
“隻有我成功了嗎？”薇恩知道自己對世界的了解，肯定不如站在世界之外的米杉清楚。
“……都成功了。”米杉露出一絲微妙的笑容說道。
當初泡泡剛介紹的時候，米杉那是無比的懵逼。
在薇恩同樣懵逼的表情裏，米杉說出泡泡當初的總結：“不過這個成功，和他們希望的成功是兩回事罷了。”
克蘇魯神話設定的奠基人，被尤格·索托斯尊稱爲“父”的大作家洛夫克拉夫特，最喜歡玩的就是這種，不同物種對“成功失敗”“友善惡意”定義不一樣帶來的詭秘沖突感。
這種感覺被很多寫克蘇魯同人故事的小說家們遵循并使用着。
也包括《血源詛咒》這款遊戲的設計者在内。
“是……這樣嗎？”薇恩面色僵硬的說道：“原來，都成功了嗎？那種樣子……竟然，都成功了。”
”按照他們自己對成功的定義當然是失敗的。“米杉說道：”不過對于被模仿被追逐的那些存在來說，他們成功了。“
“因爲有所付出就一定有所回報，這是宇宙的真理……“
“……這種回報……“薇恩再次看了眼化作白羊怪物的阿梅利亞主教。
“好吧，我應該換一個更哲學一點、也更容易理解的用詞。”米杉手裏的懷表時針再次轉動了起來。
脫離時間停止狀态的白羊怪物“轟”的一下把握成拳頭的雙爪砸在空無一物的地闆上。
在白羊怪物轉着腦袋尋找“敵人”在哪裏時，米杉接着說道：
“有因必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