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鼻子,牛奔的眼睛有些濕,如果不是遇到主子,或許自己與家人還在奔波之中,能不能找到一處遮身之地都難說,想着城外難民營的日子,牛奔覺得眼前的生活是那麽美好而不真實。
再想到秦壽前些日子的提議,牛奔突然覺得或許那種日子真能實現呢,畢竟自己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吃飽飯的一天,可是現在天天都吃得飽,穿得暖,家裏老人有地種,孩子有書讀,民主,或許真的可以民主呢。
望着秦壽的背影,牛奔就像是突然開竅一般,對秦壽提到的民主社會期待起來,雙手緊緊握起,主子想要的民主社會需要自己出力,一定,一定要加強訓練,一定要做主子堅強的戰士。
秦壽望着江北,現在是九月,曆史上這段時間金兵多線作戰,富平之戰張浚敗走,退保興州,吳玠退守和尚原,金将完顔婁室大獲全勝。
金将撻懶攻陷楚州,率兵進攻泰州,嶽飛棄泰州退守江陰,兩個月後泰州失陷,後通州失陷,金兵抵至江邊,難道曆史還要繼續嗎?秦壽自問。
思索一時,秦壽返身向跟在身邊的牛奔問道:“趙立守的楚州有攻陷嗎?”
牛奔皺眉想了一會,搖頭道:“還沒,不過據傳回的消息戰場很慘烈,死傷無數,可能會出現斷糧風險。”
盯着江面看有一時,秦壽問道:“如果我們把這次的糧食送到楚州呢?”
“那可以堅持一段時間,隻要援兵救的及時,應該能夠守住。”牛奔想着那些傳過來的情報,心裏一一對比分析,覺得堅持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好,這次的糧食就送到楚州,算是我們支援前線的戰場,後方我們繼續囤糧,隻要有賣的,就收,應該足夠我們自己食用了。”秦壽盤算後做出這個決定,既然想統一這裏,那就不能眼睜睜看着慘劇生了。
“是。”牛奔沖着秦壽的背影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眼底盡是崇拜。
“報,糧船已經出動,不日即将到達。”
秦壽沖報信的通訊兵點點頭,道:“辛苦了,再去查探。”
“是!”通訊兵轉身離去。
秦壽握起拳頭,叫道:“兄弟們,檢查裝備,作好戰鬥準備。”
“是!”尖刀營衆将士齊聲回應,聲震曠野。
望着遠處的江面,秦壽的臉上現出陰笑,金南風派出十幾艘大船作誘餌,卻不想秦壽接到内線的情報,根本就沒上當,那十幾艘大船還在長江上耀武揚威,可惜卻沒吸引到秦壽,至于能不能吸引到其他人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而這一批近三十艘中船,卻正合了秦壽的心意,這些船航行可以省不少人力,正好可以用作小股行軍,多方便啊,又省下一筆銀子。
天色将晚,大地昏黃,江面泛着淡淡紅暈,像是一位害羞的女人一般,漸漸拉開夜的帷幕,隐身于黑暗中,天上閃亮的星星,正像是女人明亮的眼睛,一閃一閃像是在悄悄窺視自己的小情人。
夜風中,秦壽身着素衣,手持長劍,面色凝重,在秦壽身後,尖刀營一字排開,身上輕甲罩身,外罩黑衣,頭戴黑盔,面目嚴肅,雙眼筆直的盯着遠方。
一支船隊,正踏着夜色,緩緩行來,船身上高挂燈籠,一隻大旗,迎風飄揚,上書一個鬥大的楊字。正是威武镖局楊秋的旗号,威武镖局正是金南風聘請的護送隊。
“主子,來了。”牛奔的聲音有些緊,緊張的握着拳頭。
“準備戰鬥!”秦壽低喝一聲,長劍出鞘,劍尖直指前方。
“準備戰鬥!”牛奔傳下命令,一艘艘小船整裝待,随着秦壽的一聲令下,小船如箭離弦,出嗖嗖嗖的聲音,飛一般迎上那隻船隊。
仔細觀看,秦壽所在的小船就奔行在衆船的最前方,當真是身先士卒,雙眼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直勾勾盯着船隊。
嘩嘩的劃水聲打破了夜的沉靜,船隊很快現了秦壽一行人,楊秋站在船梢,大聲問道:“不知道是哪路好漢在此攔道,在下威武镖局楊秋,有禮了!”
哼,秦壽冷哼一聲,大聲問道:“楊秋,我且問你,你這船上的貨物準備運往何處?交與何人?”
楊秋一聽臉色一沉,聲音不悅的回道:“這是我們镖局的事,恕無法相告,還請朋友讓開道路,他日楊秋定會凳門道謝。”
“放屁!你算個什麽東西,還不快些招出來,免得身異處!”牛奔喝道。
楊秋一聽臉色更陰,冷笑三聲,這才喝道:“朋友,我勸你們還是快點停下,要不然我将萬箭齊,你們必将身死江中。”
秦壽冷冷一笑,回道:“楊秋,看來你是不配合了,那你便去死!”
說着,秦壽一揮手,小船飛出,繼續往船隊靠近,楊秋一看便知不好,立刻命令射箭,隻聽到空氣中傳出一陣陣破空聲,一支支長箭射向小船。
就看到剛剛還在飛馳的小船慢了不少,船身上出現一排外綁稻草的盾牌,把小船嚴嚴實實的護住了,一陣叮當亂響後,秦壽所在的小船已經靠近了船隊。
秦壽一個飛身,當先上船,楊秋大叫一聲不好,一邊命令繼續射擊,一邊迎着秦壽沖了上來。
但是秦壽豈會給他們繼續射擊的機會,長劍一揮,劍氣震傷無數,立刻打開一個口子,尖刀營士兵順勢沖上大船,與船上的镖師殺成一團。
秦壽長劍一揮,震飛楊秋手中的長槍,長劍抵在楊秋的咽喉,喝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這批糧食準備運往何處?”
楊秋聽到秦壽還在追問糧食動向,臉色勃然大變,心髒突突狂跳,秦壽是學醫的,最會察言觀色,一看楊秋表情,頓時怒了,如果楊秋不知情,那還有情可原,既然明知而故犯,那便是死罪。
楊秋眼珠子轉了幾圈,張嘴就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