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兒子,爹一定會爲你報仇,一定會!肖夏規在心裏誓,紅着眼,低着頭,慢慢混入人流,向秦桧府上摸去。
沐紫晴愣愣的坐在窗前,良久,兩行清淚落下,打濕了面前的衣袍,腦海中回想起在鬼谷的一幕幕,想起了無數個日夜相伴的姐妹,恨得咬碎銀牙。
都沒了,都沒了!沐紫晴的心在滴血,她策劃了那麽久的計劃都沒了,鬼谷沒了,一切都沒有了,沐紫晴的人生一下子失去目标,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才好?真的當别人一輩子奴隸嗎?
肖夏規摸進秦府外圍,轉悠了兩圈,現這裏的防禦太嚴了,很難接近秦桧的房間,這可怎麽辦才好呢?就在肖夏規急得團團轉時,他的動作落在了有心人眼中,立刻報到了秦壽手裏。
看着手裏新鮮出爐的情報,秦壽冷笑幾聲,爲肖夏規的智商着急,如果是自己一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等到風平浪靜後,再出來報仇不晚。
這個時間點正是秦桧府上嚴防死守的時候,基本上不會給肖夏規接近的機會,就算走運接近了,那也會落入陷井,秦桧這老小子可是陰着呢。
放下情報,秦壽轉身倒在床上休息了,明天還得去義診呢,說好的三天就得三天,可不能忽悠别人,再說秦壽對那些受災的百姓真的很内疚。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壽又出現在平民藥店門前,開始義診,那些抱着僥幸心理前來排隊的百姓可是樂壞了,半天下來,累得秦壽腰也酸背也疼。
就在秦壽晃着腦袋準備休息一會時,一位特殊的病人緩緩走來,讓秦壽大開眼界,沒想到肖夏規竟然敢來這裏看診,他的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啊。
“小神醫,請您幫我看看,還能治嗎?”肖夏規一臉黑灰,嘴唇幹裂,身上還散出濃濃的臭味,曛得四周的百姓都退後幾步,離他遠遠的。
咳,秦壽清咳一聲,閉上了呼吸,示意肖夏規把手放上,這才上手爲肖夏規看診,過了一會,秦壽收回手,淡淡看了肖夏規一眼,說道:“你的病我治不了,你還是找别人看吧。”
“爲什麽?你不是小神醫嗎?爲什麽看不了?”肖夏規大聲質問,表情陷入瘋狂。
秦壽沖身後擺擺手,制止了家丁往上沖的動作,冷冷掃了肖夏規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小神醫,我治的是病,可不是毒,你最好還是去找給你下毒的人去解吧。”
肖夏規愣在那兒,深深看了秦壽一眼,突然身子前撲,逼視秦壽的眼睛,冷冷說道:“給我解毒,要不然我殺了你!”
“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解,你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你心裏應該清楚,不是嗎?”秦壽穩穩坐在那兒,氣色絲毫不變,依舊冷冷盯着肖夏規。
“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你是神醫,立刻給我解毒!”肖夏規怒吼,桌子拍的啪啪響。
秦壽拿起一根銀針,輕輕一丢,銀針落在肖夏規的穴道上,就看到肖夏規定定的站在那兒,身子半分不能動,隻有眼珠子四下轉悠。
緊接着,秦壽手一擡,銀針飛回,兩指夾着銀針,舉到眼前,秦壽輕輕吹了一口氣,淡淡笑道:“想死我可以成全你,隻要你不怕死就再拍一次桌子,我保證讓你死的舒坦。”
肖夏規愣愣的看着秦壽,好一會,才一拱手,眼神灰暗的退走了。
哼,又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秦壽低罵一聲,繼續義診。
肖夏規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堂堂武林盟主,竟然連一個小小的郎中都鬥不過,對方揮手間就能讓自己死上十回八回,我的天哪,肖夏規心裏大罵老天不公!
秦壽這條路已經絕了,看來必須找到沐紫晴拿到解藥,要不然等到月圓之夜,自己可就死翹翹了,必須在這之前找到沐紫晴,肖夏規心裏狠,再次折回秦桧府外。
秦桧這會正坐在床上盤算呢,自己已經給了季知府五萬兩,想來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但願那位爺在這期間已經離開臨安,要不然自己可就沒好日子了。
别看秦桧與季知府談得挺好,那都是爲了安穩人心,尋思着那位爺如果就此一走了之,後面的錢就省了,如果那位爺再尋來,能拿下更好,拿不下,那就尋個理由也能搪塞過去。
這小算盤拔的,個個都是人精啊,隻是秦桧一定想不到,那位爺就在臨安守着呢,而且還時不時過府上來看看他,在他的病軀上折磨幾下取樂。
秦壽每次過府,秦桧就得疼得龇牙咧嘴,就差沒哭爹喊娘了,每次秦壽離開,都會悄悄抹去一把老淚,心裏狠下次不見他了,可是秦壽一來,秦桧還忍不住就想見上一面,因爲秦壽走後,自己的傷總會好上一些。
這可是比其他郎中的藥好多了,這就造成秦桧對秦壽是又愛又恨,王氏現在見着秦壽也老實了,就差躲着走了,這就是瘟神,每次見到秦壽就得脫層皮。
不過這一次次脫皮,倒是讓王氏的皮膚好了不少,隻是,唉,代價太重了,每次都疼的死去活來,就像是被刀片淩遲了一遍似的。
一連對二人折磨了三天,秦壽這才慢悠悠邁着王八步在臨安城轉悠,四處查看受災的百姓安置工作。
這天晚上,秦桧剛剛入睡不久,就聽到外面喊殺聲四起,驚得秦桧立刻從床上爬起了起來,身子一矮,鑽到了床底下,大氣都不敢出。
肖夏規沖進秦府,還沒接近秦桧的房子,就被巡邏的護衛現了,這下子秦府可是熱鬧壞了,那些私兵一隊接一隊從暗處跑了出來,圍向肖夏規,把肖夏規氣得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