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的要用火烤嗎?有心拒絕,可是咳得她實在難受,腦袋已經空蕩蕩的,再咳下去,隻怕離暈倒不遠了,王氏可憐巴巴的盯着秦壽,眼神射出求救的信号。
如果是别人,秦壽還能動了側瘾之心,可是王氏嘛,秦壽真是無好感,擺手讓秦管家去準備,這方法王氏第一次聽說,不由得流下淚來,她這是作了什麽孽啊,隻是嗆了口水竟然就這麽嚴重!
秦桧眯着眼睛打量秦壽,卻看到秦壽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雜質,也沒有半點算計與得意之色,秦桧皺眉,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夫人的病跟秦壽沒關系?
也是,秦壽就是再大本事,也不能在被綁之下使出手段,再說夫人病時,秦壽已經走出好遠,還真是樂極生悲啊,如果夫人不是太得意忘形,也不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唉,秦桧歎氣,再看看坐在旁邊的王三娘,不由得眼底生厭,這個女人真是沒教養,哪有來拜訪親戚一住就是好幾天,這生病還得自己掏錢,不成,這錢找王家拿。
王三娘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讨人嫌,還坐在那兒等着秦壽給自己看病呢,也真是怪了,明明在院裏走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得上這怪病了呢。
也不知道秦壽能不能治好,王三娘心裏雖然着急,可是也不能跟王氏争郎中,隻好悶悶不樂的坐在那兒苦等。
秦府後院裏已經升起一堆火,王夫人被人擡到剛剛搭好的架子上,眼睛恐懼的盯着下面的大火,心裏不停祈禱,這架子一定要夠結實,可千萬别燒榻了。
秦壽指揮着秦管家在下面燒火,自己還親自蹬到台子前給王氏施針,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麽回事,聽說過架在火上烤,可是真人被架在火上烤,就是秦壽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由得心生好奇,全程圍觀,時不時指點家丁,那個方向火弱了,那個方向火大了,再就是火弱了,加點柴,等等,就聽到秦壽積極的聲音不時響起。
架子上方,王氏被火烤的是外焦裏内,口幹舌燥,現在連唾沫星子都沒一顆,可是渴死她了,先是咳的要死,這會是熱的要死外加渴的要死。
“哎喲,秦郎中,能不能給點水喝啊?”王氏有氣無力的問道,兩眼迷離,離暈不遠了。
秦壽算算時間,心裏一陣冷笑,對王氏是真佩服,這都大火小火烤了半個時辰,她竟然還沒昏迷,居然還在惦記水喝,哼,想喝水門都沒有。
秦壽虎着臉,堅定的搖搖頭,回道:“不行,你現在正在往外驅邪氣,如果不想留下病根,就老老實實忍着。”
“哎。”王氏虛弱的應了一聲,還真就忍着了。
這聽話程度亮瞎了秦壽的狗眼,什麽時候小毒婦也會有聽話的一天,真是難得啊。
看着王氏被火烤得紅的皮膚,秦壽緩緩點頭,沖秦管家說道:“行了,邪氣已出,把人擡下來,好好養幾天就成了。”
“啊?這就玩了?”秦管家眨眨眼,有些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就看到秦壽已經走到架子前,取出了銀針,半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往秦桧的房間走去。
這,這還真玩了?秦管家不敢怠慢,立刻派人上前把王氏擡下來,送回房間,迷迷糊糊的王氏就感覺一陣清風吹來,整人清醒了一點,第一句話就是水。
秦管家聽得清楚,嘴唇下意識的添了一下,感覺自己也渴了,夫人可是在火上烤了半個多時辰,也不知道身體裏還有多少水分,看看這皮膚可是比之前幹燥了不少。
不說王氏之後如何養,反正短時間是沒空對付秦壽了,而秦壽已經來到了秦桧的房間,對着秦桧嘿嘿直樂,咧着黑嘴問道:“秦大人,你這會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啊?”
秦桧不知道秦壽這是樂什麽,被笑的心裏毛,明明肋下疼得要命,愣是沒敢說出來,指着王三娘的方向說道:“她能治嗎?”
“能啊,付錢就能治。”秦壽雙手一攤,說得特别認真。
秦桧往外看看,沒看到秦管家跟來,不由問道:“怎麽治啊?這病要命嗎?”
“不要命,就是難看,跟個傻子似的,還流口水,賊惡心人。”秦壽撇嘴着回道,聲音不大,可也不小,一字不落的落進王三娘的耳中,可是把小姑娘氣壞了。
嗚嗚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口水倒是流的更多了,秦桧歪頭看看,也覺得确實挺惡心人的,那麽大了還流口水。
可是一想到一千兩銀子秦桧心又疼上了,他可沒把握讓王家還錢啊,唉,這可怎麽辦好呢?秦桧的眼皮又耷拉下來,兩眼眯成一條縫,不知道在盤算什麽。
房門外響起了家丁的腳步聲,進來後立刻向秦桧報說王家來人了。
秦桧一聽來了精神,覺得還是讓王家直接付錢好了,反正秦壽剛好也在這裏,一切倒是省事了,立刻招見來人。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桧的丈母娘王老夫人,還有王三娘的母親,他們得到信後,就急急奔來,可算是在秦壽治完王氏的病後趕來了。
一進房門,就看到嘴歪眼斜的王三娘,王夫人上前拉住王三娘的手,心肝寶貝的叫着,扯開嗓子就給哭上了,這一哭,王老夫人也跟着抹了幾把淚,這才轉向秦桧,尋問秦桧的傷情,再就是問女兒哪去了?
秦桧拖着病軀,還得召待來客,把王氏的病向老夫人說了一遍,然後話風一轉,就轉到了診金上,一聽要一千兩銀子,王老夫人的臉色當場大變。
真是要了老命了,王老夫人把秦壽上下打量,眼底射出毒光,咬牙盯着秦壽,秦壽無懼,面帶淡淡的微笑迎接王老夫人審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