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卻是聽得一頭黑線,本來雅志的一處風景,愣是讓秦壽說得下流不堪,再看看假山前的湖光山色,哪裏就跟偷情扯上關系了,秦管家猛的搖了幾下腦袋。
這才覺自己被秦壽帶偏了,他來這裏可不是爲了跟秦壽讨論這些問題的,而是請秦壽前去救命,這才是頭等大事,立刻恬着老臉向秦壽陪笑。
“呵呵,秦郎中,呵呵,這風景确實不錯,咱們下次再看好嗎?”
秦壽活動下手腕,搖頭道:“不好,我手腕疼,這會是什麽也做不了,還是站在這裏看風景吧,雖然看風景費眼力,可到底不費體力啊。”
吸着秦壽不着邊際的話,秦管家差點給跪了,拉着秦壽的胳膊哀求道:“秦郎中,秦郎中,你行行好,夫人被口水嗆到了,咳個不停,再咳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哦,真的嗎?”秦壽雙眼放光,臉上卻露出悲哀的神色,一本正經的對秦管家說道:“秦管家節哀順變,悲大傷身,你老人家可要注意身體啊。”
秦管家心裏倒吸一口涼氣,這秦壽真損哪,他隻是說再咳下去就出人命了,又不是現在出人命,怎麽這,這秦壽就讓自己節哀呢,這人也太損了。
可是話還不能說出口,秦管家繼續哀求,沒辦法,秦壽這才雙手一攤,向秦管家說道:“沒錢啊。”
啊?秦管家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嘴裏連忙應道,“有,有,有。都準備好了。”
“是嗎?那你把錢存到路路通錢莊,然後把存票交給我。記住啊,連同秦大人的那份一起存進去。”秦壽搖着手腕叮囑道,還在念着自己的診金呢。
秦管家一聽老臉皺成一團,拉住秦壽一陣商量,可是秦壽是鐵了心要先收錢,而且還要收存票,那玩意多簡單,一張紙往懷裏一揣,輕輕松松就帶走了,可比那一堆銀子大錢小錢之類的方便多了。
路路通錢莊就是秦壽開設的錢莊,錢往裏面一放,别提多安全了,而且可以在各國通行,這就方便了很多商人攜帶,可以說是一件各方得利的錢莊。
秦管家無奈,隻好再次折回到秦桧跟前,向秦桧彙報情況,秦桧一聽臉就陰了下來,自己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秦壽能給别人義診爲什麽就不能給自己義診,竟然還敢提錢,真是太傷面子了。
王氏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完整,聽到秦壽要錢,咳的更利害了,最關鍵的是眼前還坐着一位嘴歪眼斜的,總不能自己看病,不給侄女看吧。
這麽一算三千兩銀子可就打了水漂了,王氏的心哪,一陣陣揪疼,氣哼哼的說道:“不,不給,找,找,郎中。”
秦管家看着一直咳個不停的王氏,眉頭直皺,都到這份上還心疼錢呢,不過王氏話,秦管家也不能不聽,于是臨安城的郎中又是一陣大亂。
秦壽坐在池塘邊看着池裏的金魚玩,對于秦管家那麽久不來尋找自己,是半點不耐也沒有,在秦壽身後,還站着幾位護衛,他們的工作就是看守秦壽,這會是不往水牢裏押了。
林郎中幾人躬着身子進了房間,然後又躬着身子黑着臉出來,靜靜退到一邊,大氣不敢喘,心裏卻是樂翻天了,大笑善惡終有報,到底是沒饒過誰啊。
反正他們對王氏的病是束手無策,對王三娘的病,針也紮了,藥也灌了,該用的力都用了,她不好,也是束手無策,同時還不忘把秦壽推出來。
氣得王氏渾身打擺子,秦桧躺在床上,冷冷看着,良久,才向秦管家說道:“照他說的辦吧。”
“是!”秦管家點頭應下,退出房間,恨恨的瞪了衆郎中一眼,真是一群廢物,太沒用了,連個小病都看不好。
忙到下午,秦管家這才小跑着尋到秦壽,手裏捧着一張熱呼呼的存票,恭敬的遞向秦壽,秦壽接過來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說道:“你的工作效率太慢了,有待提高啊。”
“是,是。”秦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恭請秦壽前去看病。
秦壽一伸懶腰,摸着肚皮說道:“哎喲,也不知道你們秦府待客規矩如何,我在這裏坐了半天,竟然連杯茶水都沒見過。”
“這眼看天色過午,我是又渴又餓又困哪!哎喲,走不動了,走不動了。”說着秦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得秦管家哭笑不得,哪裏不明白秦壽這是借機警告自己呢,秦管家心裏苦啊,他不是真的針對秦壽,實在是忙暈了頭,把這位爺給忘記了,不由得瞪了幾眼護衛。
護衛們一縮肩膀,低頭不語,秦管家無奈,隻好又親自陪着秦壽去客廳吃了一頓飯,秦壽這才晃着王八步前去看病。
此時王氏已經咳得四肢無力,躺要那兒一咳就四肢抽搐,臉色白的吓人,看到秦壽走進來,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眼巴巴的望着秦壽。
“秦夫人,喲,啧啧,真可憐哪,我們這才分開多久啊,怎麽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秦壽好奇的上前問道,兩隻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個掃描議似的,把王氏上下一陣好瞅。
“治,求,治.......”
王氏無力的語出幾個字,雖然不連貫,秦壽還是聽懂了,這是求自己出手醫治呢,嘿嘿,咳嗽不是大病,可是咳起來難受啊,整個胸腔都能咳空了,大腦缺氧,沒把王氏整暈了,也是王氏生命力頑強。
秦壽四下看看,撓撓頭,嘴裏念叨一會,不時歎氣,好一會,才一跺腳,向王氏說道:“秦夫人,你這病也不是不能治,但是治療方法有些偏,不知道你不能接受呢?”
“能,咳咳,”能。王氏連連眨眼睛,已經沒有點頭的力氣。
秦壽看王氏是真難受,便用手制止她繼續說話,咬牙道:“嗯,竟然如此,那就用那個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