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的心情一點都不好過,現在也隻有義診能讓秦壽稍稍好過一點,至少自己有爲他們付出過,哪怕隻是一點點心意,臨安城四方,總共有六家米店前開起了施粥點,救濟那些受災的百姓。
還有一隊人馬,在悄悄關注着秦桧的動向,哪怕隻有風吹草動,暗中的眼睛也都一一記下,隻待秋後算帳,這些秦桧都不知情。
聽說小神醫在平民藥店前義診,一些受傷的百姓紛紛聞聲而來,很快就在秦壽桌前排起了長龍,秦壽看病的度很快,如果是燒傷,則是讓學徒帶進去塗藥。
如果是别的病,則是開方子抓藥,反正後面就是藥店,一切倒是很方便。季幽藍的馬車在平民藥店前停下,款款走下車來。
眼神含羞帶俏的瞅了秦壽一眼,現秦壽一臉認真的看着病人,并未看到自己到來,季幽藍心裏有些失望,很快臉上又升起笑容,向秦壽這方走來。
小學徒一看有人到來,立刻上前攔住,認真的向季幽藍說道:“小娘子,看病請排隊。”
“我不是看病,我跟秦官人是朋友,前來幫忙,不知道我可以做點什麽?”季幽藍小臉微紅,有些期待的看了秦壽一眼,秦壽還是沒有現這自己,唉,心裏一歎,收回目光。
小學徒一聽是小神醫的朋友,臉上立刻換上笑臉,極爲不好意思的問道:“抱歉啊,不知道小娘子會些什麽呢?我們現在确實挺忙的。”
我,季幽藍看看四周,自己會什麽呢?這醫藥方面可是半點不懂啊,不由得救助般看小學徒,問道:“有什麽打雜的我能做嗎?”
小學徒擡着頭想了一會,問道:“燒火你會嗎?”
“我會。”季幽藍語氣急切的回道,很想表現自己。
“那就去後面幫着熬藥吧。”小學徒指着後院說道。
季幽藍一聽心裏很失望,後院跟前院是不是隔得太遠了,看看秦壽,那張小黑臉幾乎沒移動過,隻是面前已經換了一個人,歎了一聲,還是點頭應下。
等到季幽藍進去,秦壽悄悄出了一口氣,最難消受美人恩,面對季幽藍,秦壽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隻能無視,當作沒看到處理。
在秦壽面前坐着一位五十多歲的婆子,看到秦壽臉色難看,心也跟着提起來了,有些害怕的問道:“很嚴重嗎?”
“嗯,啊?不嚴重。”秦壽很快反應過來,收回心神,沖婆子笑笑,接着說道:“你這是陳年舊傷,傷了脾,現在是脾氣不足,我幫你開個方子補氣就可以了。”
“哎,那就好,那就好。”頓了一下,婆子臉色微紅,極爲不安的問道:“小神醫,藥錢貴嗎?”
“不貴,幾個大錢就夠了。”秦壽回道。把方子交給婆子,指着平民藥店的方向說道:“去吧,如果沒錢可以先賒欠着,不加利息。”
“哎,謝謝小神醫。”婆子一聽不加利息,心裏大安,雖然隻是很個大錢,可是老婆子現在也拿不出來,家都燒光了,哪裏還有餘錢啊。
在婆子身後的人聽到秦壽這麽說,很快便傳開了,那些有病而不敢排隊的人,也紛紛上前,加入了長龍,秦壽看了一眼,也不在意。
陳峰聽說秦壽在這麽義診,雖然家裏一團亂,還是打了幾個下人前來幫忙,心裏對秦壽是相當感激,與此同時,陳家投訴秦桧的折子也遞了上去。
别看時間很短,可是陳家自有他們的聯絡渠道,臨安這裏的事情第一時間不是飛進臨時皇宮,而是飛進了陳家及幾個在臨安有産業的大臣手中。
皇帝趙構得到消息時,是在朝會,幾位大臣聯手把秦桧與孫将軍給參了一本,一心想把秦桧從欽差大臣的寶坐上拉下馬,這修葺皇宮可是一件油水很足的差事,個個都想弄到自己手中。
朝會上的事情,秦壽不知道,也不關心,現在一門心思義診,這個年代的老百姓生活确實挺苦的,小病基本上不看郎中,大病看得起就看,看不起就熬,熬不過隻能聽天由命。
家裏無錢,這病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起的,聽到秦壽義診,那些沒受災的人家也出來排隊,這就加重了秦壽的工作量,沒辦法,秦壽擔心會耽誤了傷員看病,便宣布,會一直義診三天,今天就請傷員前來排隊,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隻是秦壽也把自己以後兩天的時間搭了進來,人也變得更忙了,而逃出城的肖夏規日子就更難過了,想想自己來時的風光,再看看自己現在的落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心裏狠,向外面廣英雄貼,召集更多的英雄豪傑前來相助,然後就回到了深山裏,陪着肖劍仁艱難渡日,看着還在昏迷不醒的兒子,隻覺得悲從中來,老淚橫縱。
兒子的事情不能再耽誤了,可是怎麽才能請來秦壽呢?肖夏規爲難了,如果秦壽隻是一般郎中倒也罷了,派兩個人前去弄回來就行了,可是偏偏這個人還是武林高手,這就棘手了。
就在這關口,肖正安帶着人來人,兩路人馬遇到一處,二話不說,立刻開弓放箭,可是把剛剛安定下來的幾人吓壞了,不明白追兵是怎麽尋到的。
還是綠林好漢李青眼尖,指着肖正安的方向問道:“肖盟主,那是你的人嗎?”
肖夏規順着李青手指的方向看去,氣得臉色鐵青,嘴唇都在抖,一下子明白自己爲什麽會中了秦桧的圈套,這是出了内奸啊!
“肖盟主,我們還是先走吧,他們人多勢衆,不益拼命。”王中一看黑壓壓的人頭,眼暈,提着大刀,就想逃命。
肖夏規也知道大勢已去,隻能先行一步了,大聲喝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