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着通紅而腫漲的眼睛,聲音沙啞,指着一屋子的郎中說不出話來,手指指來指去,最後落在了黃郎中身上,恨恨的吐出一個字:“殺!”
“是!”護衛大聲應下,如狼似虎般撲向黃郎中,硬生生把下跪到一半的黃郎中拖走了,一路上撒下黃郎中殺豬般的慘嚎,兩行濁淚順着臉頰流下。
随着黃郎中被帶出,王氏的手又指向其他人,頓時跪倒一片,咚咚的磕頭聲此起彼伏,個個膽顫心驚,身子抖作一團。
“你們要是還想不出辦法,那就一起去死吧!”王氏陰冷沙啞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秦桧無力的癱倒在床榻上,兩隻眼窩深陷,雙目無神呆滞,好像生無可憐一般。
跪在地上的郎中一聽王氏這麽說,有人忍不住抽咽起來,就在這群人中,林郎中卻是眼睛一亮,想起一位人來,上前跪爬兩步,大聲說道:“夫人,夫人哪,請夫人高擡貴手饒我等不殺,我等無能,不過有人應該能治好您的病。”
“是什麽人?”王氏強打精神,看向林郎中。
這位林郎中不是别人,正是城北林記藥鋪的老闆林善存,秦壽在城北義診時就是跟此人合作,所有的藥都是從林記拿的,不過林記收的藥錢也是低了很多,有些還是成本價出售。
林郎中拱手道:“小人推薦一人,他就是小神醫秦壽,此人别看年紀小,但是他是真有本事,很多疑難雜症到他手裏都能手到病除,呃,如果說還有人能治好您的病,我覺得非小神醫莫屬。”
說完林郎中低下頭,不敢看向王氏,丫的太難看了,比鬼還難看!
王氏一聽是秦壽,頓時想起被秦壽羞辱的事情來,鼻子都在噴火,但是林郎中的最後一句話卻也提醒了王氏,如果真有人能治好此病,非秦壽莫屬,那自己,唉!
心裏一歎,王氏有些難過的撓撓身子,下面的郎中齊齊低頭,大氣不敢喘,他們也不敢說不能撓的話了,萬一惹怒這位心狠手辣的夫人,那他們的命可就沒了。
“來人哪,把秦壽給我請來!”王氏命令道。
“是!”秦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又往外走,腳下走得很急,他是真心急啊,老爺還有理智,夫人可快瘋了,萬一夫人瘋,他也是命不安全,萬一火燒到自己頭上,那就死定了。
秦管家命人牽來馬,飛身上馬,帶着幾名武功很高的護衛一路出了城門,向青山村跑去。
那位說爲什麽要帶武功很高的護衛去,那是擔心請不動秦壽,如果請不動,那就隻好動武了,所以秦管家心思很細,作了兩手準備,隻是心思再細,也比不過一份靈通的好情報。
秦管家一出臨安城,秦壽就接到了消息,忍不住咧嘴偷笑,丫的去青山村,你去吧,爺在臨安城等你歸來。
心知上午又沒事了,秦壽就在院子裏陪妹妹玩,高海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強行加入了三人小隊,忍着秦壽的白眼,讨好的跟在一旁,想想這老爺子也是過得不容易啊。
再說季幽藍與季知府,二人急得在房間裏打轉,季幽藍看看父親,問道:“秦大人還是不見客嗎?”
“唉,拜貼都投了兩次了,他就是不見客,說是秦大人生病了,現在全城的郎中都進了秦府,害得百姓都沒有郎中可看,唉!”季知府又是一聲長歎,恨恨的盯着城東方向。
“那,那映月山的百姓怎麽樣了?”季幽藍無法,急得小臉都白了。
季知府眉頭微皺,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他們倒是很安全,那裏的監工并沒有爲難這些人,還好吃好喝好伺候,哎,你說這些人還真是怪啊。”
“啊?哪怪?”季幽藍問道。
“進了工地不幹活,還被那些監工伺候着,你說這還不怪嗎?隻怕這後面也有秦郎中的影子吧。”季知府不太肯定的說道,直覺應該是秦壽出手了。
“嗯,這麽說是有點奇怪,有查出來秦大人爲什麽對映月山手嗎?”季幽藍想不通,秦桧堂堂欽差大臣,爲什麽跟普通老百姓過不去。
“嗯,查到一點,應該是秦郎中得罪了王氏,那王氏就是一個刁婦,怕是她指使秦大人陷害這些百姓吧!”季知府恨恨得說道,說到王氏眼神閃過鄙視。
“這,這是爲什麽啊?”季幽藍想不通,秦壽就是一位小郎中,怎麽就得罪了王氏。
“據查,那王氏去了青山村尋找秦郎中看病,中間生了事,王氏帶去的人全部被打,王氏也氣得不輕,還把自己的貼身丫鬟賣了。”季知府想到自己得到的情報,對秦壽也佩服到不行,把秦壽的事情跟女兒講了一遍。
這人是真敢惹事,誰都敢惹,連王氏都在他手裏吃了虧,這才回來作,現在被病纏身,不知道有沒有秦壽的影子,現在秦壽就在臨安城,卻又不見秦壽出手,這正是季知府看不透秦壽的地方。
“那,那我去見見秦郎中,請他好好跟王氏賠個不是,再想辦法把人救出來吧。”季幽藍聽到秦壽在臨安,小臉一喜,立刻找了個理由,就想去拜訪秦壽。
“慢着,你現在不适合出現,這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如果秦壽不能解決,我們再出手也不遲。”季知府一把抓住女兒,不肯放季幽藍外出。
季幽藍無法,隻好恨恨的跺着小腳,坐到了桌前,現在隻能等消息了。
時間飛逝,秦管家一路奔到青山村,來到大門前,上前還未通報呢,就得到了秦壽出門的消息,這讓秦管家真的黑了臉,他這一路奔波算是個什麽事啊。
無奈之下,秦管家使了好些銀子,才打聽出來秦壽原來去了臨安,哎喲,秦管家心裏一陣哀嚎,這誤會大了去了,這才想起老爺前二天做的事,這可怎麽辦啊!
秦管家搖着頭,苦着臉,又騎上馬,風風火火奔向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