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松本來是想找秦壽談事的,看到秦壽睡去,便不再打擾,返回住處,坐在房間裏看書。
半夜時分,秦壽突然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擡手抹了一把臉,又把眼睛裏的眼屎擦去,這才慢慢起身,取起衣服穿上,打開窗戶,跳出房間。
秦壽在沒有驚動别人的情況下,出了秦府,向大街上摸去,走了不多時,就聽到前面有打鬥的聲音傳出,秦壽慢下腳步,上前觀看,就看到一場群架,打得正熱。
兩方人馬加起來足有上百人,一方人半裸着上身,手臂上綁着紅色的帶子,另一夥人穿着青衣,衣上繡着狼頭,不用猜那正是青狼幫的标志。
這兩方人就像是有世仇似的,上來就是拼命,手中的刀劍出刺耳的碰撞聲,四周的民房早就熄燈,四周一片黑暗,唯有他們手裏的火把照亮了不大的地方。
秦壽四下瞅瞅,一個官差也沒現,看來真的就如付忠所言,他們真的隻負責收屍,至于誰打赢,那就不是付忠關心的事情了。
突然一個黑影向秦壽砸業,秦壽身子一動,躲開黑影,警惕的看看四周,沒現這攻擊物是從哪裏飛來的,眯着眼睛湊近觀看,秦壽頓時臉色一變,那東西竟然是一個人的手臂。
喊殺聲在夜空下特别刺耳,慘叫聲同樣滲人,如同百鬼凄厲慘叫,聞之毛骨聳然,秦壽看了一會,便轉頭離去,這種事情秦壽還沒時間收拾,隻等人員培訓出來才能出手接盤啊。
秦壽又走了一時,便來到一個和記雜貨鋪,這雜貨鋪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别,但是秦壽卻知道這是秦桧的産業,不僅店名帶和字,最重要的是牌子一角印有暗号。
秦壽便是根據這兩處斷定這是秦桧的産業,秦壽先是四下打量一番,見沒有人盯着,這才翻身從窗内爬了進去,在裏面尋了一會,便找到了暗室。
走進暗室,秦壽先是打量一下四周,隻有兩個箱子擺在其中,打開一個箱子觀看,裏面堆着整整齊齊的銀子,足足有幾百兩。又翻開一個擺放的還是銀子,秦壽有些失望。
秦壽最喜歡的其實是銀票,那玩意帶着方便,不像是銀子,帶着死沉死沉的,帶着不方便不說,還占地方,不過就算心裏嫌棄,秦壽還是不客氣的搬走了。
回頭看看,秦壽想了一會,決定還是不放火了,先不說能給秦桧造成多大損失,在這裏工作的小二掌櫃就會先受到沖擊,所以秦壽選擇了不傷害這些店鋪。
因爲沒有尋到銀票,秦壽不得不先把這兩箱銀子搬回自己的房間,放下銀子,這才轉身又沖進夜色,這一夜秦壽很忙,一直忙到了淩晨四點,這才收工回家接着睡。
一大早,付忠就從睡夢中被人叫醒,原因無他,昨天死的人太多了,他們得提前去開工,把那些血迹沖洗幹淨,萬一有貴人出門被沖撞了倒黴的還是他們。
付忠心情不悅的走出家門,眯着眼睛坐在轎子裏打盹,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有人慘叫,把付忠吓了一跳,周公也被吓跑了,整個人清醒無比。
大聲喝道:“生什麽事情了?”
“報,大人,是旁邊一家雜貨鋪裏出的聲音,你看我們要不要去查查?”付偉在轎子外問道。
付忠拍拍胸脯,心裏松了一口氣,一聽是鋪子裏出的聲音,立刻叫道:“去看看。”
付偉應下,上前敲門尋問,不一會裏面走出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官差,頓時跪了下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向付偉報案,付偉聽得直皺眉,推開掌櫃,走進去查看。
不一會,付偉就轉了出來,向付忠禀報,付偉在裏面什麽都沒現,除了掌櫃說的,他是什麽證據都找不到,隻好請付忠拿主意。
付忠一聽什麽證據線索都沒有,頓時擺手道:“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查什麽,明擺着是掌櫃監守自盜,罰他五十兩銀子,把人帶走,通知他的家人,交錢放人。”
“是!”付偉樂呵呵的應下,一揮手,立刻有兩名官差上前,把掌櫃的綁了起來,笑嘻嘻的押走了。
有了收入,付忠臉上現出笑容,喝着衆人向昨天群戰的地方趕去,今天付忠的運氣似乎分外的好,他還沒走到案地點,倒是兩邊的店鋪出了不少事情。
讓付忠抓了六位掌櫃,這一趟走得太值了,一家也不收多,五十兩銀子,今天一早的收入就有三百兩了,生意不錯,付忠唇角帶笑,來到昨天群戰的案地點,也就是一個十字路口。
地上的血迹紅的刺眼,還有一些碎肉淩亂的散在各處,付忠看了一眼,感覺有點惡心,揮手讓差役趕緊打掃幹淨,自己又鑽回了轎子裏。
秦付并沒有因爲昨天的忙碌就晚起,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先是小跑幾圈,這才接着練習拳腳功法,張小松與趙玉林加入隊伍中,三人無話,直接晨練結束,這才随着秦壽向書房走去。
張小松先是彙報了城外的工作,然後就是這兩天買的地,再就是如何安置向秦壽咨詢意見,趙玉林要簡單一些,就是彙報一下進帳,然後随口說出昨天見到的蕃人。
秦壽聽到趙玉林講述那高鼻大眼之人,頓時眼睛一亮,大宋的航海還是很達的,對外貿易也很多,這老外應該就是從海外過來的,說不定可以從他手裏弄到航海路線圖,那樣自己以後出海玩時,就方便不少啊。
想到這裏,秦壽便讓趙玉林安排時間地點,自己要見一見這位高鼻大眼的老外,看看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
趙玉林不知道秦壽爲什麽要去見那蕃人,不過秦壽要求的,他自己沒有意見,開心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