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孫家如何鬧,就更不關秦壽的事情了,秦壽送走秦裏正等人,反回院中,看看天色,想到了與車夫的約定,也不知道他們到達絕天峰沒有,看來是時候出門了。
秦壽打了一個唿哨,踏雪不知從何處鑽出來,一陣風似的跑到秦壽身邊,秦壽拍拍踏雪的脖子,接過秦漢遞來的馬缰,套在踏雪的脖子上。
就在秦壽準備上馬時,付嫂從廚房跑了過來,向秦壽施了一禮,問道:”主子,你現在就出門嗎?”
秦壽點點頭,就聽付嫂又說道:”主子,你等會,我給你備些幹糧路上吃。萬一錯過店家,也勉得餓了肚子。”
聽付嫂說的在理,秦壽便點頭應下,後院鳳仙兒與冬兒也跟了過來,一看秦壽的動作就知道秦壽這是又要出門了,鳳仙兒有些羨慕的盯着踏雪。
秦壽看到鳳仙兒的模樣有些心疼,道:”仙兒,你莫急,等我把付忠的病治好,便不會這麽忙了,到時候我帶你去遊玩幾天。”
“真有嗎?”鳳仙兒眯起了鳳眼,臉上現出期待之色。
秦壽狠狠點頭,他是真的想帶鳳仙兒出門玩,隻是眼下他有正事要忙,是抽不出時間去玩而已,這些事情可謂是一件接着一件生,秦壽自己快忙暈了。
冬兒走了幾步,來到秦壽身邊。拉着秦壽的衣袖問道:“哥哥,你後天可一定要回來啊。”
“哦,後天有事嗎?”秦壽望着冬兒的眼睛問道,腦子轉動,後天并沒有什麽大事啊。
冬兒認真的點點頭,道:“後天有事,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啊。”
嗯,秦壽略想了一下,點頭應下,不過就是來回跑而已,反正年輕,秦壽也不怕騎馬太颠,看到冬兒的笑臉,秦壽就算辛苦也覺得值得了。
不多時,付嫂帶着一個小包袱走來,裏面裝的是幹糧與水,送到秦壽手上,又叮囑了幾句小心注意身體之類的話,秦壽也都含笑應下,與衆人話别,牽着踏雪走出大門,翻身上馬,向村外跑去。
走出村莊,沒走多遠,就看到孫思上與孫思武二人趕着一輛牛車走在路上,二人也聽到身後傳來哒哒的馬蹄聲,便停下牛車候在路邊,看到是秦壽,孫思武便上前攔在路間。
孫思武指着問道:“秦壽,你這是去哪?”
秦壽瞪了孫思武一眼,一拉馬缰繩,踏雪一聲長鳴,雙蹄高擡,生生原地停下,在原地跺了幾步,穩下身子。
雙手一拱,秦壽闆着臉問道:“二位是準備去哪?”
孫思武盯着秦壽的眼睛大聲說道:“我們自然是去績溪城,去查查是哪個作惡的搞得手段,害我孫家。”
秦壽嘿嘿一笑,也不下馬,居高臨下道:“是應該查個清楚,如果你們不甘心被抽丁,大可以擊鼓名冤,請縣老爺爲你們主持公道,隻是你們也要瞪大眼睛,别放過壞人,也别冤枉了好人!”
秦壽這話很有深意,一般人還真聽不出來秦壽話中意思,孫思上看秦壽說得義正辭嚴,心裏本就對秦壽沒幾分懷疑,現在更是消失的一幹二淨。
“你還沒說準備去哪呢?”孫思武繼續逼問。
秦壽呵呵笑道:“我當然是去臨安,怎麽,你也想跟我同行嗎?啧啧,不過很可惜,你這牛車可趕不上我啊。”
孫思武氣得臉色漲紅,他們都說了是去績溪城,哪個要與他同行了,這是擺明了看不上他們的牛車啊,如果是在别人面前,有輛牛車已經是倍有面子的大事了。
可是遇到秦壽就是隻能退避,因爲秦壽騎的是高頭大馬,出入也是坐的馬車,他們真的比不上啊,正如老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孫思武有一瞬間恨上了自己家的老牛。
“秦官人去臨安有何事?”孫思上拱手問道,對秦壽的态度還不錯,沒有惡言相向。
秦壽看向孫思上,笑道:“我要去臨安處理生意上的事情,這家裏的山莊在建,臨安的生意也是離不開我來拿主意,所以隻能兩頭奔波了。”
“秦官人能者多勞,辛苦了,不才讀過兩年書,對算帳記帳略懂一二,如果有機會還請秦官人提攜一二啊。”孫思上笑道,道出了他的目的。
秦壽笑道:“好說好說,我趕時間,先告辭了。”
孫思上回道:“秦官人請。”
二人一問一答,竟然把孫思武落在一旁,竟無一人去理會,孫思武的臉色由白轉黑,由黑轉紅,紅了又綠,他怎會聽不出來,孫思上這是巴結秦壽呢,還是當着他的面巴結。
孫思武氣哼哼的别過頭,不再看向秦壽,秦壽也不理會孫思武,雙腿一夾,踏雪絕尖而去,隻是一個瞬間,已經跑出十丈開外,看得孫思上一陣砸舌。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千裏馬了,也不知道秦壽是從哪裏弄回來的,唉,看看車前老牛,孫思上搖搖頭,不能比啊。
“哼,你要是看不上這牛車,大可以不坐!”孫思武哼道,對着秦壽遠去的背影,呸了一口,悻悻爬上牛車。
孫思上也不計較,跟着孫思武爬上了牛上,孫思武揮出一鞭,老牛邁開步子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去績溪城與臨安的方向不同,秦壽在叉道口一拔馬頭,風馳電掣般消失在孫思武二人的視線内。孫思武與孫思上對看一眼,那方向确實是去臨安的方向。
在絕天峰下的密林内,車夫帶着三百青壯年隐身在其中,他們一路奔波,臉上沾滿灰塵,眼睛紅腫,布滿血絲,一看就是長時間未合眼造成的。
車夫蹲在大樹上,不時搭手看向遠方,心裏很是焦急,他不知道秦壽是來過還是沒來過,如果秦壽來過走了,那他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這可是關系到自己前程的大事。
直到聽見哒哒的馬蹄聲傳來,車夫激動的站起身子,向路上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