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家院子裏,孫思進與孫族長二人對視而笑,良久,孫族長才幽幽問道:“你這次真的有把握嗎?”
“呵呵,父親放心吧,這次下來抓人的官差我認識,隻要我們給他足夠的好處,一定能辦妥。”孫思進胸有成竹,臉上挂着陰毒的笑容。
“可是這地契可都在秦壽的名下,你想怎麽搶過來,那秦裏正也不是吃幹飯的。”孫族長悠悠一歎,還是有些擔心。
孫思進冷笑一聲,道:“秦裏正不足爲懼,我已經通過關系搭上縣丞的路子,到時候我們裏應外合,拿下秦壽所有産業不成問題,隻是到時還要分一些好處給他們封口。”
“他們?還有别人嗎?”孫族長皺眉問道,心裏有些責怪小兒子,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弄得那麽多人知道,這應該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爹,”孫思進不悅的叫了一聲,道:“這事爹就别擔心了,我都安排妥當了,隻要秦壽被抓走,就斷無可能再回青山村,你大可放心,做完這一票,也夠我們花一輩子了。”
“我可是聽說秦壽花錢都不帶碎銀子,直接都是一千兩的銀票,哼,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家了,這錢我看是不幹淨。”
孫族子聽着小兒子的嘀咕,臉皮抖動了幾下,心裏倒是希望這些錢是幹淨的,因爲幹淨的錢,他們拿着才沒危險,如果不幹淨,那秦壽身後豈不是有後台?
“唉,我看這事太懸了,要不咱們還是不要幹了,太危險了。”孫族長勸說道,心裏很是不安,好像有什麽壞事要生似的。
秦壽的午飯是在馬上解決的,到了臨安秦壽沒有先進城,而是去了映月山,他還是擔心這些難民未安置好,不去看看心裏不安。
看到秦壽來了,牛三山等人紛紛迎了出來,秦壽看看四周,度不慢,有些房子已經基本成型,不過這些都是簡易房,臨時住的。
與牛三山等人打過招呼,在牛三山的陪伴下,秦壽繼續觀看,現這些人真的比想像中還要積極,力氣大的男人開山采石,準備建造莊園的事情,而女人們卻在開荒。
他們并沒有因爲食住得到解決而懶惰,反而更加熱情,秦壽知道這可能與自己前三年不收租子有關,可是他們能這樣積極的生活,還是令秦壽感動,這些人真的太容易滿足了。
看着那隻有五六歲大的孩子竟然跟在母親後面撿草根,秦壽的心就跟着抽痛,五六歲的孩子啊,正是無憂無慮盡情頑耍的年紀,可是他們卻因爲生活艱難,過早的成熟了。
唉!秦壽歎了一聲,沒有說什麽,向牛三山問道:“夥食還好嗎?”
“好,很好。”牛三山激動的胡子都在顫抖,指着廚房的方向說道:“東家,您隻要提供粗糧就成了,我們莊戶人家好養,嗓子眼粗,隻要能吃什麽都能咽下,給我們糧浪費了。”
呵呵,秦壽幹笑兩聲,對這老頭無語了,不過秦壽也知道這些人都是經曆過真正生活苦難的人,北方的宋人要遠比南方宋人生活困苦。
他們不僅受到外敵入侵的因擾,還受到沉重賦稅的壓迫,家裏的男丁更是損失慘重,這也造成他們勞動的困乏,田地荒蕪,一年到頭所得到的糧食還不夠上交的呢。
如果遇到災年那真是求天天不靈,求地地不應,除了四下逃荒,别無他法,而在逃荒的路上更是白骨累累,還有沒有命回到家鄉,他們自己心裏都沒底啊。
唉,秦壽又是一聲長歎,道:“你就放心吧,我不缺錢也不缺糧,你們就放心安定下來,我不會虧待你們。”
“謝謝東家!”牛三山沉重的聲音響起,還帶着哽咽,他望望眼前的高山,一行老淚滾滾落下。
秦壽又看了一會,看到這些人沒有牛,隻能用苦力挖地,不由的擰起了眉頭,自己是不是進山弄幾頭野牛回來呢?不過今天肯定不行,看來得以後抽時間了。
在古代牛就是老百姓的生命,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沒有人願意出售自家老牛的,不過小牛或許能買到,秦壽想到這裏,看向牛三山,道:“你去找小松,讓他想辦法買幾頭牛回來,以後種地也省些力氣。”
“是!謝謝東家。”牛三山抹着老淚,再次緻謝,可以說秦壽現在的投資,他真的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能不能回報完,隻盼奔兒可以努力上進,替東家多做些事情吧。
看看天色,秦壽知道時間不多了,自己得快些去給付忠治病了,便叫來候在旁邊的馬車,向城内駛去,這馬車是張小松坐來的,此時張小松正帶着一些種植方面有經驗的老農在山上轉悠。
付忠早就等在家裏,看到秦壽來了,樂得老臉都在哆嗦,興奮的直搓手,不停的招呼秦壽喝茶,這可比第一次上門待遇又好上許多,看來是治療起了作用。
“秦郎中,嘿嘿,真是麻煩你的。”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倒是我以後怕是要經常麻煩付大人。”秦壽客氣道,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好說好說,算不得麻煩。職位所在啊。”付忠感歎道,眼睛時不時掃向秦壽。
秦壽心知付忠這是等着自己針灸呢,當下也不在客氣,立馬上前爲付忠針灸,秦壽心裏比付忠還急,自己可是有大把事情要忙呢。
忙完付忠的事情,秦壽也沒心情跟他多話,急急離去,坐着馬車向城外趕去,并沒人回秦府的打算,突然外面趕車的漢子說道:“主子,我看到付保那小子了,他好像在勾搭姑娘呢。”
“付保?”秦壽皺眉,這名字好熟悉啊,不過還是沒想起是什麽人,便道:“有本事勾搭姑娘也是他的實力啊。”
“嘿嘿,可不咋的,我還以爲那小白臉就是個廢物呢,沒想到還挺有手段的。”漢子又道,語氣裏帶着羨慕。
秦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