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野草被成片割倒,一些老人與孩子正坐在草上,把這些割倒的野草一捆捆綁好,整齊的排放着,年輕力壯的則是揮汗如雨,低頭幹活。
讓秦壽這個小地主有些無措,怎麽都不知道偷個小懶什麽的,自己也好扯着嗓子叫上幾聲,顯示自己的存在與威風,真不明白當初周扒皮是怎麽混到半夜學雞叫那步田地,看看自己的人多聽話。
看到秦壽來了,這些正在幹活的人立刻站起來向秦壽與趙玉林幾人問好,看向秦壽的眼神滿滿都是感激,害得秦壽都有些不好意思,這些人可都沒花錢啊。
“嘿嘿,大家都在忙呢?”秦壽嘿嘿幹笑兩聲,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倒是趙玉林與張小松幾人沒有半點感覺,秦壽願意提供吃住的地方給他們已經不錯了。
牛三山看到秦壽幾人到來,立刻與幾位老人迎了上來,一一向秦壽等人見禮,這才道:“東家,我們去那裏坐吧。”
秦壽随着牛三山指去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裏竟然擺了幾張桌椅,旁邊還有幾位木匠正在忙碌,秦壽一看就樂了,看看人多就是有好處,連桌椅都不用買了,自然有人會做。
秦壽來到椅前坐下,在秦壽兩邊下第一位置坐下的自然是趙玉林與張小松,牛三山則是與其他人坐到了秦壽對面,因爲凳子不夠,還有幾人直接提着草跺子坐了上去。
秦壽開門見山,問道:“諸位對建立莊園有有什麽意見嗎?”
牛三山看看其他人,先回道:“我們昨天商議了很久,既然以後都會住在這裏,那自然是建大一些比較好,就是這裏的土地有些少,如果我們全部住在這裏,怕是人力會有剩餘。”
聽到牛三山的開門第一句話,秦壽就樂了,這個問題他們也想到了,看到牛三山停下來等自己的意見,秦壽擡手請牛三山繼續。
看到秦壽現在不想講話,牛三山繼續道:“因爲這裏地靠山林,我們想把圍牆擴大,把這些土地全部罩進來,這樣就不會擔收野獸禍禍糧食了,也是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秦壽點點頭,這個問題今天早上與趙玉林三人已經讨論過,繼續看向牛三山,牛三山的枯樹皮一樣的老臉流下汗水,汗水順着皺紋拐彎抹角向下滑。
陳水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接過了牛三山的話頭,向秦壽施禮道:“不知道東家對建莊園有什麽要求,體力活我們可以包了,就是有些東西可能還要掏銀子買,不知道東家有什麽安排。”
秦壽笑道:“需要錢買的自然用錢買,房子方面我也沒特别要求,反正将來是你們住,我就算來也隻是偶爾住幾天,不可能長住于此,所以還是按你們的習慣來。”
得到保證,陳水生等人都輕松的笑了,他們也怕秦壽不肯出錢,什麽都讓他們想辦法,那就慘了。
“還有别的問題嗎?”秦壽又問道,眼神掃視衆人。
牛三山連忙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道:“東家讓我們推選幾位管事,這裏是大家商議後推薦的名單,請您過目。”
秦壽接過來,邊看邊問道:“關于學堂你們有商議嗎?”
“這個我們也商議好了,剛好我家這裏面就有夫子,所以也不用外請了。”牛三山接口道。
哦!秦壽驚訝的擡頭看向牛三山,能當夫子的最低是秀才,難道自己買下的這批人還真有秀才不成,可是昨天也沒現呀。
“是程綿榮夫子,他昨天沒好意思說自己當過夫子,隻是昨天我們商量事情時,他的家人偷偷過來告訴我們的,還請東家不要責怪他,讀書人好面子。”
牛三山拱手向秦壽求情,秦壽點點頭,這點他倒是能理解,沒有幾人能像付寶那樣賣身也賣得高傲又高調,本身卻沒有幾分學問,連個童生都沒有考到。
看到秦壽沒有責怪的意思,牛三山心裏也松了一口氣,他們都是從汴梁逃難而來,這一路也走出感情了,如果能幫的自然想幫上一點。
秦壽看看手裏的名單,上面寫了十多位人的名字,秦壽還真沒什麽印象,把名單轉給趙玉林,道:“你根據名單對這些人進行考核,如果合格就提拔爲這裏的大小管事。”
“是。”趙玉林接過名單,看了一遍,又傳給張小松,他的主要精力在春風樓,現在春風樓第二家也在籌備中,在盯人上還要讓張小松幫忙。
張小松也不客氣,接來過看了一遍,把名單記下,這才把紙還給秦壽。
牛三山等人的眼睛也跟着紙張轉了一圈,隻是簡單的傳遞過程,這些老家夥還是看出了端倪,秦壽對趙玉林的倚重要比張小松大,不過從年齡上也能看出來,趙玉林一看就是人精,張小松則還是上升中的潛力股。
秦壽不了解這些人的心思,放下名單,道:“關于你們提到的土地少這個問題,我們也有商議過,過段時間還會把附近的荒地買下來,不會少了你們種的地,隻要你們有體力開荒,我就能一直提供土地。”
“圍牆也照你們說的,這樣方便管理,也能防賊,那三百青年人我要帶走,所以這建造房子的事情就要靠中年人頂上,在人力方面你們看着安排。”
“可以先建造居住的房間,然後再蓋院子,開荒的事情可以緩緩,還有你們以後都會住在這裏,衛生方面一定要注意,茅房多建造幾處,男女要分開。”
“是,謝謝東家。”牛三山率先站起向秦壽緻謝,秦壽這最後一句話,可以說完全是爲了他們好。
秦壽擺擺手,讓大家再坐下,又道:“我知道各位之中也有一些能人,我不怕有才能的人,所以你們也可以告訴那些隐藏了自己才能的人,讓他們盡情展放,隻有我了解大家所長,才能提供一方舞台讓你們盡情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