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抱着男孩在藥鋪内擺放的凳子上坐下,悄悄觀察郎中治病,看了許久,病人已經離開三人,秦壽這才微微點頭,此人确實有幾分本事,而且價格公道,藥材也是用得上好藥材,沒有偷奸耍滑。
直到店内幾個病人全部走出,秦壽這才抱着小男孩上前,那郎中早就注意到秦壽三人,沖着秦壽微微一笑。
擡手示意秦壽坐下,問道:“這孩子可是得了風寒?”
秦壽點點頭,把男孩的手腕擺放到案上,請郎中診脈,郎中也不客氣,手搭男孩脈上,很快也皺起了眉頭,臉色不悅的盯向秦壽,道:“看你穿着也不像是缺衣少食之人,怎麽能讓孩子吃觀音土呢?這吃多了可是要命的!”
秦壽無辜的與郎中對視,問道:“你可有辦法治病?”
唉!郎中一聲長歎,道:“這倒是沒辦法治療,你可以讓他多喝水,拉出來就行了。”
秦壽笑笑,他也知道拉出來就好,問題是能拉出來,關鍵宋大寶現在拉不出來啊,開口問道:“如果讓他服用巴豆可以嗎?”
郎中想了一會,搖搖頭,指着宋大寶的小身闆,道:“他太弱了,量不可把握,一個不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秦壽揉揉鼻子,從懷裏摸出半截人參,問道:“如果用人參吊命呢?”
郎中一看到秦壽手中的老人參,眼睛都亮了,激動的站了起來,指着人參問道:“賣嗎?”
秦壽額頭一黑,心道賣你妹!指着宋大寶問道:“用人參能保住他的命嗎?”
“能!”郎中難得白臉一紅,知道自己跑題了,眼神卻盯着秦壽的手。
秦壽微微一笑,道:“那麻煩郎中開個方子吧,就在你處給孩子治病。”
郎中點頭,擡頭寫出一副方子,交給小徒弟抓藥,叮囑了幾句,轉頭又盯向秦壽手中的人參,也不說話,就這麽看着,心裏急得七蹿八跳,抓肝撓肺。
秦壽打量藥鋪,輕笑道:“敢問郎中大名?”
“呵呵,不敢,老夫姓林,名善存,字銘記。”林郎中笑着回道,擡眼看向秦壽,問道:“不知小官人高姓大名?”
秦壽拱手道:“在下姓秦名壽字子昌,對醫術也略知一二,想要在城外爲災民義診,不知可否麻煩林郎中配合抓藥,當然藥錢我會另外結給林郎中。”
林郎中擡手還禮,面上一喜,問道:“不知道秦兄弟師從何人?”
呵呵,秦壽淡笑,道:“家師乃是不出世之人,名諱不方便提及,請林郎中諒解,隻是這抓藥之事可否應下?”
林郎中皺眉想了一會,道:“這倒是可以,我也不占你便宜,藥錢給你打個五折,隻是你這人參可否賣一半給我?”
秦壽知道這老人參是救命良藥,放在郎中手中可以揮大作用,反正自己也不缺,便點頭應下,林郎中頓時喜上心頭,招來弟子,讓他們準備好施藥的事情,又問向秦壽,道:“不知道秦兄弟幾時義診?”
“就現在吧,我把孩子暫放你處,等義診後,再來接走。”
聽到秦壽這麽說,林郎中也沒意見,而是從櫃台後摸出一個玉盒,期待的看向秦壽,問道:“不知道秦兄弟準備多少錢出售老參呢?”
秦壽看看手中半截人參,拿切了薄薄一片,這是準備給宋大寶服用的,然後就把手中人參扔了過去,道:“你看着給吧。”
哎喲,林郎中驚叫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接住人參,心疼的瞪了秦壽一眼,小心把人參收進玉盒,這才小聲問道:“這人參觀其外形已經有幾千年壽命,屬于難得之物,不知道二萬兩銀子可好?”
秦壽點點頭,也沒講價,知道林郎中開得不低,林郎中心裏更喜,急忙抱着玉盒走進内屋,不多久便轉了出來,手裏多了二十張銀票,笑眯眯的來到秦壽面前,雙手捧上,嘴裏連聲道謝。
收起銀票,揣入懷裏,秦壽看看呆在一邊的宋韓氏說道:“老人家,我先去城門外義診,等義診結束後就來接你們,你陪着宋大寶等在此處,林郎中會爲宋大寶治病。”
哎,宋韓氏站起身子,應了一聲,又向秦壽深施一禮,滿臉感激,末了也沒忘記對林郎中緻謝。
安排好二人,秦壽再度走向北城門,來到城外,那些人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有人羨慕宋韓氏好運,也有人嫉妒,說着不着天際的酸話,看到秦壽再次走來,他們頓時沸騰了。
呼啦一聲就把秦壽圍了起來,在秦壽身後搬着桌椅闆凳的三名小學徒吓了一跳,差點扔下桌椅跑了,就看到秦壽一揮手,大聲叫道:“你們有病的排好隊,今天不招人,是義診,身體不舒服帶病的人請來此排隊。”
這些人一聽不招人,失望的退了一步,又聽到是義診,頓時又來了精神,他們一路奔波,多少有些不舒服,這些人一般是小病等,大病熬,熬不過才會去藥鋪找郎中看診。
很多時候他們連診金都出不起,就算大病也隻能咬牙堅持,連藥鋪也不去,最終是小病變大病,大病要人命,很多人死在了逃難的路上。
三個學徒很快就幫秦壽擺好攤位,一人站在秦壽身邊,幫秦壽研磨,另外二人則是轉身返回,他們也要回去準備抓藥的工作。
秦壽坐定,望着眼前衆人,道:“請排隊,一個一個來,我不僅免費爲大家診治,如果需要用藥的,也會施藥,大家拿着藥方直接去林記藥鋪取藥就成,不要錢。”
這句話一出,現場嘩然,紛紛有人跪下,向秦壽緻謝,口中念念有詞,秦壽聽了幾句,隻覺好笑,這些人竟然在感覺老天爺,呵呵,如果老天爺管這些事就好了,唉,愚民啊1
第一個坐到秦壽面前的赫然是秦壽搭話的那位老人,老人看着秦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人老了,身體的毛病也多,麻煩小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