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帶着一幹捕快,直接奔了孫家,孫村長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罐上好的茶葉,來招呼王捕頭等人,對着王捕頭是點頭又哈腰,還讓孫劉氏提着籃子去秦壽家要肉要糧,說是要招待縣裏來的捕快,氣得秦壽差點把孫劉氏給打了出去。
孫劉氏沒有要到東西,自然不樂意,罵罵咧咧的回家了,對着王捕頭就是一通告狀,把秦壽說成了一無是處的壞人,對捕頭也是極爲不尊重,氣得王捕快差點沒提着刀子找秦壽幹架。
還好關鍵時刻秦裏正來了,直接言明,昨天夜裏秦壽立了大功,如果不是秦壽,他們青山村隻怕要遭大難了,對此孫村長表示不屑,他就沒看到秦壽來救他。
但是這話卻成功的吓住了王衛,一個能刀壁五十多個土匪的人,會是善茬嗎?答案肯定不是,不過王衛也提出來,要見見秦壽,這點秦裏正倒無法拒絕,便差了秦豐前來叫人。
秦豐把孫村長家生的事情小聲向秦壽彙報了一遍,請秦壽當心點,擔心孫村長會繼續使絆子,秦壽倒是沒所謂,自己又沒做壞事,怎麽可能怕了一個小小的捕頭。
秦壽一進孫村長家,就感覺到一道吃人的目光,秦壽疑惑的迎上目光,卻現目光的主人竟然是王衛,這讓秦壽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個捕頭不會真是個小心眼吧,如果就爲這事記恨自已,那是不是太過了。
王衛沒想到秦壽會突然看過來,連忙收回視線,轉向孫村長問道:“這位就是秦壽秦英雄?”
秦壽眼皮挑起,斜着眼又看了一眼王衛,直覺這孫子太假了,剛剛還恨不得吃了自己,怎麽一轉頭就成了英雄,當然說秦壽是英雄也不爲過,畢竟殺了那麽多土匪。
“是的,他就是秦壽。”孫村長很上道的回道,眼底卻閃過對秦壽的恨,看來小心眼的人不止一個,孫村長就沒想過自己家都做了什麽事,反而把恨全部轉到了秦壽身上。
秦壽沒所謂的聳聳肩,套用一句流行語: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秦英雄,功夫不錯啊,不知道師從哪位高人啊?”王衛端着身子高高在上的問道。
秦壽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王捕頭此來是爲了土匪之事嗎?不知道官府打算什麽時候繳匪啊?”
呵呵,王衛幹笑兩聲道:“繳匪仍朝廷大事,我怎麽知道,聽說你昨天人殺了很多人啊。”
“是啊,昨天是殺了不少土匪。”秦壽把土匪二字咬得格外重,這殺人與殺土匪性質可是大不同,秦壽自然要把這事說清楚,誰知道這捕頭在憋什麽壞呢。
果然聽到土匪二字,王衛的眼神狠狠的縮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間,仍然沒有逃過秦壽的眼睛,秦壽眉頭一皺,難道眼前這位跟土匪還有關系不成?
秦壽想起路上秦豐跟他講述的王衛升官史,當時秦壽還以爲這人會是一位正氣凜然之輩,現在看來明顯不是,在前世秦壽見多了那些官匪勾結之人。
升官套路跟眼前這位極爲相似,就是破案立功升官,隻是那案子都是人爲的破案,也就是你要破案,我送人,你要送禮我送錢,反正等你升了官,兩兩照應,狼狽爲奸,估計眼前這位也是如此。
要不然不會對自己有那麽大的殺氣,想通這些後,秦壽反而鎮定了,大不了找個機會弄死此人,反正殺一是殺,殺百同樣是殺,秦壽并不反感殺人,就看殺的是什麽人。
王衛壓下心頭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剛剛孫夫人說他去你家借糧借肉,你不借給他們,是不是對我等有意見啊?”
這一句話就把秦壽與捕快拉到了對立面,頓時引起其他捕快的側目,看向秦壽的眼神夾雜着一絲不善。
秦壽淺笑道:“王捕頭這是何意,我自問不曾得罪過王捕頭,爲什麽我一進屋就從王捕頭的眼睛裏感覺到了殺氣,難道是因爲我殺了太多的土匪?”
嗯?秦壽這話問得有些誅心,王衛被問得一愣,沒想到秦壽會問出這樣的話,很快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秦英雄這話是何意,你殺了土匪官府自會獎勵,我自然隻會高興,我剛剛隻是問你爲何不借糧借肉給孫村長而已。”
“我爲何要借給他?”秦壽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接着道:“就憑他,一個勾結土匪之人,我沒有将他斬殺已經很客氣了!”
嗡的一聲,現場一片議論聲,就連站在院裏看熱鬧的村民也盯向了孫村長,孫村長又急又氣,指着秦壽問道:“秦壽,我何時得罪過你,你爲何要出口陷害我?”
“陷害你?你配嗎?”
秦壽撇嘴,又道:“是誰昨天幫着土匪打包東西?又是誰送土匪出的村?難道不是村長你嗎?如果我昨天沒有看錯,村長你可是一直從自家把土匪送出了村才回來,怎麽這會不敢認了?”
“你,你都看到了?”孫村長那個恨啊,你看到你爲什麽不出手?
“是啊,我不僅看到了,我還聽到了,你讓牛老大派人去我家搶銀子,還親自給他們指明了道路,不過牛老大派出去的人在半路就被我幹掉了,他們有命去沒命歸啊!”
秦壽陰着臉,從眯起的眼縫裏打量孫村長的表情,連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沒有放過。
又接着道:“我還聽到你把自己手裏的那張一百六兩銀子的欠條也送給了牛老大,還準備在一月内幫他讨到欠條上的銀兩,嘿嘿,孫村長你敢說這不叫與土匪勾結嗎?”
随着秦壽的話落音,臉色最難看的除了孫村長外就屬王海了,因爲王海知道那一百六十兩的欠條就是他打的,一個月還清,就是把他賣了也湊不起這麽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