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饅頭就不用了,你們家也不富裕,這藥錢多少?我拿給你。”何叔推開饅頭,問道。
嘿嘿,秦壽撓撓頭,道:“藥材都是我采的,不要錢,這饅頭是給何爺爺他們嘗鮮的,你就别推辭了,當初你們幫我家那麽多,我們不是也沒推辭過嗎?何叔怎麽就跟我見外了呢?”
“那不一樣,不一樣。”何叔諾諾道,看到秦壽很堅持,便拿了兩個饅頭,又道:“我拿兩就好,嘗嘗鮮用不了那麽多,既然你不要藥錢,那你以後有什麽活就找叔來做,叔有時間。”
“好,有事一定會找何叔幫忙。”秦壽又塞了兩個饅頭,對何家的情況秦壽也有些了解,以前日子确實不錯,可是自從何爺爺病了以後,這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現在連飯都吃不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何嬸還是會時不時的幫助一下三個孩子,這份情秦壽自問此生也難以還完,現在也隻是能幫一點是一點。
唉,何叔輕歎一聲,便告别三人,低着頭,彎着腰,借着月光回家了,夜空下,顯得那樣無助。
秦壽同樣歎了一聲,走回小桌前繼續吃晚餐,隻是此時的晚餐顯得有些安靜。
第二天秦壽三人吃完早餐時,陳峰便趕來了,臉色還是一樣慘白,但是卻多了一點人氣,手上還纏着紗布,看得秦壽也是無語了,這人的手是不是太嫩了一點!
這次陳管家沒等秦壽伸手,就拿出了三十兩銀子遞了過來,秦壽撇嘴道:“藥錢少了,今天的藥錢是四十兩。”
啊?陳管家愣了一下,看看自家主子,陳峰扶着門框沒好氣的說道:“給他!”
陳管家連連點頭,雖然不知道秦壽施了什麽魔法,但是自家主子能吃下飯了,這就是好事,唯一不好的事應該是隻能吃粗糧吧,那些人參燕窩之類的卻是不讓吃。
這治病方法也算是奇特了,陳管家不作他想,又拿出二十兩,如果讓陳管家知道是因爲秦壽嫌自己銀子太少,随意加價,就不知道拿錢還會不會這麽爽快了。
“進去吧,藥在桌上,喝了之後去哪裏你知道的。”秦壽咧嘴道。
看得陳峰手都癢了,真想在那張精瘦的黑臉上留下一個拳印,看着太礙眼了,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陳峰現在隻求自己能早點恢複健康,如果能恢複健康,别說是蹲一刻鍾茅房,就是一個時辰他也願意。
陳管家下意識的又摸了一下胸前的錢袋子,偷眼瞄了一眼廚房,果然看到了冬兒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看到陳管家望來,咧嘴一笑,又縮回了。
陳峰喝完一碗粥,抹了一下嘴,看看秦壽,可憐巴巴的問道:“還能再喝一碗嗎?”
秦壽挑眉,道:“半碗,五兩銀子。”
哈!陳峰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半碗也比一口都沒有強啊,至于那五兩銀子,陳峰直接忽視了,冬兒聽到秦壽的聲音,又從廚房端上半碗野菜粥放在了陳峰面前。
轉而把小手伸到了陳管家面前,陳管家一臉牙疼的拿出五兩銀子放進了冬兒的小手,感覺秦壽現在就是在喝血,比土匪還土匪,土匪搶了錢還能罵幾聲,可秦壽搶了錢還得給他陪笑臉,真是沒天理啊!
秦壽也不管陳管家臉色難看,徑自走進了柴房,又拿出一堆木棒擺在了地上,看到秦壽的動作,陳峰感覺兩隻手都殘廢了,有些哀怨的看着秦壽的背影,很想大聲說出我拒絕,可惜隻能想想。
昨天晚上回到陳家,陳峰可是美美的睡了一覺,一覺到天亮,中間都不帶起夜的,這是從陳峰生病以來,第一次睡的這麽香這麽沉,就沖這點陳峰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再看看手中的碗,陳峰含淚咽下了最後一口野菜粥,輕輕放下碗,歎息一聲,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慢慢走向秦壽。
“你可以休息一刻鍾後再幹活。”
很難得秦壽說了一句人話,把陳峰樂得差點跳起來。不過秦壽馬上又接的一句話卻讓陳峰想罵娘。
“今天這些木棒要你自己劈完,不能借他人之手,要不然明天你不用來了。”說完秦壽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
陳峰頓感覺人生一片黑暗,他現在算是有錢也花不出去嗎?想請個人幫忙的後路被切斷後,陳峰隻能默默的拿起斧子,默默劈柴。
秦壽從房間裏走出來,走進了廚房,看看還剩下的半塊肉已經被冬兒用鹽淹上,便打消了賣肉的打算,三步二步來到了陳峰跟前,道:“你的馬車我征用了,你沒意見吧?”
陳峰撇撇嘴,又搖搖頭,現在的他敢有意見嗎?沒意見每天還要蹲茅房一刻鍾,這要是提了意見萬一讓他蹲一個時辰,那他還不哭死在茅房裏啊。
“嗯,你真上道,中午讓冬兒給你加餐。”秦壽滿意的點點頭,又轉身去找冬兒了。
找到冬兒,秦壽又安排冬兒去何嬸家換了一鬥雜面,用來中午給陳峰加餐,至于冬兒與春兒的夥食則比陳峰好多了,那是精米白面加孢子肉,可憐的陳峰聽到加餐二字眼睛亮到現在,一心期待中午冬兒能做好吃的呢。
秦壽揣上錢,坐上馬車往鎮上趕去,今天秦壽不僅要買一些生活必須品,還要去打造一把匕,坐在馬車上,秦壽在車廂内一陣摸索,現這車廂功能挺全的,裏面竟然還有筆墨紙硯。
外面是陳家的車夫在趕車,秦壽坐在車廂内拿起紙筆,專心畫了一副三棱軍刺的草圖,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對于南宋打鐵技術秦壽不是很了解,但願這些人能制作出來自己想要的模樣吧。
想了一下,秦壽又畫了一副軍用匕的草圖,在刀體部分畫出血槽,以便在匕入體後可以順利拔出。刀背上畫出了鋸齒,至于鐵匠能不能按照秦壽的要求打出來目前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