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古色古香的街道,秦壽看什麽都新鮮,連路邊的狗都忍不住多瞅了兩眼,懷裏揣着二十多兩銀子,秦壽底氣十足慢悠悠的邊走邊看。
看到路邊小攤上賣的紅頭繩,居然想起了楊白勞,這讓秦壽自己都啞然失笑,想到兩個妹妹頭頂的幾根黃毛,秦壽還是停下了腳步,站在小攤前細細挑選。
“小哥,買頭繩還是頭花?你看看我這款式新穎,色澤亮麗,保管女娃看到樂開花。”攤主是位上了年紀的大嬸,看到有客人上門,頓時露出了笑臉。
秦壽拿起頭花掂了幾下,想來妹妹那幾根毛是托不起這頭花,或許以後營養跟上了,頭能長起來,頭花還是以後買吧,便選了兩根頭繩,一根黃色一根粉色,至于紅色,秦壽下意識的避開了。
兩根頭繩也不貴,隻要了三文錢,秦壽也沒講價,付了錢把頭繩揣在了懷裏。眼睛又看向其他攤位,就在這裏從遠處傳來女子的尖叫聲。
“快閃開,馬驚了,快點閃開!”
随着聲音由遠及近,秦壽看到了一匹棗紅馬正從大街中央撒開四蹄一路狂奔,馬背上坐着一位紅衣女子,身佩寶劍,頭戴藍寶石裝飾的钗,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嘴,瓊鼻秀目,如畫中仙女走下凡間。
隻是這一切的美好,被女子的尖叫聲粉碎一地,女子的上身在馬背上東倒西歪,努力控制着馬兒,不讓它傷到路人。
然而就算女子再盡力,仍然有動作遲慢的小孩,留在了大路中央,看到馬兒離小孩越來越近,女子出絕望的尖聲,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秦壽同樣也看到了吓傻的孩子,身子像利箭般射出,直沖着棗紅馬沖去,就聽到一聲大喝:“你給我倒下!”
就看到秦壽雙手用力擰住馬頭,右腳對着馬兒的前腿踢出,馬兒吃疼,長鳴一聲,啪唧一聲響被秦壽扳道在地,早在秦壽大叫時,女子就醒悟過來,非常配合的跳下馬背,倒是沒有被馬身壓住。
女子跳下馬背站在路邊,身子忍不住還在顫抖,剛剛也把她吓壞了。深吸了幾口氣,女子才上前向秦壽拱手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救,鳳仙兒有禮了。”
秦壽用手扶摸着馬頭,無聲安慰受驚的馬兒,過了一會才擡頭回道:“姑娘不用客氣,不過你還是先給馬兒處理一下傷口吧。”
說着秦壽指了指正在流血的馬屁股,在馬屁股上一把銀色飛镖幾乎沒入馬肉裏,看來馬兒受驚并非意外,而是人爲。
鳳仙兒吃了一驚,瞪大眼睛随着秦壽的手指也看到了那枚帶血的飛镖,頓時氣得小臉青,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又是一次深呼吸,鳳仙兒來到馬兒身邊,摸摸馬頭,道:“小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你再忍一忍,我現在就幫你處理傷口。”
棗紅馬小紅似是聽懂了鳳仙兒的話,沖着鳳仙兒打了一個響鼻,倒在地上停止了掙紮。
鳳仙兒紅着眼睛,來到馬後面,伸出潔白的小手,一咬牙,一用力,一枚三寸長的飛镖被拔了出來,一股鮮血射出濺到了鳳仙兒的衣服上,鳳仙兒眼睛都不眨一下,快從懷裏拿出止血粉,撒在了傷口上。
秦壽看得眉毛直跳,眼前這位看似仙女的小姑娘,竟然是一枚女漢子,看來女漢子也不是前世專有啊。
處理好小紅的傷口,秦壽也松開了對小紅的壓制,站起身來,沖鳳仙兒笑笑,就準備離去,并不打算插手鳳仙兒馬匹受傷的事。
鳳仙兒看到小紅從地上站起來,并無大礙,眼看秦壽要離開,連忙叫道:“壯士請留步,敢問壯士尊姓大名,他日鳳仙兒必有回報。”
秦壽咧嘴憨厚一笑,道:“在下秦壽,姓秦的秦,長壽的壽,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噗,鳳仙兒小嘴一張樂了,這名字真有個性,好奇的上下打量秦壽,個子不算太高,隻有一米六左右,皮膚黑得跟炭似的,高鼻梁,厚嘴唇,長相并不出彩。
可是當鳳仙兒把目光移到秦壽的眼睛上時,卻現這雙眼睛格外明亮深髓,好像天邊最亮的星星似的耀目,深深的吸引了鳳仙兒的目光。
咳,秦壽被看得不好意思,這姑娘也太大膽了,在大街上竟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難道看上自己了,秦壽摸了一下漆黑的小臉,真想不出自己哪裏能吸引到美女的目光。
呵呵,鳳仙兒不好意思幹笑兩聲,再次向秦壽抱拳道:“秦壯士,在下還有要事,不便在此久留,咱們後會有期。”
“嘿嘿,後會有期。”秦壽學着鳳仙兒的那份灑脫,跟着抱拳行禮,站在路邊,目視鳳仙兒翻身上馬,提缰揚鞭,絕塵而去。
直到看不見鳳仙兒的背影,秦壽才砸巴着嘴,一陣感歎,這姑娘應該是江湖中人,身上那份幹練與灑脫是那些大家閨秀所不具備的。
不過秦壽也沒多想,隻當是一份美好的緣分,人離了緣散了,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圈,過着屬于自己的小日子。
不再多想,秦壽來到了布莊,老闆是一位長相嬌豔的小婦人,看到秦壽走進來,先是皺了一下眉,很快掩去了臉上的失望,迎了上來。
“這位小哥,請問你要買什麽布?”
秦壽轉頭看看老闆,又看看兩邊挂着的成衣,問道:“成衣怎麽賣?”
“左邊成衣男子一套是一兩銀子,右邊是二兩銀子。”肖豔兒的眼光掃到秦壽又在打量女子衣服,又接着道:“左邊女子的成衣一套是一兩半錢,右邊是三兩。女子的做工比男子的複雜,所以賣得也貴一些。”
秦壽點點頭,表示理解,因爲女子衣服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繡花,男子衣服上則很少,隻有袖口有勾金。
秦壽又指着布問道:“這布怎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