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人都有,當然也有不少衣衫豔麗的富貴人家,秦壽把闆車停在了街邊,看了一會,扯着嗓子吼道:“新鮮的野豬肉,便宜出好貨,走過路過,過來看看哪。”
“看中你就買一塊,一斤隻要隻十五文,野豬肉營養又大補,錯過這村沒這店了……”
這一嗓子頓時引得行人駐步,三三兩兩的走了過來,野豬一般都是群居,想打到一頭野豬可不容易,所以一聽到野豬肉三字,就把大家的興趣給勾了起來。
“小夥子,給我來二斤。”一位大爺上前說道。
“好了,馬上哈。”秦壽眉開眼笑,立刻切下一塊往稱上一放,稱杆高高的,分量十足。
大爺看得高興。付錢也爽快,二斤三十文放進了秦壽手中。這野豬肉剔除雜七雜八的東西,光肉就有二百八十斤,在家賣了百十斤,剩下的一扇多,秦壽隻拉來了一扇,其它的都留在家裏留着自家吃。
很快秦壽就賣出去一小半,就在這時走來了一個小夥計模樣的少年,小夥計來到秦壽近前,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小哥,你剩下的野豬肉我們酒樓都要了,請你幫我送到四海酒樓好嗎?”
“哎,好的。你等會,我把這些東西歸攏歸攏。”秦壽連忙把東西收起來,推起闆車跟在了小夥計的後面,向四海酒樓走去。
四海酒樓是青山鎮最大的酒樓,也是南來北往的行腳客常常落腳的地方,還真是有實力吃下這幾十斤豬肉,如果是其它酒樓就難說了。
走了一刻鍾,就來到了四海酒樓的後院,小夥計叫來趙掌櫃,當着秦壽的面稱重付錢,然後秦壽幫着把肉送進去時,打眼掃了一下後廚,秦壽看得直搖頭,那菜燒得水平真一般。
趙掌櫃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眼睛很尖,一看秦壽的表情,就知道秦壽對後廚不滿意,可是自家的後廚哪裏讓這個黑小子不滿意了呢?
求知欲很旺的趙掌櫃開口問道:“小哥,你可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還請指教。”
嘿嘿,秦壽一樂,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道:“也沒啥不滿意的,就是看那菜色也太簡單了,雖然沒吃,我也能猜到味道不怎麽樣。”
嗯?秦壽這話一出,那張大廚不樂意了,什麽叫做味道不怎麽樣,不怎麽樣能進得了四海酒樓嗎?
一拍大肚子,張大廚沖秦壽叫道:“黑小子,你的廚藝很好嗎?既然不滿意,那你來炒個菜,讓大家看看你的真功夫,可别嘴上沒毛,說話不牢啊!”
張大廚話一出口,後廚的學徒弟們也都目光不善的盯向秦壽,秦壽捏捏鼻子,歪頭打量張大廚一眼,現這大廚雖然不高興,眼睛裏卻也沒有惡意,看來人還不錯。
便道:“那行,我也做一道你剛剛做過的紅燒肉。”
“請!”張大廚身往後退,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秦壽挑眉,走上大廚的位置,立刻有一個小徒弟坐在了鍋前,開始燒火,根本就不用秦壽指揮,各伺其職。
秦壽抓起一塊五花肉,切好放在一邊,又把小蔥的蔥白與蔥綠分開處理,蔥白切段,蔥綠切末,準備好紅糖。
鍋中倒适量開水,将五花肉塊和蔥白下入,焯5分鍾後撈起,鍋洗淨,将焯過水瀝幹的五花肉倒入幹淨的鍋裏,小火煎,煎至肉表面有些焦黃,并滲出一些油時,下入紅糖,小火翻炒均勻。
張大廚站在旁邊看得眼睛亮,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秦壽那一手刀功,就讓大廚明白此人不簡單,沒有十年功夫練不出這手刀法。
不一會功夫,香氣撲鼻,饞得趙掌櫃直流口水,看向秦壽的眼光更加熱切。
“好了,大師請品嘗。”秦壽端起盤子,放到鍋台上,笑眯眯的看着張大廚。
“哈哈,大師不敢當,在你面前我最多就是個學徒。”張大廚哈哈一笑,當也光棍,直接承認了自己不如秦壽,同時也很佩服秦壽的度量,竟然一點也不藏私,直接就在自己面前把菜做了出來。
夾了一筷子精肉放進嘴裏,嗯,大廚連連點頭,又夾了一塊肥肉,不油不膩,口感非常好,大廚向秦壽伸出了大拇指。
看到大廚嘗完了,掌櫃急不可待的上前也夾起了一塊肥肉,頓時享受的眯起了眼,真的太好吃了。
“小哥,你這菜方,你看,嘿嘿,你看能不能賣給我?”張大廚搓着手問道,菜方可以說是廚師的命根子,所以張大廚問話時極其不好意思。
秦壽聞言眼睛卻亮了,别的沒有就菜方多,賣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反正秦壽也沒打算自己當大廚,不過秦壽同樣也沒打算把自己知道的菜方全賣了,萬一以後自己開個酒樓,手裏的菜方個個都能成爲鎮店之寶。
眨了兩下眼睛,道:“賣是可以賣,不知道你打算出什麽價呢?”
張大廚立刻把目光轉向趙掌櫃,這事得趙掌櫃作主,趙掌櫃正吃得香,看到張大廚望過來,連忙把嘴裏的肉咽下去,伸出了一個大手指,道:“十兩銀子,成嗎?”
秦壽眼珠子轉了一圈,心裏盤算,在這裏,一兩銀子相當于一千文銅闆,而自己的一頭野豬按十五文算,全部賣出也才能賣個四兩銀。
如果用糧食來算,上等大米是十八文一斤,可以買幾百斤大米了,夠自家吃幾個月了,價格确實不低,便有心點頭同意,卻見趙掌櫃猶豫着又伸出了一個手指。
道:“小哥,我再加十兩,不過你要保證這個菜方隻能賣我一家,你以後也不能在别的酒樓做這道菜,你看成嗎?”
秦壽劍眉一挑,拍手道:“成交。”
掌櫃得了菜方,心裏盤算着又多了一道招牌菜,秦壽得了銀兩,想着可以買幾件衣服幾袋米了,同樣是高興不已,轉眼間就從貧民轉成了有錢人。兩人各取所需,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