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卓興聽到這話,腦後一涼!
“卓興?”晏安九看着卓興有些疑惑的問到。
“是。”
“如此平靜,看來說的是真的了。”晏安九繼續問到。
“是。”
“還有誰知道。”晏安九對卓興的态度不是很滿意。
“我兒子。”
“其他人呢?”晏安九的眉頭已經緊皺起來。
“沒人知道。”
“嗯,另外幾個關回去。”晏安九起身後,走向一旁的刑房。
并不是不想在這裏動手,而是這個秘密牽扯的太多,能盡量縮小知悉範圍,那就要盡量縮小的。
“這人跟你是什麽關系?”晏安九進入刑房,看着被一條蛇吓的有些崩潰的黃曉霜,轉頭問到。
“我媳婦。”
“把女的綁在一旁。”晏安九的話雖然平靜,但是内心的怒火已經有些控制不住——
自己的妻子被兩個膀大腰圓的缇騎扭走,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種人,太過分了!
“晏大人,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在沒有足夠的利益下,我是不會開口的。”卓興有些傲然的說到。
“笞刑。”晏安九口中卻吐出兩個字。
什麽?
卓興還沒反應過來,一根黑黝黝的鞭子就抽到了他的身上。
“幹嘛???”卓興還沒反應過來。
“留着衣服是幹嘛?”晏安九淡淡的話語,讓卓興打心底感到了一陣寒冷。
“别!我說!”卓興懵了。
“衣服扒了,說的慢了就往死裏抽。”晏安九的話讓一旁的宿千陌的有些驚訝。
原本以爲會心慈手軟的晏安九,此時的表現完全出乎宿千陌的意料之外。不過再一思索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也大概猜得到緣由——這卓興太冷血了!此時晏安九剛與家人分别不久,離别之痛尚未消退,這卓興剛好撞在槍口上了。
“你們要的情報,是雪鸮(xiāo)!”卓興不敢耽擱,剛才那一鞭子雖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并未感到疼痛,但是那呼嘯而來的聲音,就已經讓他頭皮發麻了。
“神獸雪鸮?”宿千陌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到。
“是··”卓興歎了口氣,十分不甘心的說到。
“在哪。”原本坐在太師椅上的宿千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在安饒山西側快到山頂的地方。”卓興看着被宿千陌推開的缇騎,終于松了一口氣。
“已經過去這麽多年,這個情報應該沒有什麽價值了。”晏安九有些惆怅,雪鸮的價值他也明白,但是這時間間隔的太遠了。
“它們沒有走,這麽多年我一直趁着農忙的時候過去看看。”看着提着鞭子的缇騎在晏安九的示意下又向他走過來,卓興急忙說到。既然已經坦白了,那就隻能說的盡可能全一點,不然就不是一頓鞭子的事了。單單看着放在一旁那麽多的刑具,卓興明白自己根本抗不過去。
“那就說說你爲什麽不把這麽重要情報上報的原因吧。”宿千陌低聲說了幾句話後,轉身離去,而晏安九則轉身繼續問到。
“當初,燕幫用一個護法的位置,外加任意一座城的副城主之位來換取這個情報,被我那個的所謂的父親拒絕了。那時候燕幫的承諾,都是虛的。所以我們都在等錢,可等着等着,發現當初燕幫承諾的位置所能帶來的利益已經遠超我的想象,所以我要等,等燕幫過來。”
“那你爲什麽不主動去找燕幫?”晏安九很是奇怪。
“找他們?我現在能找到的,最多就是個小喽啰,然後層層上報,誰能确定就一定會到褚雲陽的耳中?”卓興很是懊惱,貪心不足啊!
“嗯,有道理,但你要知道,你若是早早的将情報獻給鎮撫司,你現在在旻鹘城應該都混的很不錯。不過,可惜了。”晏安九還在糾結。
“晏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是,我是把情況隐瞞了很多年,但是雪鸮在安饒山這麽多年也多了很多子孫啊!”卓興仍沒有放棄。
“現在說這些,你覺得還有什麽用嗎?”
“晏大人,你不會過河拆橋吧?”卓興有些驚恐的看着晏安九。
“把他們暫時收押。”晏安九想了想,也轉身離開。
地牢,再一次陷入了沉寂。除去卓興一家三口,剩餘的人都在用惡狠狠的眼神看着他們三口人的牢房。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能讓鎮撫司和蒲家聯手把他們關起來,這事怎麽會小?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卓興等人就這麽提心吊膽的待了兩整天。而這兩天,燕幫的大軍也走過了一半的路程。
原本十分熱鬧的瀚城,此時已經徹底的變成一座軍事要塞。大量的城防軍進入瀚城,住進了原本屬于百姓的房子。一些較爲堅固的建築,也被改造成爲一座座堡壘。
若是以前,瀚城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可這裏最大的秘密已經被發掘出來,這個曾經隻負責中途補給的小城鎮,也終将要蕭條下去。
随着最後一隊運送卷宗的城防軍出發,瀚城内也僅剩下百餘戶留下來的百姓。這些人目的,是爲自己已經破敗的家庭博一份生機,哪怕是用性命才能搏到。
“這些人,直接送到旻鹘城内,交給麻千戶。”晏安九對孫乾說到。
(孫乾,之前是侯永歌手下小旗,現在是晏安九手下總旗。)
“大人,這一次都是咱們自己人,要不要中途···”孫乾說着,左手比劃了一個殺掉的手勢。
“終究是無辜的。”晏安九還是有些不忍。
“送到鎮撫司,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最好的結局,男的送到山上采石,活不過五年就得活活累死。至于女的,那下場你也知道的。”孫乾繼續勸到。
“你看着辦吧。”晏安九也沒有再堅持。
一輪審訊下來,因爲卓興喜好喝酒,并且逢喝必醉的不良嗜好,導緻他的親朋好友基本全都知道了這件事。雖然大家都把這事當成一個笑談,可正是因爲這個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的笑談,被鎮撫司和蒲家的探子獲取這個消息後,才确定了卓家知曉這個消息。如果這真的隻是一個笑談,對這些人來講也僅僅是一個笑話,可偏偏這件事就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