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體被陣法加持,守軍的怒吼,驚醒了瀚城内所有的百姓!
“原來是晏總旗,褚舵主可是特意囑咐我,隻要你肯移步大豐城,這城主之位可就是你的了。”趙得明似乎忘記了他在前幾天,還是這大豐城的城主。
“廢話少說,若要戰,那就來。”晏安九說着手中陣旗變換,一陣陣狂風在城牆上舞動。
嘎嘣!
訓練有素的弓弩手感受到風力的變化,迅速拉起巨弩的弓弦,趁着風勢,弩箭如一顆流星般直飛出去!
“無恥小兒!”一直都在注意晏安九動作的趙得明看到陣法變化的時候,馬上一個撤步退到了一旁的掩體後。
“對待無恥之徒,什麽辦法都是對的。”湯明達的聲音,突然在城樓(城門上方的房子就是城樓)上傳出。
“湯明達,你這老烏龜的還是這麽喜歡縮在殼裏面。”趙得明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馬上諷刺到。
“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這麽幼稚,難怪會投靠燕幫這種烏合之衆。怎麽,帶着你的趙家子弟來給燕幫當炮灰了?”
“這麽大歲數的人了,說這麽幼稚的話,有意思嗎?”
“既然覺得無趣,那老朋友就過來一起品茶賞雪可好?”湯明達說着,給旁邊的侍衛一個眼色,原本守衛森嚴的城門,竟然打開了!
老家夥!
趙得明看到這一幕,自然知道這是湯明達請君入甕的戲碼。兩軍交戰的時候打開城門,這簡直就是不把他趙得明放在眼裏。
“怎麽,鄙人如此真摯的邀請,趙将軍如此的不給面子嗎?”湯明達看城下沒有動靜,再次刺激起趙得明來,順便在“将軍”這兩個的讀音上,狠狠的加重。
“弓弩手,進攻!”湯明達知道這麽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大豐城現在是燕幫的主城,如果他想繼續當一城之主,就必須自己親手打下一座城市。
骨碌碌!
遠處,趙得明一直等待的沖車(戰車,攻城車,那種向小房子的攻城武器,專門破城門的。不要被電視劇當中那種露天的帶個一個削尖了木頭就充當沖車的畫面誤導。),終于到了!
不過看着敞開的城門,一種屈辱感陡然湧上心頭——早知道城門主動打開,他還用得着這麽費事的把沖車千裏迢迢的推過來不?
“鐵侍,去保護晏總旗。”湯明達看着漫天的箭矢,對身邊的侍衛說到。
“是!”被面具護住臉龐的侍衛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甕聲甕氣。
城牆上的巨弩,此時開始微微的調整方向,一晚上無法有效還擊的弩手此時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窩窩囊囊的一晚上,終于有了反殺的機會了!拉動弩弦的速度,也在這怒氣的加成下,要比之前快了許多。
嗖!
在風揚陣的加持下,讓這些弩箭的殺傷力更加強大。僅僅三輪齊射過後,燕幫的攻城弩便集體啞火,原本樹立在攻城弩前方的盾牌,此時全部支離破碎,失去了防禦的能力。
“看來,這位老朋友是在等其他幾路人馬了。”站在城樓上觀察的湯明達看着明顯被壓制住的燕幫幫衆,心,開始沉下去了。
侖家的支援到現在都沒有來,七次信鴿的催促都沒有回應,這外林地的情況,突然變得撲朔迷離。
嗚!
一陣十分刺耳的号角聲突然從另外三個方向同時傳來!
瀚城,四面皆敵!
“走吧,去另外三面看看什麽情況。”湯明達聽到号角聲的示警後,站起身來對一旁的宿千陌說到。
“這裏就留給安九自己?”宿千陌看着還在維持陣法的晏安九,心中有些顧慮。
“人,總是要成長的,咱們能幫的了他一時,卻幫不了他一世。戰亂已起,安九隻能靠他自己了。”湯明達的内心更是複雜,如果這戰亂能在推遲十年,或者哪怕五年,晏安九一旦進入凝胎境,那麽他以後的路将無人可擋!可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如果?
“要不,把他送回皇城?”宿千陌自然是有這個資本說出這句話的。
“你覺得那幾位皇孫,能忍的了他嗎?”湯明達的話語,讓宿千陌沉默了。
如果晏安九能去皇城,蒲家不早就把他接過去了?這點事對于蒲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問題是一旦晏安九到皇城,那些正在追求蒲莺珀的皇孫和官宦子弟,會怎麽對待他?
有些事,蒲家也沒辦法幹涉啊!
咚咚咚!
戰鼓聲,在東門外響起!
湯明達離開後不久,趙得明也得到了援軍已經就位的消息,沖車,開始緩緩前行!
“衆将士聽令!矮身半俯,以借風勢!”一直維持大風陣的晏安九大吼一聲後,手中陣旗迅速的飛舞起來!
變陣!
右手一招,放在身後的旗箱内又飛出兩面陣旗!
風吼陣!
九面副旗,不再是如同一面牆一般漂浮在身前,而是前五中二後三的方式平鋪在這城牆之上。
“親衛護旗!”陣旗就位,晏安九輕舒一口氣,讓親衛保護陣旗不被會破壞後,《抱樸子》在腦海中浮現。
風火爲刃!
原本讓城牆下攻城的燕幫幫衆,此時突然有了心驚膽戰的感覺——這風,竟然有一種在灼燒皮膚的感覺!
不過這些都無法阻擋沖車的步伐,城門,就在眼前了!
“火油,扔!”一名副将看着沖車來到城下,馬上将手中的瓷壇扔了下去。
“快跑!!!”問到火油這特有的香味,負責保護沖車的燕幫幫衆那撕心裂肺的吼聲瞬間傳出!
可爲時已晚,伴随着瓷壇扔下來的,還有幾塊點燃的麻布,這幾塊麻布,已經在火油當中浸泡好久了。
轟!
大火瞬間燃起!
剛跑出去兩步的燕幫幫衆瞬間被大火吞沒,比之前更加撕心裂肺的凄慘叫聲聽得雙方将士一陣膽寒。
可這并不能讓雙方放下手中的武器,緊接着,三輛類似沖車的戰車開始緩緩沖向城門。隻不過這三輛戰車中間各放着一個大桶,裏面裝滿了清水。
“滅火,攻城!對樓,上!”趙得明看着被壓制住的攻城隊伍,沒有絲毫慌亂的指揮。
(對樓也是一種攻城車,就是那種木質的可以移動的高塔,上面有巨弩,邊角還可以站士兵,接近城牆以後可以用長矛或者弓箭攻擊城牆上的敵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