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玩,就是三天。
看着晏安九明顯樂不思蜀的狀态,侯永歌偷偷與賈明伯使了個眼色,就自顧自的開始在城内閑逛。雖然說身後的“尾巴”肯定少不了,但是幾個喬裝打扮以後偷偷出去拿消息的缇騎,已經消失在賈明伯視野内好久了。
“侯大哥,這賈明伯腦子這麽蠢,燕幫是怎麽看上他的。”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會,晏安九急忙問到。
“蠢?呵呵,不蠢會那麽容易相信燕幫的話嗎?”侯永歌說着,拿出了一塊玉佩。
“米家?”晏安九眼睛微眯。
“這賈明伯不知道什麽時候投靠了米家,而且還成了米家和燕幫的通氣筒。”侯永歌沒好氣的說到。
“這瀚城,也該換人管管了。”晏安九對米家可是沒有絲毫的好感,如果不是當年遇到蒲謹尚,他這輩子,也就毀在米家身上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沒有确鑿的證據。”
“有些奇怪,爲什麽最近燕幫沒有派人來刺殺我?”晏安九這幾天本來就沒打算好好鑽研陣法,這萬一自己正入迷呢,被殺手近身都不知道。
“他們哪還騰得出人啊!一名缇騎回家帶家裏人看病,在郎中那發現了一個被咱們通緝了很多的講師。他就一路跟蹤,同時留下記号,竟然摸到了燕幫在外林地的分舵!雖然說沒能一鍋端,但卻把燕幫在外林地的情報網基本上全部摧毀了,所以千戶他們才放心讓你出來。”侯永歌笑嘻嘻的說到。
“那這個賈明伯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不過燕幫的匪金一直都沒有找到,所以千戶大人讓咱們都出來巡視,其實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燕幫手中那金銀珠寶的下落。”侯永歌也想找到這批金銀珠寶,畢竟誰都不知道準确的數字,中間偷偷克扣一點,都夠他潇灑太久太久的了。
例行巡視是鎮撫司的基本職責,這種偶爾的外出,讓晏安九十分順利的又度過了五個春秋。曾經那個懵懂少年,也終于要到了行成人禮的年紀!這五年,晏安九也徹底掌握了手中權力,也懂得了一些官場上的形式準則。他這個總旗的位置,也終于坐穩了。
章鎏七十七年,冬。
此時,逢氏皇朝已經建立七十七年。與五年前相比,逢氏皇朝顯得更加的緊張。日漸強大的燕幫與死灰複燃的巫族的活動,開始更加的頻繁。
“總旗大人,根據密探回報,剛剛進入城主府的,是江磐!”一名小旗來到晏安九的身邊小聲說到。
“哦?是他?看來,這燕幫的布局倒是很有眼光。讓手底下的人暗地裏查一下這個江磐的底細,咱們之前拿到的,肯定是假情報。”晏安九身披魚鱗服,透過窗戶的一道小縫若有所思的看向城主府。
“是!屬下這就去辦!”
晏安九的心思,回到了九年前。那一次,是他第一次體驗什麽叫戰争。起因,也正是這個江磐!
(江磐,當年攻打米昆城的三品陣師,被昆勉生擒後,利用他特殊的身份吸引足夠多的燕幫人馬來圍剿。布局後,生擒了燕幫在外林地的絕對頂尖武者。江磐也因此有功,搖身一變成爲了米家的家臣。)
“安九,怎麽還親自盯着了。”侯永歌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嗯,無法靜下心來,就給自己找點事幹。”晏安九回頭一看是侯永歌,這才回到桌子旁邊坐下。
“靜不下心?是因爲蒲大小姐要來瀚城了吧。”侯永歌對晏安九的事很是了解,也知道這些年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嗯,又好久沒見了。最近聽說章鎏皇城内有許多大公子在追求莺珀,甚至還有一位皇子,實在心煩。”這些年經常與侯永歌一起巡視,二人的私交十分要好。
“你有什麽好怕的,先不說蒲大小姐對你的感情。就說你自己,也不見得就是那些依靠家族才混的風生水起的官宦子弟。”
“可我現在,終究是一品陣師,這鍛神之法雖有些感悟,可想突破凝胎境的桎梏,又豈是那麽容易的!”晏安九也有些苦惱,這鍛神之法,他已經摸出了一些套路,但還是要時間,才能融會貫通。
“陣師要是這麽簡單就可以突破,那還要我們這些武者幹什麽。别多想了,孔百戶接到消息,讓我過來幫你。”侯永歌突然想到了什麽,示意下屬過來。
“你還真是會享受。”晏安九看着大碟小碗擺上來的菜品,忍不住笑了起來。
“嘿!還不是沾了你的光,這晏家酒樓現在可不同以往喽!”侯永歌美滋滋的夾起一塊牛肉說到。
“百戶大人讓你過來是?”晏安九把話題引回了正題。
“看住米長青,并且,在咱們頭上還有兩位具形境的高手,随時準備捉拿耿狄。”
“什麽?這麽大陣勢,這是拿到證據了?”晏安九大吃一驚。
“單單一個裏通外賊,咱們鎮撫司就有資格拿下他們。以前沒有足夠的證據,确實不能拿米家怎麽樣。可這幾年積累下來的罪證,足以讓米長青吃不了兜着走。”侯永歌這些年主要負責的就是米家的情報搜集,對米家的事情可以說是了若指掌。
“那些,基本都是咱們的推測。一旦侖家深究起來,咱們還真有點理虧。”
“侖家?嘿,一個藩王而已。”侯永歌知道的内幕是遠超晏安九的。
“看來這兩年我知道消息少了很多啊,侯大哥,你這個當哥的,有點不夠意思啊!”晏安九端起茶杯,有些戲谑的說到。
“少來吧!我這輩子,也就是個總旗。可對你來說,這隻是個開始。所以啊,下面的一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要是也太明白,容易沒朋友。”侯永歌毫不介意的說到。
“嗤!你這一天,行吧,我也不多問,不過眼前的事你可要留點神!”晏安九也明白侯永歌話裏的意思,叮囑了一句。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就這樣一直坐到深夜。看着已經變得越來越的街道,兩人各自躺倒床上。他們倆算是休息了,可是那些活躍在陰影中的人,才剛剛開始顯露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