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并沒有适合晏安九現在所能掌控的陣旗。隐藏着的那兩名凝胎境陣師的陣旗遠高于晏安九所能掌控的極限,帶着遺憾,晏安九在這裏等了三天後,瀚城的援軍,終于到了。
中間的插曲耽擱了晏安九足足四天的時間,可這也讓蒲莺珀多和他在一起待了四天。随着晏安九的天賦展露出來,蒲謹尚再也沒有幹擾兩個人的交流。就剩下這麽幾天了,他也不信這兩個小家夥能怎麽樣。
回到瀚城的第二天,蒲莺珀就随着一支士兵人數十分龐大的車隊離開了——将近年關,所有的城市都需要給朝廷貢獻一份賀禮!
蒲莺珀的離開,讓晏安九的内心有了很多的複雜情感,不過這些他并沒有表露出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自身的實力所導緻!如果,他能夠再強大一些,陣法的造詣更深一些,也許蒲莺珀過了年還會回到瀚城讀書。
這個消息,是蒲謹尚告訴他的。
“呼!”晏安九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被這一股冷氣刺激的肺部讓他的頭腦也清醒了一點。搖晃了一下有些發脹的頭顱,走出了明顯少了許多人的陣圖圃。
現在已經是臘月二十五日,再有五天就是大年三十,除了住在城内的一些學生,其他人都已經回家過年去了。走出陣學社的大門,看着斜對面那挂着嶄新牌匾的晏家酒樓,晏安九的嘴角泛起一絲欣喜的笑容。
“晏師弟!等我們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晏安九的身後傳來。
“哦?是衛師兄,這麽巧!”晏安九轉投一看,發現衛尋東和三名師兄從旁邊走來。
“嘿!巧什麽!我是掐着點到你家蹭飯的!”衛尋東很是熟絡的說到。
“走,剛好我也餓了,咱們湊一桌。”晏安九根本沒有把蹭飯這倆字放在心上。晏家酒樓之前有個十分接地氣的名字——福來客棧!晏家三口到了瀚城後,蒲謹尚就将這處最靠近瀚岚學社的房産重新翻修了一下,交給晏家打理。
晏安九本身就是陣學社内的風雲人物,近幾年的陣師奇才,依靠他自己的聲望,讓自己的同學過來蹭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蹭飯确實是白扔錢。但是要知道,晏安九所在的可是雛龍堂!這裏的學生,有一個算一個,以後最起碼都是一品陣師!這份交情,可不是這一兩頓飯所能衡量的!
“晏師弟,看你這樣子,是剛在陣圖圃出來吧?”旁邊一位名爲湯明達的七品陣師說到。
“是啊,反正在家也是無事,不如去練習陣法了。”
“在家無事?真是讓我羨慕,我們幾個這幾天都沒有閑着的時候,不是這個親戚找就是那個長輩叫,不是飯局就是茶會!”衛尋東有些埋怨的說到。
“情況不一樣嘛,本來我家親戚就少,再加上剛來這瀚城。除了蒲家的幾位,隻有兩個遠房親戚。”晏安九看着到了家門,向母親打了一個招呼後,和幾位師兄就在大堂坐了下來。
“晏師弟,你現在掌握幾個陣法了?”衛尋東示意另外幾人點菜後,開口問到。
“目前在練習鳥翔陣(組成八陣圖的一道陣法。)。”
“哦?這八陣圖中,龍飛陣應該是比虎翼陣殺傷力更強的分陣吧?”衛尋東有些不理解的說到,畢竟陣師最大的依仗就是殺傷力。
“八陣圖這八道分陣其實沒有孰強孰弱一說,龍飛陣雖然看起來殺傷力十足,但卻需要有虎翼陣和風揚陣的基礎才可以。學習這三道陣法的時間,遠不如虎翼陣、鳥翔陣和天覆陣的作用大。并且想要最大限度的發揮龍飛陣的殺傷力,需要進入凝胎境才可以。好高骛遠,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晏安九若有所指的說到。
“這···”衛尋東有些啞口無言了,按他所想,陣師最大的依仗就是依靠強大的陣法碾壓對方,可晏安九這個天賦如此出衆的師弟卻能夠說出他從未想過的問題,着實讓他有些無話可說。
“衛師兄,你的天賦很不錯,可你爲何非要癡迷于八陣圖呢?”晏安九對這個很是熱心腸的師兄有些無奈。
“指點江山,舍我其誰。誰不想出人頭地啊!”衛尋東那看似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其實隐藏了太多太多。
“師兄,這八陣圖你也學習了四個月了,可你連一個陣法都沒有學會,爲何不嘗試一下《八陽陣》呢?”晏安九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八陽陣》是防守陣法,隻能用于城池的防守,可現在你也知道,所有的戰鬥都是在野外發生,我這學了也沒有用啊!”衛尋東很是爲難,《八陽陣》其實最開始是孫斯年傳授給他的,可當他發現這套陣法唯一的作用就是防守城池的時候,内心十分的抵觸——畢竟升官加爵所需要的軍功不是老老實實呆在城裏就行的!
“幾位師兄,我給你們講一則我在回瀚城時候的事吧!”晏安九對所有人說到。
“嗯?好啊!”幾人來了興趣。
“這次回來的路上,我們車隊遭遇了燕幫和巫族的聯手截殺。”晏安九看着衛尋東說到。
衛尋東心裏一沉。
“剛開始,我們是處于劣勢的。保護我全家的是騎兵,一共有兩百多人,所以我必須要站在他們的身後。沒有陣師,騎兵在防守的時候根本發揮不了任何的殺傷力。”
幾人有些沉默,同時也在思考如果他們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該怎麽辦。
“當時我很害怕,但我還是讓騎兵給我讓開了一條可以讓虎沖陣發揮威力的空檔,直接面對來敵。”晏安九沒有帶太多的感情色彩。
“然後,陣前來了一個受傷的步兵,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要求一起抗敵。可他被我識破了,他是一名刺客,要殺掉我的刺客。”晏安九的語速并不快,環視一圈後,繼續說到:“然後我就用虎沖陣殺了他!”
同桌之人全部一驚!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晏安九說着,緊緊地盯着衛尋東。
衛尋東原本十分倔強的眼神,變得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