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漓的目光如水一般的溫柔，深深地望到張辰辰明澈的眼眸裏。
“上去吧，”葉玖漓萬分不舍地說道，“早點休息，明早我一早過來接你。”
“葉玖漓，”張辰辰說道，“我明天沒有考試，我想在家裏陪爸爸，不回學校了，你不用來接我。”
“好吧，”葉玖漓說道，“我知道了，你上去吧，晚安。”
“我送你。”張辰辰的大腦混亂，可是對于葉玖漓，她依然不舍。
“我等你上去了，再走。”
兩個人對望着，誰都不願先離開，這樣下去，怕是對望到天亮了。
不過，對望到天亮又何妨？
“要不，”葉玖漓說道，“我留下來照顧張叔叔吧，怕他腰不好，需要人扶，我力氣大一些。”
“不麻煩，我可以照顧爸爸的。”張辰辰支吾地說道，“我我我……這就上去了。”
張辰辰的手掌抵在葉玖漓的胸口，想要離開。
葉玖漓卻沒放手，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上一個溫潤的吻，說道：“晚安，有事給我打電話，今晚我住校，趕過來很快。”
“嗯，謝謝你，葉玖漓，晚安。”
張辰辰終究還是離開葉玖漓的懷抱，心砰砰跳着，快步上樓去了。
張辰辰跑回家後，看到她的爸爸還坐在沙發那兒，她借着收衣服的借口去了陽台。
葉玖漓還站在公寓樓下，張辰辰對他擺了擺手，向他道别，葉玖漓這才上了車。
直到那輛紅色跑車消失在小區彎彎繞繞的拐角，張辰辰不自覺地歎息一聲，走回了客廳。
“辰辰，”辰辰爸一挑眉，說道，“你不是說幫爸爸收衣服嗎？衣服呢？”
“……哦！”走神的張辰辰醒悟過來，一轉身，再跑回陽台，這才收了衣服。
女兒回來時，辰辰爸明知故問：“辰辰，小葉走了？”
“走了……”張辰辰不好意思地微微低着頭。
“他沒說要留下來？”
爸爸，您真英明，他還真說要留下來了。
“沒有，他下樓，就是要回家的啊。爸爸，我幫您把衣服收到衣櫃裏。”
張辰辰找着借口，跑了。
原本時間就不早了，張辰辰睡下時已經快淩晨一點，可是她翻來覆去地卻睡不着，自從知道葉玖漓的身世後，這種茫然與不安的感覺就困擾着她。
張辰辰索性起床了，去客廳喝了一杯水，然後就坐在沙發那兒發呆。
大腦擁堵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刺眼的光線令張辰辰半眯起眼眸，她看到她的爸爸從房間走出來。
張辰辰連忙過去扶爸爸，詢問道：“爸爸，您是不是要喝水？”
“嗯，幫爸爸倒一杯水吧。”
其實辰辰爸是聽到女兒的動靜，猜到她失眠了，才出來的。
張辰辰扶着她的爸爸到沙發那兒坐下，然後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辰辰爸喝水問：“怎麽了，辰辰，睡不着嗎？”
多年來，父女倆相依爲命，張辰辰沒有隐瞞心事，她說道：“爸爸，其實……葉玖漓他……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