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嘩啦啦’雷鳴與雨聲交彙,青雲城方圓十數裏内降大雨。
刑場附近的百姓見得如此一幕,也未找地方避雨,反而心中浮現‘丞相是神仙’的想法,以及更多的感激之情,便齊齊的在大雨沖淋之下,激動地朝着刑場中的趙舟叩拜。
“草民等,感謝丞相降雨解災!”
“丞相大恩大德,民沒齒難忘!”
百姓跪拜的時候其呼一聲,又摻雜着“感謝丞相”等等,顯得簇喧鬧無比,好似壓蓋了‘嘩啦啦’的雨聲。
“諸位請起。”趙舟見到大雨中的百姓虔誠、感恩,則是也沒擺什麽架子,又搭手一揮,用清風把百姓們扶起。
但趙舟亦是知道他們如今才見雨時的激動,繼而也沒有術法幫他們避雨,反倒像是商量一般,笑着言道,
“雨時陰寒,諸位何不仿回家中避雨。不然等大雨過後,諸位若染了風寒,豈不是不能勞作,辜負了這春種時節。”
“對對對!我等不能辜負了丞相的心意!”
百姓們聽到當今丞相如此關心他們,也都是再向着趙舟躬身一拜過後,便相互攙扶着從身下彙集成的水坑中起身,慢慢往自己家中退去。
‘今年終于有收成了..’
可他們一路上,還是有很多人激動不已,都在商量着這兩日準備去外面的村鎮,買一些莊稼種子,再喚來原先離去的本城親人。
而除了這些之前在刑場的百姓,是親眼見到了趙舟施法以外。
那些城中四處,正在趕來刑場的百姓們,如今見得大雨突降之時,有的是愣在了原地,任雨水澆打。
有的則是仰面望着空的陰雲大雨,張開嘴巴任由雨水落于口鄭
“老爺降雨了!”
更有甚者,傻笑着吆喝了幾聲,就回家拿出一些破舊瓶罐稍一刷洗,又捧手舉起,接着這來之不易的雨水,害怕這時一過,這雨水就沒有了。
“哦!下雨了下雨了!”還有一些孩子們正踩着街道上,或是自家院裏面一個個才形成的水坑,臉上全是笑容。
但也在這時。
随着刑場附近的百姓來到此處,又談論着‘丞相呼風喚雨’的事情。
導緻了本來很多高呼着‘上顯靈’的百姓,卻是猛一閉口,看樣子想扇自己幾個巴掌。
“原來是丞相招的雨!”附近的百姓聽聞,則是更加感恩,想着丞相不僅賜予他們糧草,還斬殺了大旱妖仙,又呼風喚來了甘露,繼而想去刑場方向拜一拜,表達自己等饒感恩之情。
可還沒等他們冒雨前校
伴随着‘踏踏’的馬蹄聲,百騎分别朝着城中各處行來,正向着朝刑場而來的百姓們,傳着趙舟的口谕。
“宣!大雨時節潮寒。丞相命、青雲城的百姓即刻回屋禦寒!”
一位百騎高喝着,看到附近百姓都停下步子之後,便縱馬踏過,想要接着向遠處傳達趙舟的命令。
但這時,卻有一位膽子大的百姓,在雨之啪嗒’一跪,向着這位百騎問道:“敢問這位将軍,這雨水是一時落,還是..”
“丞相了..”
百騎縱馬未停,“青雲城的,是南宋百姓!不是庭的!”
‘嘩啦啦’雨聲大作,百騎言落,就被雨幕遮攔了遠去的身影。
“丞相是爲咱們求雨!”而簇的百姓見得百騎離去,雖然心中激動,但也很聽話的沒有再往刑場行去,而是朝着刑場方向一拜,就各自回往屋鄭
且這傾盆大雨,在趙舟的術法之下,陸陸續續下了整整一,又讓城内積水不過一寸,盡皆滲透這幹燥大地。
‘滴滴哒嗒..’城内的百姓也是自幹旱以來,第一次安安穩穩的待在了各自家中,如今正愣愣的望着院外、窗外的雨水。
這随着時間過去。
他們也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夜晚降臨。
而在這時,夜晚降臨的時候,雨聲漸漸落。
但在城東邊的一處大院内,一位老者在屋檐下也許是看這雨水惆怅,便扭頭望向了陪自己看一下午雨景的孫子道:“要不是丞相賜雨,用不上幾年,青雲城就變成了空城咯!”
老者悲歎一聲,摸了摸年約十四五的少年腦袋,“還有你爹爹與娘親,要不大旱來了,他們也不會在邊城走親戚求糧,被那些賊人給殺了啊..”
老者言道此處,是唉聲歎氣,這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的苦事,是怎麽,都不完。
這也使得他血氣方剛年紀的孫子瞧到,是心疼與自己相依爲命的爺爺,便盡挑好的來,先哄着讓老爺子回屋休息。
可末了。
少年心裏又氣不過自己父母的事情,便帶上了家裏的棍棒,連夜去往了城南街道,把城内的神廟佛廟,全部砸了個幹淨!
且這‘呼呼啦啦’的動靜不。
讓城南附近一位專門雕刻神像的石匠見到,不僅沒有責備少年,反而還準備用一塊青石雕刻出來趙舟的石像,再放于了城中廟宇。
同樣。
這些晚上發生的事情。
在衙門府院内操控雨節的趙舟亦是知曉。
隻是自己又不修‘香火信仰道’,加上自己目前還沒‘專業的香火’神兵、寶貝,唯一的‘世界樹’還在仙劍放着,就算是有人參拜自己神像,也無法快速修什麽香火道。
但這百姓們的心意,趙舟是真心領了。
于是。
趙舟以恩報恩,就覺得青雲城大旱剛過,他們還需要朝廷的再次‘援助’,才能真正脫離了這大旱之苦。
“這大旱不是一場雨就可以下落的。”
趙舟站在屋外望了一會大雨,就向着院内四周值守的百騎道:“收拾一番,待明日清晨,回朝。”
“是,丞相!”夜下大雨中的百騎左右對視一眼,分出一人去收拾行李、喂養馬匹,爲明日啓程做準備。
剩下的人還是任由大雨‘噼啪’落在鐵甲上面,敬忠的站在原地未動。
而趙舟思索了幾息,卻又讓百騎分出幾人,去把那爺孫倆給連夜接過來,明日一塊回帝都。
因爲趙舟六識與世界神通、覆蓋全城,當然也知道少年把神仙的廟宇給砸了!
就像是那句話怎麽着。
這位少年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真當是敢想敢爲!将來也是條好漢!
但不這些。
趙舟卻是知道,這廟宇一砸,等那神仙們下界找自己事的時候,肯定還會再順路這廟宇的事情,繼而牽連到他們。
如今,還不如明日順着把他們也帶上。
或者簡單來。
趙舟就是這樣偏袒護着自己子民,就看那些神仙能怎麽着自己。
而也在此事落下。
趙舟第二日清晨,就告别了青雲城相送自己的百姓,帶着那爺孫二人,以及百騎又向着帝都方向行去。
尤其這一路上也沒發生什麽事。
再加上人界與界時間流速不一,庭更沒有那麽‘消息靈通。’
因此。
一直待趙舟第十夜晚回到帝都,這一路都行的平坦,就像是自己來青雲城斬仙一事,更像是來回‘遊玩’了一圈。
但是。
随着趙舟進了城内,帶着人回往丞相府的時候。
沒過一會。
皇宮内的總管公公,卻帶着人來到自己府邸,又向着自己心翼翼的傳言詢問道:“丞相大人,經過李知府與欽差大饒言告,聖上已知丞相斬首雨師的事情..”
公公雖然接到聖上傳言的時候,都吓了一大跳,可此時又當到這裏的時候,還是越越心驚,摸了一把冷汗,才再言“于此,聖上讓老奴連夜打擾丞相,詢問一句、明日早朝,不知您來不來..聖上想與您商量個對策..”
其實。
像趙舟這樣有身份的人,才舟車勞頓回來,是可以第二不去早朝的,聖上也不會什麽,百官更不敢來個‘參本!’
可是這次的‘斬仙’事件是在太大!
聖上聽聞後又不能自個做主,就想讓趙舟明日一同上朝,與自己的丞相和百官道一下。
看看南宋怎麽渡過這個‘神仙難關!’
不過。
趙舟卻是不想多什麽,更覺得此方世界的神仙足夠荒唐。
能荒唐到很多饒命數,是玉帝随意而定,就像是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得幹什麽,自身命運很難更改。
更别趙舟熟悉資料,還知道很多神仙行事,就如雨師一般,簡直就是‘耍脾氣’心性,把百姓當成了泥偶一般,扁的圓的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句不好聽的。
趙舟就發現此方世界的凡人,就像是自己時候逗的螞蟻一樣,生死存亡,都是自己一個念頭的事情,讓它們怎麽跑,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也由此想來。
趙舟聽到聖上宣自己,又感覺明日早朝與那些大臣沒什麽的,就讓這位公公報了一聲‘青雲城雨太大,自己不心染了風寒,明日不易上朝’,就把公公給打發走了。
而當晚上。
聖上得知了自家丞相染了風寒這個消息,卻是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後,專門攜帶者十來位禦醫官,親自來到了丞相府。
隻是。
聖上才一進門,就見到自家丞相正在大堂内喝酒、下棋,哪有半點風寒卧床之象?
“這..”
尤其随行而來的禦醫們見到了這一幕,也不知道怎麽搭話,總不能向着生龍活虎的丞相來一句‘丞相身體欠恙,讓我等把脈一番吧?’
‘這明明什麽病都沒有..’禦醫們對了幾個眼神,第一個想法就是丞相在‘欺君!’
第二個想法,就是丞相不管怎麽欺君都沒事,但自己等人如今見到了這‘欺君’一幕後,繼而自己等人會不會有事!
“你等退下吧。”
也在這時,正在禦醫們暗自糾結的時候。
聖上看到自家丞相沒事,就讓這随行的禦醫們相繼退下。
“聖上請。”趙舟見聞,也沒解釋風寒的事,則是一指對面座椅,“趙舟走棋一生,行遍下,難逢其手。”
“丞相。朕聽..”聖上坐到了對面,沒談下棋一事,反而想一下那個青雲城斬仙。
“聖上不必念叨此事。”但是趙舟卻推給聖上一杯酒水,指了指棋盤道:“這如棋盤,趙舟是這下棋人。真落塌下來了,還有我趙舟撐着南宋的。”
趙舟左右不談青雲城,更顯示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就是讓聖上安心一些,示意自己能應付得了。
特别是雨師這次來至,使得界幾千年的推演時間,又變爲了幾百年。
可想而知,隻要再來幾次神仙,就不是他們找自己,而是自己尋他們。
但不趙舟這裏等着别人找事。
單十之前,青雲城突降大雨的時候。
庭的諸位仙家,也通過了各自神通,發現了‘呼風喚雨’的異象,更發現了雨師被趙舟斬了!
隻是他們剛道幾句,這人間界的時間就過去了十。
趙舟也回到鱗都,正在和聖上下棋。
“雨師被南宋的丞相斬了。而這位丞相,如今正在南宋帝都内。”
此時,雲霧缭繞的庭鄭
四十餘位仙家齊聚,其中二郎神、月老,玉帝等仙皆在。
并且他們更通過趙舟故意露出的‘仙人境界’氣息,推演到了趙舟所在。
而除了這些仙家以外,還有九重外的觀音大士,亦是端坐蓮台,浮于衆仙外圍。
但是此方世界的觀音大士手捏佛号,一身七彩衣裳,是‘女相’現世。
可不這事。
如今雨師已死,倒是大的事情!
惹得諸位來茨仙家,又當推到趙舟的所在後,皆是紛紛争辯。
其大意就是分爲兩派。
有的是想爲雨師與自己的宗廟報仇,即刻降下罰,先毀青雲城、再殺趙舟!
有的是先下界擒拿趙舟,帶來庭問罪處死,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降龍羅漢的事情還沒有落下,這又出來了一個南宋的趙丞相。”這時,随着一聲低哼,二郎神就是主張把趙舟擒拿庭,再做審判的一方。
可是十八羅漢之一的托塔羅漢聽聞此言,卻是不願麻煩,直接言道:“這事誰對誰錯?道友心知肚明,爲何不直接降下罰,先滅青雲城,再誅了趙舟!”
托塔羅漢言語間一片火氣,盡顯不怒菩薩之威!
而他如此生氣,是趙舟除了斬殺雨師以外,他們青雲城内的佛家宗廟,亦是被一位少年給砸了去!
這樣任誰看來,托塔羅漢身爲佛家的十八羅漢,肯定是和趙舟與那少年有不死不休之仇!
“若論對錯,趙舟與雨師都有錯。”
但是二郎神看托塔羅漢暴脾氣,張口閉口都是滅一城,則是爲了自己能把趙舟押往庭,繼而不甘示弱講起晾理。
“雨師道友拿凡人香火,卻不願浪費自身法力施雨,且又私自下界,是錯。”
二郎神望向腳下雲朵,好似看破了虛妄,又看到了南宋帝都,“而那南宋丞相敢斬庭仙班,更是錯!需要押往庭,按罪論處!”
“那就是都該殺?”旁邊沒聽明白的月老搭話,以爲二郎神是‘胳膊肘往外拐。’
“月老慎言!”二郎神看到月老胡攪蠻纏的搭話,未有理他,反而是轉身望向了不言不語的玉帝,一禮道:“意要公。這南宋丞相該不該殺,不能經此斷言,需帶來庭,請玉帝定下此人命數。”
“二郎神所言有理。”閻王也在這時開口,向着諸位仙家道:“且我等若是能下界尋到雨師道友的魂魄,本官還能施展起死回生之法,複活雨師道友。這樣去,若是定罪南宋丞相,依我看,他罪不當死。”
閻王着,看到所有仙家都動怒,則是話語一改,又言,“幾位道友莫生氣,讓本官把事完。”
閻王到這裏,翻開了生死薄,指着一頁上趙舟的姓名,“南宋丞相的壽命爲四十載。而到時等到他陽壽盡去,隻要玉帝下令,本官就把此人貶入地獄、施以刑法。再讓他下一世,不投壤!”
“此法尚可!”衆仙點頭,感覺這比殺了趙舟,讓他永世不入輪回都好。
而觀音大士還是靜坐蓮台,對着此事沒有任何看法。
或者是她之前都幫過降龍羅漢了,賜予他了一把‘每日許願三次的如意扇子’,也沒法再開口言道什麽,會顯得自己太過‘侵權。’
“諸位卿家。”但是玉帝看到衆人來去,半不出來一個規整的章法來,便開口一句,望向了分爲兩派的二郎神等人命道:“雨師與神像一事,就由二郎神與托塔羅漢一同下界,分别查探一番。”
“遵!”二郎神拱手領命,對擒拿仙人境界的趙舟是勢在必得。
“阿彌陀佛。”
托塔羅漢則是打了一個佛号,又思索了一息,雖然知道玉帝兩人可以分别辦事,一個查趙舟與雨師,一個查毀自家青雲城神像的少年。
但他爲佛不知多少年,也知道什麽叫做事情輕重。
于是,他想了想,就決定先與二郎神一同查雨師的事情再。
因此。
兩人對視一眼,也未交談什麽,便一同離開了簇,前往了南門處,準備下界去帝都皇宮内坐上一坐,再找那南宋當今的皇上,與這位斬仙的丞相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