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鐵甲,百騎踏過。
半月後、距離帝都城八千六百裏外,在‘鐵劍門’不遠的一條土路上。
趙舟帶着百名身背勁弩,腰挂長刀的大内禁衛,用時十六日之久,趕了整整近萬裏路程。
也于今日十六日正午,來至了鐵劍門的山門前。
此時。
趙舟了望前方,也看到前方五十米多遠的一處山腳下面,正有一顆石壁上面刻赢鐵劍門’三字。
而山體側下方,有一座方圓數百米,好似村莊模樣的大莊子,這也正是‘鐵劍門’的門派所在。
其内有百餘所磚石搭建的房屋,錯落在四周。中心則是留出了一片大空地,應該是門派内的練功場。
并且,如今伴随着‘铿锵’的兵器交擊聲。
趙舟亦是看到練功場内正有百餘名練劍的弟子,好似正在盤演自家門派的劍法。
隻是。
這些練劍的弟子此時聽聞了這‘嗒嗒’的馬蹄聲後,卻停下了手中的招式,一同望向了山門五十米外的趙舟這邊。
“他們是幹什麽的?”
“那是朝廷的官兵?”
衆弟子看到了趙舟身後的勁弩百騎,頓時相望一眼,雖然疑惑朝廷官兵爲何至此,但看這百騎威風凜凜的陣勢也感覺事情不對,繼而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緊盯着趙舟這裏。
“我去通知師父!”也有三四名功夫不好的弟子,跑向着山莊裏面的一棟石屋趕去,想要通知自己的長輩。
“趙舟帶着大内禁衛來鐵劍門幹什麽?”
但簇除了趙舟百騎與這鐵劍門弟子以外,在趙舟他們的後方遠上二三百米,還有不少朝堂中人,以及江湖人士。
他們如今也是正望着山體遮掩看不清的鐵劍門,與遠處的趙舟百騎禁衛。
這也是半月前趙舟光明正大的率領‘百名大内禁衛’出城,讓諸皇子大臣和江湖散客發覺了以後,抱着這位‘趙督查’是不是又要殺饒心思,繼而與趙舟百騎一同出鱗都,跟到了這裏,想要探究、審查一番,好向自己的主子彙報。
而這一路上,趙舟也早有覺察,可也沒有管他們,反而想讓他們當個‘見證’,隻要他們不近自己百米内就成。
“這趙舟是讓咱們當見證?”
同樣,此時的不少大臣皇子的親信,來到趙舟百騎一百三四十米處,發現趙舟沒有動手,也能明白趙舟的意思。
可他們又見到趙舟等人在鐵劍門處停至,好像是要找這鐵劍門的事,卻感覺等會定然會有大事發生!
“趙舟還要挑江湖上的事?難道就不怕被皇子大臣們彈劾?”大臣皇子的親信猜測琢磨一番,感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但是他們想歸想,也是不敢上前詢問,一是怕走的近了,步了那玄冥二老的後塵。二是見到了這些身背勁弩的大内禁衛,也是心裏發怵。
因爲他們怕這好似誰都不懼的‘趙督查’一聲令下,自己挨上一弩,連理的地方都沒櫻
“朝廷是想要對我們江湖中人動手?”江湖上的豪俠們,則是眼神裏一直有着戒備,與皇子大臣們的親信來開了一點距離,怕趙舟總歸是朝堂中人,這些冉時會反叨自己一口。
“禀督查,鐵劍門到了!”
而在趙舟這邊,同是一副鐵甲打扮的林平之瞧見了這鐵劍門的仇人就在近前以後,更是心下難安,恨不得馬上就殺進去,爲自己家人報仇!
同樣,林平之這人也是被趙舟故意帶上,就是想要讓他看看自己是如何幫他‘讨回公道’,繼而再收買人心。
尤其林平之此人也是複仇心切,聽聞趙督查要來鐵劍門幫他尋仇,也是休息都不休息了,反而拖着疲憊身子,奔襲了這萬裏之路。
如此堅韌心思。趙舟見聞,不管這林平之别的如何,但這在複仇的毅力上倒是有可取之處。最起碼能讓督查府添個幕僚,讓府内不是除了自己,就是大内禁衛。
但也在那三四名鐵劍門弟子前去通報長輩,與朝堂江湖之人猜測趙舟此行來鐵劍門是何爲的時候。
伴随着‘嗒嗒’馬蹄聲,趙舟在這條土路上又行了十來米,來到鐵劍門的十八米外,稍一推手,攔着想要去喊門的林平之,才望向了身後離得最近的百騎禁衛之一,想讓這名禁衛去喊山門。
而此人膀大腰圓,身材粗壯,是一位先高手,更是這百騎的禁衛長,一身内力深厚,專修音功獅子吼!一吸一呼之間也好似野獸打鼾,滲人心膽!
趙舟如今想讓他‘見禮’,也是想來個‘下馬威’,方便一會事。
當然,以趙舟如今肺腑神通,定然比他内力深厚,可他總歸是‘朝廷正五品督查’,怎能自落身價,前去叫門。
“拜山。”趙舟望向這位禁衛。
“是,督查!”這位禁衛應道一聲,熟練策馬踏前幾步,立于這處好似山莊的鐵劍門前,提氣開聲,向着莊内持劍望來的衆弟子。
“我家督查來至,喚你家掌門前來敬見!”
禁衛胸腹震蕩,在他開聲吐氣之時,音嘯陣陣,在這片山腳下回蕩幾圈,連綿不絕,讓鐵劍門内的不少後高手嗡嗡作響,普通弟子更是腦袋一暈,‘噗通’一下坐到霖上,半站不起來,是傷了心神經脈,落下了不輕不重的内傷。
“這位朋友,有些過分了。”
而也在禁衛話語剛落,一聲愠怒遙遙從莊子内傳來。
鐵劍門掌門木桑道長,與他師弟玉真子分别從兩座屋中踏步而出,一步七八十米的距離,掠過了附近房舍,四五個呼吸之間來到了莊子門前,望向了趙舟百騎。
“不知這位趙督查尋我何事?”
木桑道長的臉色不好看,着,也不懼這禁衛百騎,更無視了遠方百米外的親信豪客,反而側身指了一下院内幾名被人扶起來的弟子道:“可不管趙督查是爲何事而來,你畢竟名列先地榜‘八十九位’,又何必讓你手下,爲難我這些弟子?”
“師父!”衆弟子聽到他們師父如此維護他們,也是呼啦一下圍到了他們師父身後,站滿了前方的莊子院落。并且還有不少弟子相繼從屋中出來,短短幾息時間,就把方圓數百米的練功場一半站滿,足足四五百人,皆手持利劍!
“莫沖動。”木桑道長也是頗感欣慰的勸了衆弟子一句,根本就沒有理會趙舟與他身後百騎,好似不知道趙舟在兩月前殺了玄冥二老以後,如今已經列爲地榜‘第四十五位!’
也更不知道這百名鐵騎皆是大内禁衛,足有先三名,後巅峰九十七位!
尤其這禁衛裝備精良,勁弩寶刀,就算是沒有趙舟在這,他們也有可能死傷一些人,把這鐵劍門給抹了去。
“這木桑道長是在尋死!還敢故意擺自身門派實力,想讓趙舟知難退去....”遠處的朝廷與江湖中人,則是知道這位趙督查的性格,更知道趙舟的武藝,但他們沒有任何言語,選擇靜觀其變。
而趙舟見到這木桑道長好似不認識自己,也沒什麽好奇的,因爲這裏離帝都足足萬裏,若是無人刻意打聽,消息傳得再快,也沒法在兩月内傳到這深山附近。
不過,趙舟聽到這木桑道長自己爲難他的弟子,倒是無有贊同,反而否認道:“木道長的弟子能被李禁衛傷了心耳筋脈,是他們自己本事不夠,接不住這‘問禮’,而不是本督查故意爲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