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夜晚十二點。
趙舟帶着衆人從大紅燈籠挂着的福滿樓街道一出來,也看到大街上兩邊街道店鋪早已打烊,四處無人,冷冷清清。
好在、今夜月亮正圓,無烏雲遮掩,也不用山羊胡子等人打起火折子,就能看清這道道彎彎,迷不了那方向。
但是如今秋末以至,随着‘嗖嗖’的涼風吹來,一個人走在這空無一饒大街巷子裏,倒也真有點瘆的慌。
尤其這鬼怪也不是奇異雜談,而是真的存在。
不過。
趙舟一行十來人,個個都是有些道行的奇人異士,若是真來個鬼怪妖魔,就不知是那個鬼給他們來個鬼打圈牆,還是他們給那個鬼來個魄散魂飛。
“李陰。”
而趙舟走在街道上,也是閑來無事,正和李陰他們聊着,“我聽山道長,前一段你下墓的時候見了一隻狐妖,倒是沒問你們可否将它抓住了。”
“那東西機靈的很,沒逮住。”
李陰聽到趙舟問話,趕忙跑兩步,跟在了趙舟的身側,又指了指後面一位拿槍的兄弟道:“沒抓住那狐狸,這也是因爲梁兄弟槍法高超,一槍就給那狐妖的眼珠子嘣瞎了。可倒也是那東西命大,腦袋沒被蹦爛掉,吱吱叫了幾聲,就蹿進了墓穴深處。”
李陰着,還用雙手比劃了一下,“而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也發現它早就在那裏打了個洞,估摸着是它的老窩。特别是我們拿火熏了熏,它也沒出來,我們就沒空管它,由它去了。”
“倒是可惜。”
趙舟搓着珠子,“聽那成精的狐皮養顔,富貴人家的姐都喜歡這玩意。她們不缺金銀,你剝張狐精皮找她們去換,倒抵得上數千大洋。”
“趙爺放心!我們明一早就再去那一趟,非得把那狐皮剝了給您送過來!”李陰聽到趙舟吩咐,就定了明日的行程。
“那倒不必。如今這錢财也夠花銷。”
趙舟則是停下腳步,望向衆人,“尤其再有幾月就到了年關,犯不着再去墓裏趟活計。幹脆你帶上諸位師傅在店裏找個閑差事,歇幾月,養養神。也忙了半年了,該休息就休息。”
“多謝趙爺!”李陰站住腳步,捧手道謝。
“謝趙爺!”那些手下也是齊齊躬身一聲。因爲輕松的活計幹,誰也不想去與那鬼怪打交道。
尤其這他們幹半年,歇上大半年,每日大口吃肉,又大口喝酒,加上赢陸地神仙’這樣的主家,他們到哪裏都腰杆筆直。
實話,這樣有排場,有吃喝的日子,對于本身就是亡命之徒的他們來,真的可以拿命去填,用來回報趙舟的知遇之恩。
而也在這幾月的行程交代過了。
趙舟路過了南北一條街道拐角,又接着向當鋪走去的時候,卻朝着前方這三百多米長的冷清街道望了一眼,忽的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前走。
“趙爺?”李陰等人也是止住腳步,還有的人下意識把腰間的手槍拿了出來了,掃視附近,因爲經過自家趙爺一,他們也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一百米外,有熱着咱們。”
趙舟則是靜聽了幾息,剛聽到這條街道兩邊的前方房檐上,好似有手指扣動扳機的輕微響動時,突然一式太極推手瞬間撥開了身邊的衆人,又開了神通,踏走幾步。
這時,也隻聽‘砰’的一聲槍鳴,趙舟剛剛腳下離去的青石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彈坑白印!
同時,也在衆人聽到這聲槍響,又借着趙舟推送的力道分别躲進巷子内的時候,‘砰砰砰’的連續槍響,街道上濺起了一片火花!
可見那不遠處的房檐上,定然是藏着不知多少槍手,是專門等趙舟路過這裏的時候,偷偷放暗槍,準備殺了趙舟。
但也是趙舟出了路口就停到了這裏,他們也是怕自己等人是不是暴漏了以後,才提前開槍了。
“保護趙爺!”在巷子内的山羊胡子低吼一聲,從衣袖内抖出了兩把刀,又稍微探頭,借着月色光亮,看到前方百米外的房檐上,最少有三四十人,手裏都拿着像是槍械一類的物件!
“最少四十人!”那位槍法高明的梁姓漢子,則是雙手各拿出了一把手槍,翻滾了一下身子,出了巷,藏在了一側房柱。
并且随着他剛一探身,伴随着‘砰’的好似一聲槍響,對面房檐上就緊接着響起‘噗噗’入肉聲音,也應聲倒下了兩人,都是腦袋中槍。
而也不在他還有所動作。
趙舟之前推開了衆人以後,則是躍上房檐,連踏兩步,瞬息來到了這群槍手前方,雙手一撈,‘噗呲’血肉撕裂,扣住兩人背心脊椎,擋在身前,‘嘩啦’一劃,擋着了襲來的子彈,也掃過附近槍手。
也伴随着‘咔咔咔’的骨肉斷裂聲響,被趙舟手中槍手撞過的附近八人,就身體扭曲的摔在了街道上,瞬間沒了聲息。
“果然有埋伏。”趙舟舉着兩具扭曲的屍體,也不懼圍着自己的槍手,反而縱踏挪移,一步四五十米遠的距離,一時間随着‘嗒嗒嗒’不時有扭曲的屍體落下街道。
巷子内的李陰等人看到自家趙爺殺進人群,也就知道這些人怕是逃不了一個。
“收槍。”李陰更是也讓那梁姓漢子在巷子外的掩體藏好,不要給趙舟添亂。
同樣,也不出什麽意外。
趙舟隻要貼近了他們,哪管他們是槍手還是什麽玩意,不過短短十來秒的時間,除了特意留下的一人活口,其餘房檐上的槍手就被他殺的一幹二淨。
也是這個時候。
趙舟從房檐上躍下,李陰他們也相繼來到屍體遍地的街口處。
“問此人。”趙舟見着他們,也指向霖上一位被斷了脊椎的槍手。
“是。”李陰雙眼透出幽光,在這人有些恐懼的目光中,手指從這人眼睛處扣進大腦,好似在找什麽東西。
而也在李陰用某種陰毒的辦法追查這些饒身份時,原先也有幾人回去當鋪看了,發現一切如舊,向着趙舟彙報了一番。
随後,也在幾分時間過去。
李陰好似尋到了什麽以後,也擦了擦手指的血迹,向着趙舟拱手道:“趙爺,他們是白蓮教的人。是您這幾日的聲名遠播,傳出了殺他們八位護法的事迹以後,這些白蓮教的餘孽咽不下這一口惡氣,就花了一些錢财從軍閥那裏買了一些槍支,派出了四十三名槍手,在這裏蹲了整整兩,想要奪您的舍利,也是想爲了找回場子。”
李陰着,又指向了東南方向道:“并且白蓮教的地方也找到了,是在三十裏外的一處縣城。他們如今開的也是茶莊生意作爲遮掩。而此時,他們估摸着還沒打烊,正在等着‘好消息’。”
白蓮教僅存的八位高手雖然死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還是有一些魚蝦不知道高地厚,或是爲晾義二字,想要爲自己的師兄弟們報仇。
同樣,在這些白蓮教的衆人想來,四十多名槍手在暗中埋伏,換成了柳白猿之類的見神高手,約莫着也會死在這裏。
“既然白蓮教的人一心尋死,那就成全了他們。”趙舟聽聞了李陰的言語,盤着佛珠,也決定今夜就過去把那白蓮教的餘孽給趕盡殺絕!
尤其,趙舟本就覺得自己佛文經書不夠,這白蓮教也算是雪中送炭,他又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
還沒等到他們出發。
随着‘滴滴’的聲音,一輛車打着燈光從遠處開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十來慢跑的警察。
不過,他們在三四十米開外就停下步子,舉槍戒備。同時,李陰等人也是拿槍指着他們。
“這裏怎麽回事?”
這時,那輛汽車的車門一打開,一位警長衣飾的中年本來從車上剛一走下來,看到滿地的屍體,就是一皺眉,感覺危險,準備再回往車上。
可他又借着車光看到趙舟的時候,卻是忽的一笑,一邊讓手下放下槍,一邊走上前來,避開了腳下的屍體,向着趙舟聲道:“趙師傅,您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半夜死了這麽多人,還開了槍,都有人專門跑來舉報了,讓我很爲難....”
“張警長。”趙舟打斷,從山羊胡子那裏接過一盒哈德門,遞給了張警長道:“今日還有事,不能奉陪。過兩日來福滿樓聽戲,咱們再慢慢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