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我聽國外的楊韬師叔打來電話,王超這幾年來已經琢磨透了罡勁技巧,這一段時日都在他那裏做客,會見各個國外高手。咱們這一次來,還真能碰到王超....”
随着‘呼呼’的風聲,伴随着有些雜吵的聲音。
在外國的一處國際機場,趙舟與楊隆下了飛機,正在商談王超的事情。
而也在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出了機場,也看到了機場外的停車場處,王超正和一位老拳師聊着天。身旁四周站着三十多名楊氏弟子,環視左右,充當保镖的角色。
“大哥,你終于來了。”
此時,王超眼觀六路,瞧得了趙舟與楊隆兩人出了機場,也是笑着相迎。
‘啪啪’的腳步聲,他身後的三十多名弟子也呼的一下圍來,大呼一聲‘師爺好!’,讓附近的行人紛紛側目,暗歎哪裏來的大人物。
不過,趙舟的收音機放在口袋内也不明顯,長弓則是讓一艘輪船托運,除了一身練功服看上去有些特别意外,其它方面就和普通的遊客一樣,任他們怎麽看,都看不出來什麽門道。
“聽說你和唐紫塵準備定婚事,特此過來祝賀一番。就是不知唐紫塵現今何處。”
趙舟也未在意附近路人的偷瞄眼光,對着衆弟子一回禮,又向着王超詢問了一句,便環視了一番四周,想看看唐紫塵在哪裏,省的一會打起來了,唐紫塵會不會來個釜底抽薪,突然襲擊。
這也是因爲他才來龍蛇世界的時候,可是忽悠過王超,說自己與唐紫塵認識。萬一唐紫塵得知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導緻心情不暢,雖說有王超的面子在,但也少不了搭手一番。
“塵姐在楊氏武館那裏。”
隻是王超聽聞趙舟的詢問,臉色上卻沒有什麽變化,還是說笑着一句,又壓低了一些聲音道:“這不是塵姐的朋友來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偷偷過來接你的....”
趙舟的事情,王超在找到唐紫塵的時候也曾對她說過,期間沒什麽隐瞞,也包括趙舟幫他找場子的事。
不過、唐紫塵聽聞,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沒揭穿趙舟才來龍蛇世界對王超的一番言論。反而對王超點頭說認識,确實有過幾面之緣。
然而,趙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也沒那閑功夫打聽人家小兩口的悄悄話。
他此時聽聞王超言語,琢磨了一下王超剛入罡勁,勁力上還沒有抱足以後,也沒多想,坐上接他的車子,就向着武館那邊行去,準備提前吃個婚宴酒,叙叙舊,等輪船托運的弓身送來,就離開這個世界。
‘滴滴’的喇叭聲。
也是随着衆弟子各自上了十來輛汽車一路出了機場,駛過高速。
一兩個小時以後,車隊也在一處華人街的武館前方停下。
咔嚓——
車門打開,衆人也是有條不紊的停車入庫。
趙舟則是在楊韬館主的陪同下,和王超楊隆一起向着武館内走去。
而這說是一座武館,也就是幾座五層小樓房圍成的‘大型四合院’,和老式居民樓的小院子差不多。
同樣,練武的地方也就是這片五百平米的院落當中。這四周樓房也都是楊氏弟子住宿的地方,隻不過迎着街道外面的一樓,則是開了幾家飯館、小吃、商店,增加一下收入。
“師爺好!”
也随着趙舟從院外走進,估摸着楊韬有什麽安排,将近二百位弟子就是在院子内紛紛拱手一禮,齊齊喚了一聲,搞得場面非常大。
“好。”趙舟也沒擺什麽架子,帶着笑意與衆弟子一回禮。
“現在也見到師爺了吧,還不抓緊時間快點練武!”楊館主則是吆喝了一聲,接着讓人準備飯菜,或是接着練武。
“師兄,我爺爺可是天天念叨您啊!”楊隆也是留了下來,和幾位老拳師聊着天,說着國内的趣事。
“大哥,我現在住的也是這邊。”王超一直帶着笑意,虛手前迎,帶着趙舟接着往最中間的樓房行去。
踏踏——
也在火熱夏天中進了有些涼意的居民樓内。
兩人又蹬了一番樓梯,上了五樓之後,王超嘩啦出幾把鑰匙,想要把房門打開的時候,‘咔嚓’一聲,房門倒是從裏面被人打開了,一位紮着馬尾辮的女子望向了王超,神态謙和,就像鄰家大姐姐一樣。
不過,他看到王超身後的趙舟時,神情頓了一下,但又轉瞬不見,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塵姐,你看誰來了!”王超看到房門打開,并且唐紫塵望着自己與趙舟的時候,也是側身一讓,讓趙舟先進屋子。把唐紫塵剛才停頓的表情,當成了是見到老朋友的‘錯愕’。
隻是,趙舟看到唐紫塵剛才表情一頓,卻是腳步沒動,精氣神抱成一團,好似老僧坐定,實則随時注意左右,生出無限變化,防止等會唐紫塵萬一動手,王超也會來個爲妻滅兄。
“你....”
而唐紫塵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趙舟,又望了望滿臉笑容的王超,繼而臉上的溫和表情,又化作宛然一笑道:“原來是趙師傅來了,我說外面怎麽這麽熱鬧。”
唐紫塵說完,拉起了王超的胳膊,臉上有一種幸福的神色,渾然沒有掩飾。
“唐師傅。”趙舟瞧見唐紫塵這幅熟人相見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同樣滿臉幸福之色的王超,也是忽然一笑,拱手一禮,明白了唐紫塵的意思。
權當他們早就認識了吧。
“他們兩人都是罡勁,又如此相愛相惜,若是拼鬥起來,難免會有人受傷。”趙舟望着幸福的兩人,渾然沒有覺得自己在唐紫塵心目中像是一顆二十三噸的電燈一樣,反而進了屋子,像是主人一樣招呼賓客,示意他們夫妻倆過來聊聊天,叙叙舊。
但這也沒錯,這本來就是楊氏的産業,趙舟身爲楊氏第一高手,這本來就是他的房産。
而也随着時間的過去。
三人聊聊天,打打牌,也沒談什麽武學招式。
中午再和外面的弟子一叙,這一天時間也就過去了。
隻是,趙舟晚上以去找一位相識已久的大拳師那邊爲由,打了一輛計程車,徑直向着大海方向行去。
‘嘟嘟’一路車聲,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趙舟也到了這處海邊。
此時也都半夜三點左右,夜色下大海一片漆暗,隻有遠處的燈塔發出亮光,接應着原來的船隻。
趙舟來到這裏,也沒有找任何人,反而走到海灘邊上,脫掉了鞋子,踩水而行,水遮足底,一路行至到了大約三百米外,一處山崖下的一塊海岩上面,端坐起來。
一連盤坐了三日。
也因爲這塊一百多平米的海岩上背着懸崖,也沒有人發現他。
這幾日來趙舟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系。
一直到第四日下午,趙舟正望着海景的時候,随着‘咯吱咯吱’的腳踩沙子聲,一位面貌分不清歲數的青衫男子,也沒掩飾什麽,從另一邊的海灘散步走來。
加上他背上挎着兩幅魚竿,頭戴鬥笠,像是一位漁夫一般。
“god首領。”趙舟看到青衫之人的第一眼,略一琢磨,就認出了漁夫的身份。在這裏等上幾日,也是在等god首領。
同樣,以趙舟國内第一高手的身份,各國的高手都有留意。
以god首領的暗殺勢力,也時刻注意着這位‘第一高手’的信息。
能找到這裏,不足爲奇。
“你在等我?”
god首領走到了山崖邊上,也踩水而過,登上了山背面的海岩,把魚竿往地上一放,卻又忽的胳膊詭異一拐,像是深山老林裏面的大蟒蛇一樣,向着同在海岩之上五米外的趙舟纏去!
啪嗒——
趙舟擡手一架,一聲好似鞭炮炸響,把這記纏絲手架着以後,氣血湧動,反手捏了一個炮拳,‘嗖嗖’破風聲響起,砸向了god首領的腦袋!
god首領見聞,也根本沒有閃過,反而空出的胳膊上筋肉盤紮,也如趙舟一般捏了一個破拳,生生硬架!
‘砰’的一聲!
兩人腳下岩石碎裂濺起,附近成一片成蜘蛛網的痕迹蔓延二十多米,腳脖完全陷進堅硬的海岩石中!
同時,也在這一拳過後,god首領不知想到了什麽,身子一盤,好似土遁神通一般,雙腿如沒有骨頭一樣,一曲、一彎,人就站在了十米外的海岩邊上,也沒有再接着比試,好似陷入了思索。
就像是從一開始兩人交手,就像是提前說好一般,根本沒有任何預兆。
“我現在的狀态不适合拼殺,精氣神抱的不圓潤,比不上他靜坐幾日,精氣神已經達到了巅峰。”god首領思索瞬息,往海岩邊了一坐,望向了趙舟道:“若是你想分出高下,我回去散了組織,保守心神,等明年今日,我定然等候于此。”
“好。”趙舟也同樣沒有再出手,看看自己能不能擊斃god首領,因爲他這次等god首領過來,最主要的目的,也隻是想搭搭手,看看以目前的丹勁,對比見神不壞的這種大拳師還差多少。
如今,他也得出結論了。
兩人勁力差不上多少,自己若是想打死god首領,費事不說,也沒有什麽實惠,反倒是會浪費自己的勁力,多花點‘藥錢’。
“雖然god首領有自己建立的組織拖累,沒讓精氣神達到巅峰,達到全盛狀态。可是我目前也隻是丹勁,若回去楊氏再練個幾年勁力,也能随時超過他。但、僅僅爲一個人,難免太耽誤時間。”
趙舟思索着,看到god首領也見到了,忽的就有一種想要離去的念頭。
“趙舟。”
不過,god首領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盤膝坐在了海岩上面,拿起釣竿,把魚鈎抛入海中,悠然開始垂釣起來,渾然不怕趙舟,反而如老朋友一般的随意詢問了一句道:“你是否也感覺路走到了盡頭。”
“盡頭。”趙舟聽聞,望了他一眼,看着他好似有些求索的表情,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發現自己與他不知不覺一般,好似都成了一名武癡。
“我自三十年前習武。”趙舟也許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亦或是忽有所感,也是盤膝坐在了海岩邊上,向着側耳聆聽的god首領道:“這三十年來,我一路上走着、走着,踏過了一個個坎,經過了道道路口,翻遍了群群高山,也曾迷茫過,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但我始終又抱着一個信念,想知道自己的路若是接着走下去,翻過了更陡的高山,站在山峰頂上,是否瞭望更遠的方向在哪裏....”
趙舟說着,指了指頭頂的懸崖,與遠方的沙灘腳印,忽的一笑道:“可這比山高的是人,比那路遠的是腿,路都是走出來的,哪裏又怎會有盡頭?你我也都是路上的旅人。”
“沒有盡頭?你我皆是旅人?而不是..神?”god首領琢磨一遍,猛地大笑起來,摘掉了鬥笠,盯着海面上的魚漂,不願再言。
趙舟見聞,亦是拿起一副魚竿,撥了撥魚線,抛入了海中。
一時間。
這片海域隻有海鷗鳴鳴,與大海風浪聲不時響起。
兩人就這般吹着海風,誰也沒有再開口,反而垂釣海邊。
一直到太陽西落。
東邊的海平面上傳來‘嗚嗚’的船鳴聲,god頭領這才放下了魚竿,對着趙舟一捧手,“你等的東西已經來了。現在若是在搭手一番,恐怕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
god首領大笑一聲,比劃了一把弓的樣子以後,撿起鬥笠戴好,“倘若你找到了前方的路以後,還望告知。又亦或是我先行找到,定然會去國内楊氏、拜訪朋友。”
話落,god首領踏海而行,海水在他腳下暈開,好似濺成一朵朵蓮花,一路綻放。
趙舟亦是下了海岩,去了海邊,等候船隻來至,背起長弓,消失在了海灘邊上,隻留下了海岩上面沒有魚餌的兩根釣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