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漢軍回到河西了,往前再趕路,入了上郡,而抓到的幾百個匈奴人全數收作爲奴隸,卸走牛羊,做了再建河西的苦力。
同情?同情就不必了,這破壞者,可是他們的族人。
依照匈奴人的習慣,這些苦力曾經也可能侵犯過漢土,所以,爲什麽要對欺辱你的人手下留情呢?
孔子是說過以德報怨,可他後面還說過一句話,這句話他自己都更爲認同,那便是化德爲直,以直報怨!
苦力就位,再加上招募的無家可歸之人,便開始了再建工程。
被毀掉代表着重建,一定意義上,也代表着變得更好,河西的城在加固,城内,開始在圖紙上變得齊整。
河西走廊太重要了,即使是毀掉了大半心血,還是得繼續加緊再建,劉徹可不舍得讓河西走廊再淪爲一望無際的草原。
修城建房是必不可少的,這是文明的基本框架,隻有在地基打好之後,才能夠發展小社會,進而生成互相聯系的整體,最後化爲文明開端,有機統一。
古人居住的大部分城池什麽環境?一個字,臭!
不比于長安作爲都城,各種排污措施做的好,沒怎麽有各種腐壞的氣味,或者說許多有名地方也是如此。
除此類以後,大大小小的城内,總是有些臭味,特别是漢朝以及先秦,約莫宋朝以後,講究得多了,才變得慢慢淡去了空氣污染。
而劉徹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在圖紙上加了垃圾收納點,并且準備招收大量閑散中老年人去充作拾工,專門負責拾走各處垃圾,由官府統一給工錢,月結一次。
懶得弄那麽仔細,也沒必要布置太過生硬,劃分了幾大區域便足夠了。
大概一上午,劉徹塗畫完成,差人送給韓安國,讓他全權組織,便長呼一口氣,拿起湛盧劍,往院子裏走去。
自從韓嫣走後,他舞劍的次數變少了,但前幾日打過仗後,他對湛盧劍産生了興趣。
多麽鋒利的劍啊!
劍在手中,如有靈,寶劍的絕妙之處,讓劉徹着『迷』。
舞動之中,時間慢慢流逝,而院子裏也多了一個人。
熟悉的氣味,濃郁的菜香,不難猜想,這是李妍來了。
把劍術中斷,吃飯!
練習劍術那有與妻子吃飯重要?
“公子,怎麽不練了?”
劉徹迎面走來,撇撇嘴道:“看到你來了,不想練了。”
“嘻嘻,吃點東西吧,雖然中午不是吃飯的時候,可還是得喝點羹湯墊一墊肚子。”古人一日兩餐,早上與晚間才吃飯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行了,别貧了,拿去喝吧!這地方沒什麽好吃的,就是那羊肉野菜湯裏的羊肉,這點葷腥,還是公子你帶回來的羊肉做的。
不過這湯整個下來,都是臣妾做的,親手做的,你可一點都不許剩!剩了就晚上接着喝!”李妍嘟嘟嘴,一副不容質疑的樣子。
無可奈何啊,十幾年來哄得寶貝的不行,在劉徹面前,最無所顧忌的就是她了,偏偏劉徹還得受着。
換作大臣們見了,非得大跌眼睛不可,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這也是自己找的,劉徹一般情況下,接受這種親昵,會覺得挺好,自己種的因,含着眼淚也要把酸澀的果子吃掉。
一言不合就開始吃了,看量得有五六碗,劉徹覺得自己努力一下,還是能夠吃完的。
興奮地看着劉徹狼吞虎咽,李妍咽了口水道:“公子,很好喝麽?你爲什麽喝那麽快?”
“就是有點淡,味道還行!”
“那我天天給你做!”
一口連湯帶菜葉子直接噴了出來,劉徹嘴巴微張,陷入了沉思。
李妍眉『毛』一緊,輕哼道:“怎麽?不願意?”
“願意……願意……”
“那你吐掉幹嘛?”
劉徹苦笑,從嘴裏吐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鹽塊,郁悶道:“你放鹽進去了不攪勻的麽?難怪剛才味道有點淡,原來鹽都結塊了,在嘴裏鹹死我了。”
“額,鹽放太晚了,一時半會兒忘了放,出鍋的時候加的鹽。”李妍有些不好意思,幹笑道。
“下次注意點,得,還是得吃幹淨喝完,這畢竟是你第一次做湯,朕應該鼓勵你。”劉徹微笑道。
“謝陛下!”
一個粟子敲過去,劉徹氣道:“調皮!”
……
反正劉徹也不閑着,閑着難受,得親眼看着工程起步才放得下心。
這才要了一個督建的工作,偶爾有時間,看一看河西四郡再修進程。
十萬騎軍也不白養,分拔去漠北扣壓落單的匈奴人,幾萬幾萬的人過去,也沒什麽大問題。
近些天除了這些事,還有無辜死去的漢人大規模安葬,劉徹也到場了,并且當着數萬人的面,作了保證,不解決匈奴外患,不回長安!
這個保證,分量很足,百姓們紛紛交頭接耳,有信也有不信。
沒關系,劉徹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呼邪一直沒碰到劉徹,進又進不去皇帝所在之處,偏偏劉徹又忙得不可開交,也就是這場“見面會”,終于讓他追上了劉徹。
太『亂』就不能好好說話,劉徹把他帶到了住所,這才得以面對面交流。
劉徹有些歉意,畢竟是自己把大外甥喊過來的,卻把他給忘了……
『摸』了『摸』他額頭,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見他精神飽滿,目光炯炯有神,松下一口氣道:“适應能力不錯,不愧是朕的外甥!”
“舅舅,你上次出城打仗,呼邪看到了,你在前面,後面萬馬奔騰,真威風啊!”呼邪一臉激動道。
“哈哈哈,下次帶你一起去,不過你得好好再練一下本事,要不然不過關,就不帶上你了!”劉徹抿嘴笑道。
“不會吧!”
劉徹點點頭道:“是的!”
“那行,練就練!”
劉徹并沒有因他的答應而欣喜,反正深吸一口氣道:“前幾日與你同行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女孩是什麽來曆,還在麽?”
“啊?在是在,不過什麽來曆……我不太清楚……”呼邪撓撓頭,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