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精神氣的文章,朕不看,沒有自己看法的評述,朕不舉(選拔出來)!而你,這些都擁有了,還很不錯。
朕欣賞你,朕也無悔!”
看法是不可能統一的,明面上統一,就沒有生氣,會有隐疾,等到爆發出來,便是炸裂了,所以劉徹出的題沒有答案。
那個看得爽(流利、明确、有道理),那個就更勝一籌。
汲黯在劉徹當太子的時候,錯過了出彩的時機,而今日,劉徹給了他遲來的認可,他終是放下了壓抑、忐忑。
既受君恩,汲黯向前一步,便是伏拜道:“臣多年心願,有了倚仗,這是陛下給臣的,陛下的欣賞,更是如沐春風!臣叩謝!”
“汲黯,你先回去等诏,朕說過的一切,都作數。”劉徹回道。
……
期門軍與羽林騎都駐紮在上林苑,兩軍人數相差也不多,而且兩支軍隊的職責也有類同處,隻是來源極不相同罷了。
對羽林騎來說,期門軍就像大哥,不僅是因爲年齡差距,還因爲戰力極其懸殊。
率領羽林騎的,是林日常,當年他同劉徹出兵上郡,掌管的就是騎軍,血戰過後,他幸而存活了。
這是他自薦後,劉徹出于關懷,給他的官職,他願意放棄統領更多人,選擇了羽林騎,劉徹也沒辦法。
除去皇帝衛兵這個榮譽一點的頭銜,似乎林日常選了羽林騎,是自降官秩的做法,但結合一點,他的選擇就無可厚非了。
他的左袖袖管,是空的。
兩支軍隊平時不在一起訓練,碰面的次數并不多,即使是同在上林苑。
軍隊之間是很忌諱互通的,沒有皇帝的允許,期門軍不怎麽可能與羽林騎有太多接觸。
這也不難解釋,因爲軍隊主帥相勾結的可能性太大了,軍規中都有明令禁止。
衛青才幹絕人,對士大夫們有禮,對将士們有恩,戰場上也能與之同甘共苦。
即使後來有人評價衛青過于‘和柔’,但作爲一名少年将軍,需過人的能力和魄力,和柔也隻是他的個人魅力罷了。
對外辱強敵有力回擊,而對待同仁,則謙和仁讓,氣度寬廣,所以與期門軍相處之時,衛青慢慢被絕大多數将士認可。
每次訓練時,都是他先帶頭,而每當吃飯時,卻是他最後一個吃的,将士們也都看在眼裏。
體恤将士,身先士卒,才能讓他們真心爲你賣命,這是一定的,白起這麽幹過,李牧也這樣幹過,今日衛青這麽幹,同樣是受将士們愛戴。
……
閩越國社會以宗族爲紐帶,宗族權是王權的支柱。王位是繼承的,并獲得漢王朝的認可。
王以下有将軍、侯、戶将和隊将等封建職官。
在無諸時代,注意休養生息,發展經濟,于是國勢日漸強盛,成爲東南地區最強的一支。
到郢和馀善兩兄弟時代,則經常“舉兵侵陵百越,并兼鄰國”,在今福州、邵武、建陽、武夷山、浦城建築城邑,與漢廷相抗衡。
東瓯王曾經收受漢廷賄賂,把七國之亂時潛逃入東瓯的吳王給誘殺了,而吳太子駒逃入閩越,怨東瓯殺其父,常勸閩越擊東瓯。
劉徹也知道閩越王會在建元三年公開叛漢,所以在前一年設下圈套,也就嚴助出面的計謀,以期滅了閩越。
根據東瓯王的性格,嚴助足可以大膽猜測他會受自己盅惑而反擊,所以他現在做的,便是在一萬多南越人當做援兵派往驺馀善麾下後,直接散布謠言說驺馀善欲反,并把另一封相同的信送到閩越王驺郢手上。
爲什麽驺馀善會選擇與漢廷合作?因爲他預謀己久!所以計謀中的這個缺陷,早不是缺陷了。
幾天過去了,
一場小雪之後,
謠言開始在閩越國都漫延,
又是幾天後,
那封信到了閩越王手上,
他看了信,又結合他弟弟的異動,開始懷疑驺馀善,朝堂上,對驺馀善的言語不自覺變得激烈,老是與驺馀善作對。
而驺馀善知道了謠言,再加上手上被騙收的一萬多南越軍,用又用不了,說又說不清,氣憤之下,更是與驺郢對着幹,兩人關系陷入冰點。
屋漏偏逢連夜雨,謠言并沒有止于智者,反而傳播地越來越廣,人們暗中也有了議論,因爲浮起出的邊角,讓人不得不相信驺馀善早有反心。
躲是躲不掉的了,權貴們紛紛跳出來站隊伍,國内氣氛在冬日之中,顯得有些冰火兩重天。
驺馀善開始後悔了,他不該昏了頭相信漢廷,本來他還可以藏幾年多積攢些實力的,現在隻能與他哥哥對峙了。
不過他内心中還是知道的,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和漢廷合作,因爲他對權勢的渴望,隐藏在心中,比他哥哥還要強烈,隻不過他隐忍的本事要強一些罷了。
正在這個緊張的時候,
在閩越的那一萬多南越兵暴動了,
他們本就不甘心屈服于漢朝腳下,如今更是被曾經比他們南越弱的閩越給役使了,心裏自然不痛快,一受有心人挑拔,直接反戈了。
驺郢的反應很大,他以爲那是驺馀善進攻的标志,直接與驺馀善斷絕關系,親自領兵震壓南越人的同時,向驺馀善王府方向發起攻勢。
驺馀善自然有準備,他早在南越人暴動之時,便往閩越幾大支持他的權貴那兒拿兵權去了。
閩越王對付南越人折損了一些兵力,也浪費了一些時間,得知他們是漢朝調給驺馀善的援軍後,更是怒火滔天。
借着這段時間,驺馀善急速糾集了幾千人馬,邊戰邊退,最終在幾天後,召來了援助的人馬大約五萬,與驺郢六七萬人馬陷入了混戰。
越人風俗便是好争鬥、兇虐,而閩越王兩兄弟旁若無人的内鬥,出于基因,也出于久積的矛盾。
隐患已然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