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忠臣,很難出現明君,在方今這個時候,有張骞有周亞夫有窦嬰等等忠良臣子,也就确保了劉徹能用人,也能強國。
從半上午到達甘泉宮,兩人已經交談了小半天了,直到包桑喊話,這才從各自思緒交際中脫了身。
那有什麽事會比吃飯重要呢?
勞累國家大事一上午,能寄托得到的,也就吃食這一中心了,隻不過這隻是一個習慣性動作,真正算起來,劉徹内心深處,對吃早不報有渴望了。
所幸庖廚别出心裁的菜式也不少,這一番新花樣,足夠讓劉徹拍手稱好,貪吃了那麽幾口。
窦嬰入席之前是推拖不肯,但劉徹隻要步步緊逼,他就弱了三分,心甘情願地與自己同食膳食了。
按道理來說,就算是君臣之間有事相商,也會分席而坐,異食而吃,但劉徹從來不是個按套路出牌的人。
不一起吃?
可以。
等着挨闆子……
不過咱們劉徹畢竟是善意的,窦嬰不給面子也說不過去,隻好賠着笑臉,與劉徹一邊小說幾句,一邊品嘗着太官令爲皇帝準備的膳食。
一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約莫小半個時辰。
古人午休的麽?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一看劉徹就知道了,龍精虎猛地,根本無心休息,拉着窦嬰便又開始談話,綿綿不斷一般。
這樣一來,窦嬰就有些有苦難言了,自己一大把年紀,那有那麽足的精力說一整天的話?隻怕是比上戰場指揮軍隊排陣布兵還要累吧!
他又不肯掃了皇帝的興緻,隻好又拖了片刻。
許久後才壓抑不住地愁眉道:“陛下,老臣可能休養片刻,再來爲陛下分憂解難,讨論兵家之事?老臣身體欠恙,怕是無大精力思路清楚地與陛下言及其他了。”
“窦卿方才便可直說的,現今攪得自己難下高山,怕是折磨到了吧!”劉徹自知過急,苦笑着道。
“哈哈哈,老臣隻是不想掃了陛下雅興,陛下難得與臣等有如此多的話要說,臣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借他事而推卸呢?”窦嬰雙眼閃動,表現出勞而不難之面相。
說到底,這還是遷就,劉徹贊揚幾句後,便允了他一處殿落休息,讓包桑帶他下去之後,才想到自已還得小憩一會兒,再去練會兒殺招。
躺床上,也就是身體放松了,劉徹的精神沒怎麽松懈,一直盯着殿堂上方的屋頂看,無思無想。
片刻後才緩過神來,
但一醒來,就有一陣後怕,他發覺自己走地太快了,這幾年,腳步就沒怎麽停歇,诏令一發接一發,官員内部頗有些怨言,三公都不同程度上疲勞過度,精神氣不怎麽好。
按現在的話說,這似乎是過勞死的節奏,劉徹想想就覺得有些差池,他蘊釀的時間不怎麽長,那百姓是不是把诏令當作皇帝一頭發熱呢?
這明顯是極其不利的,連自己的子民都囫囵吞棗,誰能保證幾十幾百年後,這些正确的诏令,還可以被子孫後代認可?
雖然不至于說朝令夕改,但也稱得上是煙火之政,就是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的那種政令。
對了,自己有一段時間沒走一走民間了,光顧着逛長安城,把正事都給忘了。
失策失策。
擎一把劍,劍招不似精妙,不複華麗。
劉徹的劍變了,不僅是換了把湛盧劍,變得殺人不見血,劍之主旨也換了,心中隻有冷血,沒有其他想法,能怎麽最快殺敵,就怎麽出劍。
劍出,
必倒一人!
漫天飛葉,隻有被蟲啃過的葉子,才是劉徹的目标。
嘶嘶嘶!
是風聲,
劍穿過葉子,反而因劍的犀利,無一絲聲響。
這是有目标的劍,目标很冷血,隻爲了殺人,這又是一把仁義之劍,因爲所過之處開疆破土,傳播融合的回音,漢之文明,蠻人跪受!
所有的野蠻,
都應該受到更野蠻的待遇!
因爲不打服他們,他們就永遠醒不來,自以爲勢大,其實不過是井底之蛙,徒惹笑耳!
劉徹知道,這天底下不缺像日.本人一樣的奴.性之人,日.本人跪舔麥克阿瑟的羞辱還沾沾自喜,那些匈奴人、百越人、羌人、西域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非要把他們打成S.M重度患者不可,要不然他們又會跳出來興風作浪!
劍畢,
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劉徹又繼續與窦嬰聊了起來,從推遲進度,到扶持地方諸侯王庶子勢力,又到尋訪民意,目前階段可以思考的,劉徹都想了一遍。
窦嬰的想法也不少,兩個人幾乎各自都拆了一番對方的台,才心生氣和地以友人之姿,相互印證着,比較着。
一天下來,過去地很快。窦嬰有事,劉徹也不閑,所以窦太尉灰溜溜地提出打道回府,劉徹咪了會眼睛,點了點頭,便讓他走了。
……
劉德是劉徹同意讓他留下來的,不去見一面,實在過不去。
第二天淩晨,
由韓嫣抱着劉據,
劉徹就乘車駕往劉德那兒去了,劉據好說歹說,也是劉德的侄子,劉徹覺得,讓兒子混點見面禮來也挺好的。
可讓劉徹想不到的是,
他那便宜妹妹劉陵居然也在,
尤其是她見了劉據的目光,傷佛看到了什麽寶貝一般,母性大發地要抱他,讓劉徹好一陣白眼。
“朕來這兒,怎麽還能碰上你啊,真是倒黴催的,你能不能放開朕的兒子子!”
劉陵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恨恨道:“怎麽?陛下不喜歡見到劉陵在麽?劉德兄長可是很高興看到我的!那像陛下,連一句好話都不情願說。”
把目光看向劉德,見劉德端正臉上浮現苦笑,劉徹輕哼一聲:“你就是個多餘的人,誰願意多見你一面?臭美!”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劉陵像個發怒的母獅子,想揍劉徹,偏偏不敢動手,隻好生着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