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成照橋繪裏的男人面色猙獰,将手中的軍刺狠狠的紮進蘇誠的後腰位置。
後腰是人體身上的要害部位,哪怕是身體素質變态的強者,一旦被紮爆了腎髒就算不死也會在瞬間喪失戰鬥力。
撲哧!
軍刺紮進血肉的聲音在狹小的浴室裏面響起,穿着女生睡衣的男人獰笑着用力攪動手中的軍刺。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一股好像石油般粘稠的鮮紅色血液從傷口噴濺了出來,無盡的血色在浴室裏面蔓延開來。蘇誠身上的血好像流不光似的,地上的血竟是漫過了男人的腳踝。
人身上能流出這麽多的血?
這樣的出血量,蘇誠就算是頭大象也早就因爲失血過多挂掉了。
“不對勁,這是幻覺。”
千面男反應過來,從身上掏出一小瓶晶瑩剔透的液體,将液體抹在了眼睛上面。
眼前的情景頓時一變,浴室裏噴濺的鮮血和蘇誠都已經消失不見。
人不見了!
千面男心中咯噔一下,然後他忽然感到脖子上一涼,一口冰冷的長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擁有易容能力的職業者?你們有多少人,還有照橋繪裏去哪了。”蘇誠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刺殺他的男人。
千面男的能力不僅是易容那麽簡單,他還能随意變換體态和身上的氣味,要不是蘇誠及時發現不對,恐怕已經被他得手了。
刀架脖子的千面男冷笑一聲,有恃無恐的威脅道,“那個女孩在我們手上,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毫毛,那女孩就死定了。”
他的聲音剛剛響起,握着軍刺的右手突然一疼,下一秒血光從手腕中噴濺而出,他的手掌被齊腕斬斷。
“啊!你這瘋子,變态!”
千面男痛的死去活來,就像發狂的野獸一樣滿臉怨毒的瞪着蘇誠,眼底深處浮現出一抹恐懼和忌憚。
他怎麽也想不到,蘇誠竟然完全無視他們手上的人質,說動手就動手。
“呵呵,是誰大半夜的扮成女人到浴室給一個男人擦背的,到底誰是變态?”蘇誠獰笑一聲,虎視眈眈的打量着千面男,似乎在考慮從哪下刀。
他并不傻,照橋繪裏是重要的劇情人物,這些玩家隻會像保護大熊貓一樣保護她,哪敢傷她一根毫毛。
“回答我的問題,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在你身上多劃一刀,看你能夠撐到什麽時候。”
千面男心中咯噔一下,能在恐怖遊戲裏面生存下來的玩家都不是什麽善茬,眼前這男人絕對說得出做得到。此時他才開始後悔不應該托大獨自接近蘇誠,結果将自己置于險地。
“那個女孩在我們赤潮小隊手裏,我是團隊的先鋒戰鬥人員。”
赤潮小隊?沒聽說過。
“你們團隊有多少人,什麽時候開始盯上我的。”看樣子赤潮小隊應該是一早就盯上他了,否則不可能這麽巧就在他睡着的時候綁走了照橋繪裏。
千面男猶豫了一下,好像在糾結要不要背叛團隊,結果脖子上挨了蘇誠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砍完之後,蘇誠還貼心的給他打了個止血繃帶。
“該死的混蛋。”千面男恨得牙癢,蘇誠給他打止血繃帶并不是心軟,而是想要在他口中套出赤潮小隊的情報。
“我身上還有很多止血繃帶,保證你想死都死不了。”
蘇誠眼中泛着寒光,一直以來他都将重點放在攻略劇情上,卻忽略了參與副本的其他玩家。在積分排位戰的模式下,他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感染體而是這些擁有強大能力的職業玩家。
“我們團隊一共有六名成員,在你離開研究所的時候,就已經被赤潮小隊盯上了。”
就在這時,千面男趁着蘇誠不注意,突然從睡褲裏面掏出一顆工程學手雷扔了過去。
這逼有炸!
“千面怎麽去了這麽久,不會被那個用刀的家夥發現了吧。”
家庭旅館外面的街道上停着一輛面包車,前面副駕駛座上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的女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她早就提醒過那個男人不好對付,千面男不知道哪來的自信,非要獨自前去刺殺蘇誠。讓她和擁有控屍能力的眼鏡男在外面接應。
“以千面的易容能力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被發現,不過那男人實力很強,可能沒那麽容易對付。”
眼鏡男話音剛落,旅館之中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爆炸。
然後一個穿着女式睡衣的男人從旅館裏飛了出來,“嘭”的一聲砸在面包車的擋風玻璃上。
“糟了,我們被發現了。”
黃蜂的瞳孔縮成針尖,在他們面前一個戴着鬼面具的男人從旅館中走了出來,持刀擋在他們面前。
“鬼男,竟然是他!”
前段時間,蘇誠和風間葉王的戰鬥視頻在遊戲論壇上異常火爆,有好事的擅自給他取了鬼男的外号。
正巧黃蜂也看過視頻,一下子就認出了戴着殺戮鬼面具的蘇誠。
風間葉王是資深的職業者,就連超級公會都要招攬的高級玩家,能夠在競技場裏打敗風間葉王的鬼男怎麽想也不會是弱者。
一絲懊悔的情緒在黃蜂心中浮現,早知道就不該讓千面男獨自一人去刺殺蘇誠,如果他們三人一起上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将他殺死。
但是現在,在被蘇誠發現的情況下她沒有把握能夠擊殺鬼男。
“快走,先跟團長回合再來對付鬼男。”
黃蜂壓根就沒有理會千面男的死活,一腳油門面包車從千面男身上碾壓了過去,朝着蘇誠狠狠撞去。
側身一閃躲開這輛瘋狂的面包車,蘇誠騎上停在旅館外面的機車,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照橋繪裏不在面包車上,應該是在他們的團長手裏。
按照千面男的口供,在他們團隊裏有一件可以屏蔽感知的隐形道具,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蘇誠眼皮底下将照橋繪裏綁走。
漆黑的夜空中啓明星閃耀,東京繁華的街頭彌漫着鮮血和腐屍的氣味。一道道恐怖的黑色身影猶如地獄來的惡鬼,在街頭蹒跚行走。
轟!
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響起,十幾頭喪屍被飛馳而來的面包車撞飛出去。
在面包車後面,蘇誠就像追殺獵物的獵人,緊咬着他們不放。
“該死,他要追上來了。”
眼鏡男臉色難看,控制着周圍的喪屍前赴後繼的朝着蘇誠撲了過來。
騎在機車上的蘇誠拔出【疾風之影】,長刀劃破濃稠的夜色,幾顆猙獰醜陋的腦袋高高飛起,濺出一片黑血。
然而受到眼鏡男的控制,附近的喪屍越聚越多,就像一堵肉牆擋在了蘇誠面前。
“真是麻煩的能力。小白,看你的了。”
要是解決不了面包車裏那個眼鏡男,他很有可能被無窮無盡的喪屍活活堆死。
這時,一道人類肉眼無法看到的白色身影鑽進了面包車之中。
“幹得漂亮,攔住這家夥了。”
“我已經聯系到團長了,他很快就會來接應。到時候就是這家夥的末日了。”黃蜂似乎對團長的實力很有信心,就在這時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車頂滲了進來,一滴黏糊糊的液體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血?
車裏怎麽會有血。
下一刻,正在駕駛面包車的黃蜂驚恐看到,在她面前的擋風玻璃上,貼着一張面目猙獰的人臉。
這張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切成了十幾塊然後再用502強力膠水重新黏在一起。
貼在擋風玻璃上的人臉死死的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包車裏面的人。
恐怖的是,這張臉竟是直接穿過擋風玻璃伸了進來,湊到了黃蜂的臉上。
無盡的恐懼,在黃蜂和眼鏡男心中漫溢出來。
“鬼啊!”
眼前的幻覺消失,黃蜂駕駛的面包車躲閃不及撞在了一輛橫在馬路中間的公交車上,強烈的撞擊将面包車撞的面目全非,車頭都凹陷了進去。
擺脫了喪屍的追殺後,蘇誠走向面包車,将裏面的兩個人拖了出來。
眼鏡男強化的是精神方面的能力,本身體質并不強,直接就在車禍中死去了。那個黃頭發的女人倒是活了下來,隻不過她身上的傷勢不輕,臉上還插着十幾塊玻璃碎片。
“你們綁走的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裏?”
蘇誠的刀尖抵在黃蜂的喉嚨上,冷漠的說道。
“混蛋,一起去死吧。”黃蜂慘笑一聲,突然伸手握住刀刃,張嘴吐出一根牛毛般的細長毒針。
但就在黃蜂從口中吐出毒針刺殺的瞬間,蘇誠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泛着寒光的長刀從後面刺穿了黃蜂的脖子。
“赤月團長不會放過你的!”臨死之前,黃蜂瞪大了眼睛怨毒的瞪着蘇誠,仿佛要将他一同拉進地獄。
拔出長刀,黃蜂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蘇誠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黃蜂,那個男人解決掉沒有?”
沉默了一會,蘇誠對着手機裏的人說道,“你的手下已經全都死了,洗幹淨脖子等着,現在我就去找你。”
說完,不等團長的回應蘇誠将手機丢在地上,一腳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