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慘叫聲伴随着恐懼,頗有幾分恐怖電影的味道,驚悚值MAX。
“這個聲音好像是大河君的,他不會是遇到殺手了吧?”佐藤玲子心神不甯的跟在蘇誠後面走出就像刑房一樣的保健室。
樓下大廳中,那位大河君不知道受了什麽樣的驚吓,就像倉鼠一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他的一條腿被砸斷,喉嚨中發出嘶聲力竭的呼喊,想要引起同伴的注意。
在他面前站在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這人仿佛被剝掉了整張人皮,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像一些恐怖電影中出現的血屍,眼神猙獰而瘋狂。
怪人手上握着一根棒球棍,上面染着斑斑血迹。看樣子大河的腿就是被這根棒球棍硬生生砸斷的。
這個時候,怪人仿佛聞到了食物味道的鬣狗,猛的撲了上去,舉起棒球棍照着大河的腦袋狠狠砸了下來。
“不要,不要殺我!”
大河的求饒聲戛然而止,下一刻這根棒球棍重重的砸在他的腦殼上,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腦殼砸的凹陷下去,流出大片血迹。
怪人眼眸中透出興奮和嗜血的快感,不停的揮舞着棒球棍一下一下的砸在大河的腦袋上,直到将他的腦袋砸的稀巴爛,變成了一灘混合着組織液和腦漿的血泥。
“發生什麽事了,是誰在喊救命?”
這個時候,在附近搜查的恐怖遊戲玩家聽到大河的呼救聲趕了過來。隻是他們趕到的時候,大河已經被這個怪人砸碎了腦袋,完全死透了。
“死人了!”
幾個毫無防備的女性玩家突然看到這一幕血腥恐怖的畫面,頓時吓得花容失色,差點暈厥過去。
本來就恐懼屍體的佐藤玲子看到大河殘破的屍骸,恐懼的不停幹嘔,差點連膽汁都嘔出來了。
“有點不對勁,這個怪物看着好像有點眼熟。”
丸山耕太郎就在旁邊的教室搜查,聽到大河的呼喊聲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但他卻沒能阻止這個怪物殺死大河。
“原野志雄!”
蘇誠回想起在保健室中見到的那張浸着人血的床鋪,腦海中一些瑣碎的線索全都串聯了起來。眼前這個怪物不是屠夫,而是跟他們一起參加這場恐怖遊戲的原野志雄。
“這個怪物是原野志雄?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殺死了同伴大河君。”
此時那幾個被原野志雄邀請來玩恐怖遊戲的玩家終于認出了原野志雄,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原野志雄到底遭遇了什麽才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佐藤玲子也想到了她和蘇誠在保健室找到的那些違禁藥品,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難道原野志雄是因爲被人注射了神經藥劑才會變成這樣?”
“過量注射這種神經藥劑會讓受害者産生幻覺,陷入瘋狂,造成永久性神經損害。看這個樣子原野志雄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說着,蘇誠伸出手握在刀柄上,一臉凝重的将太刀從刀鞘中拔出。
看到蘇誠眼眸中透出的殺意,丸山耕太郎和其他幾個玩家都是臉色一變,連忙擋在他面前,“你要幹什麽,志雄是我們的同伴,你不能對他出手。”
蘇誠卻是搖了搖頭,神色不變的說道,“原野志雄遭受到的神經損害不可逆轉,他現在這個模樣就像一頭攻擊性強大的野獸,如果放任不管還會有人死在他的手裏。”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就算離開副本後所有玩家身上的傷勢都會恢複,原野志雄這個狀态也撐不到遊戲結束。換而言之,他已經沒救了。
聽到蘇誠的話,丸山耕太郎他們都是陷入了猶豫和糾結。
但就在這個時候,變成怪物的原野志雄仿佛嗜血的野獸一般,咆哮着撲了過來,鮮血淋漓的雙手死死的掐住佐藤玲子身邊那個短發妹子的脖子。
短發妹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吓得大哭起來,拼命掙紮着想要擺脫這個怪物。然而被改造成怪物的原野志雄力量增強了好幾倍,不是一般人能夠壓制得住的。
沒過幾秒鍾,短發妹子被掐的眼眸泛白,眼看着進氣多出氣少了。
那些阻止蘇誠上去砍人的玩家都是吓得腿腳發軟,沒人鼓起勇氣上去從原野志雄手裏救下短發妹子。
“讓開!”
蘇誠一把将丸山耕太郎推開,一個箭步沖到變成怪物的原野志雄面前,握着太刀手腕一抖,将原野志雄的兩隻手掌齊齊砍了下來。
死裏逃生的短發妹子兩眼一翻,吓得暈死了過去。
然而神經受到損傷的原野志雄哪怕被砍下手掌也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喉嚨中發出惡鬼般的嘶吼,忽然朝蘇誠撲過來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腕。
嘶!
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蘇誠的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差點就被原野志雄咬下一塊肉來。
手上的太刀“锵”的一聲掉在地上,蘇誠拔出短刀閃電般刺進了原野志雄的心髒。
大片鮮血噴濺到蘇誠的防風衣上,原野志雄雖然變成了怪物,但依舊隻是人類的血肉之軀,被短刀刺穿心髒的那一刻就已經喪命了。
原野志雄眼眸中的暴虐和瘋狂逐漸消散,眼神渙散的倒在了一灘血泊中。
死了。
蘇誠狠狠的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來平複躁動的情緒。
這次跟以往殺死遊戲裏的怪物不一樣,雖然原野志雄變成了怪物,但本質上他跟蘇誠一樣都是這場恐怖遊戲的玩家,是活生生的人類。
也就是說,他殺人了。
但奇怪的是,殺死原野志雄後蘇誠卻是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就跟在遊戲裏殺死怪物一樣,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難道我天生就是個殺人狂?”
蘇誠被突然在腦海裏浮現的念頭吓了一跳,搖了搖頭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抛開。
“你、你殺死了原野志雄。你這個殺人犯,我要報警抓你。”丸山耕太郎似乎被蘇誠殺死原野志雄的舉動刺激到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那幾個玩家被丸山耕太郎一鼓動,看向蘇誠的眼神頓時變了,畏懼的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誠君是爲了救人才出手的。如果不是誠君,靜子已經被原野志雄掐死了。”
佐藤玲子有些看不過去,站出來替蘇誠打抱不平。
“不管怎麽樣,他殺死了志雄是事實,無論什麽理由也改變不了他是殺人犯的事實。”丸山耕太郎沒想到佐藤玲子會站出來替蘇誠說話,硬着頭皮反駁。
佐藤玲子還想再說什麽,卻是被蘇誠攔了下來。
“跟這種蠢貨不需要解釋太多。”
“可是……”
就在佐藤玲子以爲蘇誠打算息事甯人的時候,隻見他徑直朝丸山耕太郎那邊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麽?”看到蘇誠走過來,丸山耕太郎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下一刻,蘇誠沖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丸山耕太郎還以爲蘇誠要向他低頭,心中洋洋得意之時,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撞擊聲驟然響起。
洋洋得意的丸山耕太郎隻感覺嘴裏充斥着一股腥躁的氣息,張嘴吐出一顆帶血的後槽牙,臉上就像被滾燙的烙鐵燙過一樣,火辣辣的疼。
“混蛋,你敢打我!”
丸山耕太郎捂着臉頰滿臉猙獰的想要撲上去跟蘇誠幹一架,然而一口架在他脖子上的冰冷長刀卻是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
“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蘇誠目光徒然一冷,對付這種性格惡劣又愚蠢的豬隊友,隻能用更加惡劣的手段震懾他們。
丸山耕太郎臉色發白,張了張嘴想要撂下幾句狠話找點面子,卻是被蘇誠冰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直覺告訴他,蘇誠的話并不隻是單純的吓唬。如果他敢多說一句話,蘇誠絕壁會毫不猶豫的割下他的舌頭。
“大家都是同伴,不要搞的好像敵人一樣,給我個面子放過丸山君這一次。”這些玩家中,一個油膩的大叔擺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站出來勸解道。
看到丸山耕太郎認慫,蘇誠也沒有在他臉上繼續踩一腳。目前當務之急是找出遊戲的線索,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接着,蘇誠讓其他玩家彙報了一下搜查這幾棟教學樓發現的線索,将所有線索像拼圖一樣逐漸拼接起來。
“到底是誰把志雄君變成這個樣子,是那個戴着豬頭面具殺手的同伴嗎?”油膩大叔有些不安的摳着指甲,原野志雄的死讓所有玩家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兇手應該是保健室的女老師,不過我們去過保健室,她不在那裏。接下來的線索應該就在這個女殺手的身上。”
就在這時,蘇誠注意到短發妹子臉上露出一個恐怖的表情,指着蘇誠身後說道,“你說的女殺手是穿着白色醫護服戴着口罩嗎?她……現在就在你後面。”
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蘇誠腳底闆沖到了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