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床上,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是誰把我綁在這的?”
蘇誠輕聲閱讀着這頁日記上的内容,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看起來像是在緊急情況下記錄下來的。
“我想起來了,這是學校的保健室,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老師經過發現我在這。”
“這個時候,保健室的門推開了,我看到泷澤老師走了進來。太好了!泷澤老師是一位非常溫柔熱心的保健老師,她一定會想辦法幫我的。必須盡快把由美死亡消息告訴她,否則證據就要被手冢老師銷毀了。”
聽到這裏,佐藤玲子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爲日記中那個叫加奈子的女孩擔心。
“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泷澤老師的眼神跟平常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冷漠,就像在看下水道的老鼠。她的眼神讓我感到有些害怕,她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泷澤老師。”
“泷澤老師走了過來,她也許是嫌我太吵了,拿出一塊膠布貼在了我的嘴上。然後,她從藥櫃裏拿出針筒和一瓶不知名的藥劑,給我打了一針。打完針以後,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陣困意襲來。在昏迷之前,我突然想起了由美手臂上的針孔……”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泷澤老師不在保健室,綁着手的一隻皮帶松掉了。”
“我終于逃出了保健室,但今天是休息日學校裏沒有人。學校外面的門是鎖住的,我已經餓的快走不動了。”
“對了,校長每個休息日都會在辦公室值班,說不定這個時候他還在學校……”
加奈子的日記到這裏就斷了,接下來她的命運如何蘇誠不得而知。
不過他還是從這篇日記裏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這麽看來保健室的泷澤老師應該是手冢浩二的幫兇,她很可能也變成了屠夫,就在這所學校裏面。”
讓蘇誠感到奇怪的是,這篇日記裏面并沒有提到其他人,那麽之前他遇到的繃帶男到底是什麽人?
按照他的推理,這個繃帶男應該也是手冢浩二的幫兇,而且有着讓人産生幻覺的詭異能力。
也就是說,在這所學校裏其實一共有三個屠夫。
“誠君,加奈子最後得救了是嗎?”佐藤玲子一臉緊張的望着蘇誠。
蘇誠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等通關這場遊戲這所學校裏發生的案件應該就能水落石出了。”
“還有一個讓我在意的地方,這所學校的教學設施樣式十分老舊,應該是好幾年前的。我剛搜查辦公室的時候找到一份日曆,時間是07年的9月28日。”
“也就是說我們回到了十年前?”
佐藤玲子的表情頗爲不自然,心中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
如果有網絡的話蘇誠倒是可以調查一下這所學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尋找蛛絲馬迹。可惜在這裏他的手機連信号都沒有,報警求助電話都打不出去。
蘇誠點了點頭,他們這些玩家很可能被這坑爹遊戲關進了一個獨立存在的空間,相當于平行世界,如果無法完成遊戲根本沒辦法從這裏出去。
“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找線索?”
“保健室。”
“可是那裏說不定有殺手……”
佐藤玲子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這個遊戲實在太可怕了。歐嘎桑,我要回家!
“說不定線索就在那位保健室的泷澤老師身上。”蘇誠嘴角微微揚起,謎團已經一點一點的解開,隻要找出幕後的主謀就能将軍了。
……
教學樓三層,原野志雄手上抓着一隻棒球棍走進一個房間。
踏進房間的一瞬,他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這裏不是學校的保健室嗎,正好在這裏休息一會。”原野志雄暗松了一口氣,毫無防備的坐在保健室的床鋪上。
“丸山那家夥也不知道躲哪裏偷懶去了,讓老子一個人搜一層教學樓,真是倒黴。好想睡一會……”由于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原野志雄剛一松懈隻感覺困意襲來,擋都擋不住。
不到五分鍾,一陣鼾聲從保健室裏響起,原野志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他睡着的時候,一個身材高挑眼神格外陰冷的女人就像憑空出現一般,從保健室裏走了出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原野志雄被一個噩夢驚醒。
蘇醒過來的原野志雄忽然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保健室的床鋪上,頓時腦門上冒出一層冷汗,聲音顫抖的喊道,“是誰在跟我開玩笑,丸山君是不是你,不要再躲了我已經發現你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陌生的人影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臉上戴着口罩,隻露出兩隻漆黑眼瞳的女人。
原野志雄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醫護服,手上拿着一隻大号針筒,緩緩的朝他走了過來。
等這個女人走到原野志雄跟前的時候,他看到這個女人白色醫護服的胸牌上寫着“泷澤雅美”的名字。
雖然原野志雄無數次幻想過小電影裏保健室女老師的橋段,但這個時候他感覺不到絲毫興奮,心中充滿了無盡恐懼。
“你是什麽人,不要過來。”
此時他似乎意識到了接下來将要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拼命的掙紮起來。
然後,他驚恐的看着這個女人将一管可疑的藍色藥劑注射進了他的靜脈。
“你給我打的是什麽藥?”
過了一會,原野志雄感到了不對勁,在他的皮膚下面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撕咬。
癢,好癢!
他的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喉嚨中發出瘋狂的嘶吼,仿佛置身于地獄之中,受萬蟲嗜咬之刑。
原野志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瞬間掙斷了束縛,不要命的抓撓自己的臉頰。
沒多久,他的臉上抓出了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然而他身上的痛癢感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是越來越強烈。原野志雄一張臉幾乎被自己抓爛,滾燙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化身殺手的泷澤雅美眼神冷漠的看着瘋狂抓撓的原野志雄,目光中透出折磨的快感。
很快,他的臉頰血肉模糊,就像被毀容了一樣,身上沒有半塊完好的皮膚。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保健室裏的原野志雄發出凄厲的慘叫,這種痛苦簡直比死還要難受。然而他并沒有勇氣就這樣了解自己的性命,所以他身上的痛苦還在持續加深。
“這邊就是泷澤老師的保健室了,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十分鍾後,蘇誠和佐藤玲子出現在保健室外面。
隔着老遠蘇誠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從保健室裏透出來,等他走進這間保健室,看到了一張被血水浸透的床鋪。
他在保健室裏仔細搜查了一下,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到保健室中大片的血迹,蘇誠眉頭微皺,這間保健室裏好像剛進行過一場酷刑。應該是某個玩家被殺手抓住,受到了嚴酷的折磨。
隻不過,這個玩家和保健室的殺手都到哪裏去了?
“誠君,你過來看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佐藤玲子從保健室的藥櫃中找到了幾瓶可疑的藥劑,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些都是神經性藥劑,而且是政府明令禁止使用的危險藥品。”
“保健室裏怎麽會有這些違禁品?”
蘇誠拿起一瓶藍色藥劑,他注意到地上有一隻針筒,裏面還殘留着跟這瓶藥劑顔色相同的成分。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些藥劑非常危險。注射一點就能讓人産生幻覺,如果大量注射會對人體産生不可預測的嚴重後果,而且會永久性的損害神經系統。”佐藤玲子一副專業人士的口吻,向蘇誠介紹這些神經藥劑的危害。
“你好像對藥物很懂的樣子,你的職業是醫生嗎?”蘇誠好奇的問道。
佐藤玲子一臉自豪的拍了拍平坦的胸脯,“我可是醫科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分析藥物成分是我的強項。”
“醫科大學的學生不是經常要解剖屍體之類的,應該對死人習以爲常了,你怎麽好像很怕死人的樣子。”
聽到蘇誠的疑問,佐藤玲子臉上露出苦惱之色,挺立的胸脯頓時凹了下去,弱弱的說道,“我就是害怕死人才會轉讀藥物學的。”
原來是這樣。
“啊!殺人啦!”
就在這時,一聲驚恐的慘叫從保健室樓下的大廳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