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我不是讓你在教室裏躲着嗎,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站在辦公室門外的不是什麽怪物,而是跟蘇誠一組的佐藤玲子。蘇誠注意到她的面色有些發白,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吓,雪白的臉蛋上還挂着兩行淚痕,我見猶憐。
佐藤玲子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薄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一個人躲在教室害怕,就過來找你了,誠君。”
說着,她順手将辦公室的門關上,一直緊繃的神經在看到蘇誠那一刻終于放松下來,嗚咽一聲朝他撲了過來。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等蘇誠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具香軟的嬌軀已經撲在了他的懷裏。
“誠君我剛才真的好怕,好怕你回不來了,留下我獨自一個人。”經過一晚上驚心動魄的恐怖遊戲,佐藤玲子似乎對蘇誠産生了一絲莫名的情愫,放下了女孩的矜持。
蘇誠覺得佐藤玲子的情緒有些反常,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好拒絕投懷送抱的女孩,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不用擔心,那個屠夫已經死了,教學樓這邊應該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你有找到什麽線索嗎?”
這棟教學樓裏的線索不止屠夫身上這一處,普通玩家就算無法殺死屠夫,在他身上取得線索,應該也能在其他地方得到線索和提示。否則,這場遊戲就無法進行下去。
佐藤玲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搖頭道,“教室裏沒什麽特别的發現。”
沉默了一會,佐藤玲子忽然擡頭直勾勾的望着蘇誠的眼睛說道,“誠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看到眼前的少女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蘇誠心中隐隐猜到了接下來的發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在心裏說道,“這妹子,不會是出門忘吃藥了吧?”
要是被楚河知道他此時的心理活動,肯定會送他一句,注孤生。
“有什麽重要的事等找到線索逃離這所學校再慢慢說吧。”蘇誠一句話将佐藤玲子到嘴邊的告白堵了回去。
佐藤玲子表情一怔,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
這個蘇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誠君,你是不是讨厭玲子。”佐藤玲子忽然眼圈一紅,委屈巴巴的看着蘇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妹子,你是戲精學院畢業的吧?
蘇誠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我沒這麽意思,你想多了。”
“太好了,誠君不讨厭玲子。”佐藤玲子笑容綻放,突然踮起腳在蘇誠的嘴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嗯,草莓味的唇膏。
然後,佐藤玲子靠在滿是灰塵的辦公桌上,媚眼含春,擺出一個任君采撷的姿勢。甚至當着蘇誠的面,撩起了裙擺。
蘇誠的眼眸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一隻萌萌哒的小熊維尼……
“這畫風,怎麽突然就變成**了?”
現在的霓虹女孩都這麽開放了嗎?問題是蘇誠并不想這個時候在這裏上演一場日在校園啊。
“誠君,我冷……”
佐藤玲子的聲音似乎帶着一股獨特的魔力,将蘇誠的心火迅速撩撥起來。
一場大火,以燎原之勢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
這時,蘇誠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嘴上說着“不要,不可以”,身體卻是很誠實的朝倚靠在辦公桌上的佐藤玲子走了過去。
“啊!”
伴随着一陣凄厲的痛呼,佐藤玲子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然而刺進佐藤玲子身體的卻不是蘇誠,而是他手裏的太刀。
鋒利的刀刃毫不猶豫的刺入佐藤玲子的心髒部位,一截刀尖從她身後透出。
蘇誠一刀将佐藤玲子紮了個透心涼。
突如其來的轉折令佐藤玲子猝不及防。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被刺穿心髒的佐藤玲子并沒有立刻死去,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扭曲猙獰,猶如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靈一般,眼眸中閃動着怨毒無比的光芒。
“就在你主動獻身的時候。”蘇誠嘴角揚起一個冷酷的弧度,他果然沒有猜錯,眼前這個女孩根本不是佐藤玲子。
“我所認識的佐藤玲子有輕微潔癖,這間辦公室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到處都是灰塵,旁邊還有一顆腐爛的人頭。如果是佐藤玲子肯定一刻也在這裏待不下去,但你的反應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打算在這裏跟我來一場生命的競賽,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蘇誠手中的太刀用力一絞,将這個冒牌貨的心髒絞碎,但後者卻是毫無知覺。
“你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你根本不是人。”
聲音落下的瞬間,“佐藤玲子”身上的血肉忽然幹癟下來,雪白的肌膚變成焦黑色,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散發出來。
在蘇誠面前,一個活色生香的妹子突然就變成了一具惡心的幹屍。
一想到剛才他被這具幹屍強吻了,就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惡心的差點把晚飯都吐出來。
幹屍的指甲迅速變長,黑亮的指甲鋒利似刀,狠狠的抓向蘇誠的脖子。
這個時候,蘇誠來不及将插在幹屍身上的太刀拔出。果斷舍棄了太刀,抽出藏在衣袖裏的短刀,将幹屍的手指全部切了下來。
然後,蘇誠一步踏出将掉在地上的不停蠕動的手指踩碎,瞬間沖到幹屍面前,然後揮刀砍向她修長的脖子。
咔嚓!
幹屍的脖子斷裂,猙獰恐怖的頭顱掉在辦公桌上,流出惡臭的黑色液體。
殺死幹屍的一瞬間,蘇誠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眩暈。眼前的場景忽然一變,那具幹屍已經消失在了辦公室裏,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面打開了。
“這是……幻覺?”
蘇誠表情微變,剛才的幻覺太過真實,就像電影盜夢空間中的情景。如果不是他找到破綻殺了這具幹屍,恐怕他的精神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這場幻覺肯定不是憑空出現,而是人爲制造的,也就是說這棟教學樓裏存在着能夠制造幻覺的殺手!
此時,一道黑影極快的從辦公室門外的走廊上一閃而過。
“什麽人?”
蘇誠立刻追了出去,然而那道黑影的速度很快,他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從背影上看,這道黑影似乎是個身材頗爲高大消瘦的男人,他的頭上纏滿了繃帶,就像電影中的變态殺人狂。
看樣子在這所學校裏不隻手冢浩二這麽一個殺手。
離開手冢浩二的辦公室,蘇誠走下樓梯來到佐藤玲子躲藏的那間教室。
推開教室門的瞬間,一隻拖把當頭砸了下來。
蘇誠靈巧的一閃,躲開拖把的攻擊,一道夾雜着驚喜的聲音在他面前傳來。
“誠君,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看到蘇誠平安回來,佐藤玲子總算松了一口氣,有些尴尬的将手上的拖把放下。
不知怎麽的再次見到佐藤玲子,蘇誠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隻萌萌哒的小熊維尼……
“你受傷了?”
佐藤玲子看到蘇誠左肩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臉上露出驚吓的表情。
“一點小傷,已經緊急處理過了。”
“這可不是小傷,誠君你千萬不要逞強。”說着,佐藤玲子柔軟的手掌上泛出一抹綠色的光芒,然後按在了蘇誠的傷口上。
嘶!
蘇誠倒抽了一口涼氣,在撕裂般的劇痛下反而是産生了一絲異樣的快感。
大約五分鍾後,蘇誠拆下肩膀上的繃帶,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疤痕。
“恢複類的技能,還真是好用。”
嘗試着擡了擡左手,經過佐藤玲子的治療左手已經可以握刀了。
在治療的期間,蘇誠将他發現的線索跟佐藤玲子說了一遍。當佐藤玲子聽到蘇誠斬殺了豬頭人屠夫,小臉上滿是驚詫。
“這六位數字就是找到下個線索的鑰匙,不過這些數字應該用在哪裏?”佐藤玲子默念了兩遍記在加奈子日記本上的數字,感覺思緒有點混亂,找不出一點線索。
攻略這種懸疑類恐怖遊戲,佐藤玲子就是兩眼一摸黑。尋找線索推理的時候她也幫不上什麽忙,隻有跟在蘇誠身邊當一個安靜的輔助奶媽了。
“我倒是找到了一點提示,這些數字有可能是打開加奈子個人儲存箱的密碼。”
之前搜查這棟教學樓的時候,蘇誠看到過教學樓裏有一排專門供學生存放私人物品的儲存箱,儲存箱的密碼就是六位數的。
距離黎明到來還有不到四個小時,蘇誠他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快速朝着放置儲存箱這邊搜查過去。
“三年B班,加奈子。就是這個了!”
蘇誠打着手電筒輸入六位數的密碼,“嘭”的一聲,加奈子的儲存箱打開了。
儲存箱裏面放着一些普通的文具和書籍,似乎沒有什麽特别的東西。蘇誠仔細的搜查了一下,發現了一張夾在書裏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女孩,其中一個笑容明媚的茶發女孩是加奈子,另外一個就是被害者水樹由美。蘇誠在學生手冊上見過她的照片。
除了照片外,蘇誠還發現了一個精緻的禮物盒,裏面放着一枚銀色十字架,上面還有一張生日賀卡。
閱讀了生日賀卡上的内容,蘇誠知道了加奈子似乎是基督徒,這枚銀色十字架是水樹由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這時,一個紙團從儲存箱裏滾了出來。
蘇誠打開紙團,發現這片紙是從加奈子日記本上撕下的一頁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