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蘇誠直視着山崎的眼睛,臉色冰冷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混蛋,你說什麽?”山崎被蘇誠冷漠的眼神吓了一跳,卻是沒有立刻放手。他沒有膽子面對屠夫但有勇氣向蘇誠發難,是因爲他知道後者不會殺他。而且看蘇誠不順眼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然而下一刻,他的肚子被一股大力猛的頂了一下,整個人好像煮熟的大蝦一樣弓着背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痛。這該死的混蛋居然敢動手。”
山崎痛的嗷嗷直叫,正要辱罵蘇誠兩句發洩怒火,擡起頭卻是撞見了一道冷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誠走到山崎面前,彎下腰伸手在他臉上拍了兩下,沉聲說道,“真子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你心裏難道沒點逼數嗎?”
聽到蘇誠的話,山崎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硬着頭皮喊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又不是我把真子害死的,那是個意外。”
“不,你心裏知道真子的死一大半責任在你,隻是你沒辦法面對這樣的事實。又害怕同伴将真子的死怪在你的頭上,于是故意向我發難,企圖将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
“就算你能讓所有人都忘記真子的死又怎麽樣,有一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就是被你親手推到屠夫面前的……真子。”
陰沉的聲音在山崎耳邊響起,蘇誠的話字字誅心,山崎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顯然是被他戳中了痛楚。
原本被山崎和原野志雄誤導,以爲蘇誠故意不救真子的玩家頓時醒悟過來,看向山崎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不,不是我。”
山崎驚恐的捂着腦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原野志雄撇了撇嘴,他原本想通過山崎打擊一下蘇誠,哪知道山崎這麽快就把事情搞砸了。
“大家冷靜一點,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麽離開這裏吧。誠君,你有什麽建議?”佐藤玲子望向蘇誠這邊,看到原野志雄剛才的表現她已經對這個人不報什麽希望了。現在看來隻有蘇誠有能力帶着大家結束這場遊戲。
“其實任務内容裏面已經給出了不少線索和提示,我們隻要在黎明到來前找到開啓求生通道的鑰匙,就能離開這裏了。”蘇誠掏出手機打開了之前下載的櫻華高中平面圖。
“我們現在的位置在中央操場這裏,最有效率的方法是三人一組從操場附近的四棟教學樓搜起。不過在搜索的過程中要注意躲避屠夫也就是殺手的追殺。”
“還有,這四棟教學樓裏面有上百間教室需要搜索,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粘着佐藤玲子的短發女孩舉了舉小手,弱弱的說道,“要是在教學樓裏撞見剛才那個可怕的殺手要怎麽辦?”
“逃!剛才屠夫的攻擊性很強但速度并不快,溜着他跑一陣應該就能甩掉。”
讓蘇誠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這次的遊戲應該不會就那麽簡單,教學樓裏面恐怕還有什麽危險在等着他們。
這一次沒有人跳出來反對蘇誠,距離黎明到來還有六個小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磨蹭了。
快速的分完組,十幾個玩家分散開來走進了被迷霧籠罩的教學樓。
由于死了一個人的關系,蘇誠這組就隻有他和佐藤玲子兩個人,他們負責搜索B棟教學樓。
教學樓裏面的教室很多,仔細搜查的話一時半會搜不完。佐藤玲子搜索的十分認真仔細,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誠君,你好像對這個恐怖遊戲很有熟悉的樣子,是資深玩家嗎?”佐藤玲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誠從一間教室出來,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你們一樣也是新手,不過之前已經體驗過一次這恐怖遊戲了。”
這次的副本明明有這麽多新手參加,難度卻是比起喪屍食堂還要大,蘇誠猜測有可能是因爲自己的加入,系統将難度調高了一些上去。
讓他感到詫異的是,佐藤玲子也不是純粹的新人,她之前經曆過一次恐怖遊戲。
隻是那次遊戲是新手難度,除了僵屍有點恐怖,基本上沒遇到什麽太大的危險,一路跟着任務跑糊裏糊塗的就跑出了副本。雖然最後的通過評價隻獲得了一個D級,但佐藤玲子運氣很好的抽取到了一個實用技能。
“死亡抗拒!這就是你抽到的技能?”
死亡抗拒屬于恢複類技能,并且能爲隊友療傷,在恐怖遊戲玩家之中這種恢複類的技能格外受歡迎,但也十分的稀有。
蘇誠臉一黑感覺自己跟佐藤玲子玩的不是一個遊戲,他九死一生炸了喪屍食堂得到S級評價才抽到刀術專精技能。而佐藤玲子在副本裏轉了一圈就通關了,還抽到了十分稀有的恢複類技能。
這就是非酋跟歐皇之間的差距嗎?
不過有佐藤玲子這麽一個奶媽跟在身邊,倒是爲蘇誠緩解了不小的壓力。
教學樓的走廊上,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佐藤玲子聽到在她身後似乎傳來了一些詭異的響動。
當她轉過頭來的時候,一顆瞎了一隻眼睛的猙獰豬頭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那個豬頭嘴角咧到了耳根,發出一陣陰森的怪笑。
“嗬嗬嗬嗬嗬……”
佐藤玲子尖叫一聲,轉身逃跑的時候被豬頭人一斧子劈中了肩膀,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
劇烈的疼痛讓佐藤玲子差點痛暈過去,還好她硬撐了過來,伸出一隻散發着綠色熒光的手掌按在傷口上,發動了死亡抗拒。
肉眼可見,她肩膀上的傷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隻是她的傷勢太重,一時半會不可能完全治愈傷口。
就在豬頭人屠夫揮動處刑斧殺死眼前這個女孩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聽到佐藤玲子尖叫聲趕過來的蘇誠雙手握着太刀落在屠夫身上,然後用盡全力往下一插,鋒利的刀刃瞬間刺穿了豬頭人的脖子,從他的喉嚨刺出。
被太刀刺穿了脖子的屠夫一時間沒有立刻死去,拼命的掙紮起來,撞向走廊的玻璃。
蘇誠縱身一躍從屠夫身上跳下,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屠夫撞碎玻璃從教學樓二層摔了下來。
“這次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蘇誠目光一寒,直覺告訴他這個屠夫身上可能藏着這場恐怖遊戲的線索,必須要挖掘出來才行。
讓受傷的佐藤玲子躲在旁邊的教室等自己,蘇誠從教學樓二層一躍而下,朝着屠夫的方向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C棟教學樓中。
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教學樓四層的一間音樂教室裏搜索。
“那個蘇誠實在太嚣張了,原野君你不是也看他不爽嗎,有什麽辦法能對付他?”山崎還在爲剛才的事忿忿不平,想要給蘇誠一點顔色看看。
“這小子得意不了多久。隻要我們能在他之前得到離開這鬼地方的鑰匙,就輪到他來求我們了。”原野志雄冷笑一聲,他雖然魯莽自大但不會愚蠢到跟蘇誠正面沖突。後者可是能跟屠夫硬剛的狠人,他們幾個聯手也讨不到什麽便宜。
“到時候,我要好好羞辱這小子。”山崎表情陰狠的說道。
啪嗒。
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山崎的臉上,順着他的臉頰滑落。
“什麽東西?”
山崎下意識的用手掌一抹,攤開掌心一看,上面沾滿了黏稠的鮮血。
驚恐無比的山崎擡起頭看向天花闆,卻是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被屠夫砍下了腦袋的真子,就像壁虎一樣貼在天花闆上,瞪直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山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