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拉面店裏,一位肌膚雪白的漂亮女人走過來禮貌的向蘇誠道歉。如果不是她俏麗的臉上留着數道縱橫交錯的猙獰血痕,還有從鼻子和耳朵裏爬出來的令人恐怖的屍蛆和黑蜈蚣,說不定蘇誠就原諒她了。
這年頭喪屍都那麽有禮貌了嗎?
“爲了表達歉意,我會一點一點的吃掉你,然後把你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說着,漂亮女人雪白的肌膚上忽然長出一根根黑毛,她的指甲逐漸變黑變長,猶如野獸的利爪一般能輕易将獵物的血肉撕開。
伴随着一聲嘶啞的低吼,女人漆黑的瞳孔中迸射出一抹血光,惡臭的口水噴濺在蘇誠臉上。下一刻,女喪屍縱身一撲烏黑的指甲狠狠的戳向蘇誠的心髒。
異變發生的太快,蘇誠隻來得及卧槽一聲,無比驚險的避開了女喪屍的攻擊。
刺啦!
由于女喪屍的速度太快,蘇誠的胸口被鋒利的指甲劃出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裏滲出來,染紅了身上的白襯衫。剛才要不是蘇誠及時反應過來,隻怕已經被她撕開胸膛将心髒掏出來了。
“好痛!”
撕心裂肺的劇痛從傷口傳來,這股疼痛極爲真實沒有半分虛假,也就是說發生在眼前一切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因爲那個詭異的恐怖遊戲?
來不及想太多,蘇誠一腳踹開抱着腿啃個不停的喪屍小孩,端起泡着屍蛆的拉面,毫不猶豫的将滾燙的湯汁潑在女喪屍臉上。
趁着女喪屍失去視力的瞬間,蘇誠鼓起莫大的勇氣撞開拉面店裏變成喪屍的客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着門口沖了過去。
三米、兩米、一米!
這家拉面店本來就不大,以正常人的速度不到五秒就能從吧台這邊跑到門口。
但就在蘇誠以爲沖到門前的時候,卻是發現這扇木門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任憑他怎麽用力拽也沒辦法從裏面打開。
“門怎麽打不開了。”
蘇誠急得滿身大汗,鼓足力氣使勁的踹了幾腳木門,但這扇木門卻是紋絲不動。
一滴濕嗒嗒的液體從天花闆滴落,濃烈的血腥味在拉面店裏彌漫開來。蘇誠擡起頭,黑色的眼瞳驟然一縮,在他眼前拉面店的天花闆和牆壁還有木門上詭異的滲出大量猩紅的血漿。恐怖的場景讓蘇誠就像置身于恐怖電影裏面一樣。
危險!
極度危險的警兆在蘇誠心中浮現,就在他縮回手的瞬間,拉面店的天花闆和四面牆壁變成了一層厚厚的血肉組織。
這層血肉仿佛擁有生命和意識,能将一切靠近它的東西吞食。蘇誠看到剛才那個喪屍小孩碰到牆壁的瞬間,就被這層詭異的血肉組織連皮帶骨的吞掉了。
“該死,這遊戲竟然是真的。”
蘇誠掏出口袋裏的智能手機,詭異的黑色骷髅下面倒計時還在繼續。
剩餘8分56秒。
就是說拉面店的客人喪屍化才過了一分多鍾,而他要在剩餘的9分鍾裏想辦法逃離這家喪屍食堂。如果沒辦法在限制的時間内逃出這裏,恐怕他就要變成這些喪屍口中的美味佳肴了。
報警,趕緊報警!
蘇誠想要關掉遊戲界面打電話報警求助,但他的手機好像中了病毒一樣,卡在了倒計時界面就是無法退出。
這個時候,拉面店裏那些喪屍化的客人似乎是将蘇誠當成了食物,瘋狂的撲了上來撕咬他的身體。
東京的店鋪一般都比較狹小,這家面積不大的家庭拉面店擠了十幾個客人,連騰挪的空間都不太夠。此時這些喪屍一起沖過來,蘇誠連閃躲的地方都沒有。
“給我滾開!”
死亡的陰影下,蘇誠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向沖在最前面的喪屍腦袋上。
“嘭”的一聲巨響,這個倒黴的喪屍腦袋被砸了個稀巴爛,黑色的膿血和腦漿流了一地。看樣子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殺人了?”蘇誠望着倒在地上的屍體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不對,我殺的是喪屍不是人。”
作爲恐怖類遊戲的骨灰級玩家,蘇誠的心态很快調整了過來。他發現拉面店裏的喪屍看着可怕,但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跟正常人相差不多,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對付。
隻是随着喪屍化的加深,這些喪屍會不會變強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麽樣,他必須要在10分鍾内逃離這家拉面店,否則的話可能會有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
将一個半條胳膊腐爛的隻剩下骨頭的女性喪屍踹翻,蘇誠縱身一躍跳過吧台,闖進了拉面店的廚房裏面。
他到拉面店的廚房目的不是爲了躲避外面那些喪屍,而是想要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工具能劈開外面那堵肉牆,比如菜刀之類的東西。
“奇怪,拉面店的老闆怎麽不在這裏?”
先前蘇誠明明看到拉面店的老闆在廚房裏忙活着煮拉面,怎麽突然人就不見了。
由于老闆一家也有可能已經變成了喪屍,蘇誠并沒有掉以輕心,小心謹慎的在廚房裏面搜索起來。
目之所及,拉面店的廚房就像血肉屠宰場,砧闆上放着幾塊淌着血水的不知名肉塊,大鍋裏還在熬煮着一鍋肉湯。
蘇誠的目光落在這鍋熱氣騰騰的肉湯裏,竟是看到裏面浮着一顆煮爛的人頭。
一股寒意直沖腦門,蘇誠覺着大鍋裏煮着的人頭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瞅了幾眼才認出來,這不是拉面店老闆的女兒嗎?
剛才那碗冒着人血的拉面就是這個女孩端過來的,她到底是被誰剁下了腦袋,還扔進了炖湯的大鍋裏面煮爛的?
就在蘇誠打量着大鍋裏那顆煮爛的人頭之時,老闆的女兒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怨毒的死魚眼死死的瞪着蘇誠,仿佛蘇誠就是将她殺死的兇手。
與此同時,這顆人頭的嘴巴咧開,發出一陣令人驚悚的怪笑聲。
“嗬嗬嗬嗬嗬,我要吃了你!”
嘭!
沒等她的話說完,蘇誠幹淨利落的蓋上了鍋蓋。
很顯然,老闆的女兒也已經喪屍化了。不過她隻剩下一個煮爛的腦袋,倒是沒有過大的威脅。蘇誠不相信她還能從大鍋裏蹦出來咬自己一口不成。
這時,一道黑影從他背後閃過。
蘇誠轉過頭來,看到在廚房門口出現了一個渾身滴血的中年婦人。他立刻就認出這個中年婦人就是拉面店老闆的老婆,此時中年婦人的手上握着一口專門用來剁骨肉的剁骨刀。
注意到剁骨刀上的大片血迹,蘇誠意識到老闆女兒的腦袋應該就是中年婦人用這口剁骨刀剁下來,丢進炖湯大鍋的。
廚房門口,中年婦女直勾勾的盯着蘇誠,忽然張開了嘴巴。
隻見一根鮮紅的舌頭猶如鞭子一樣從喪屍的嘴裏伸出,飛快的卷向蘇誠的脖子。
奇形種,長舌婦喪屍?
蘇誠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抓起砧闆上切肉的尖刀,照着這根足有三四米長的鮮紅舌頭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