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王惠風愣了一下。
其實在這幾天内,王生确實讓她做了幾件事,不過這幾件事看起來都不輕不重。
但是現在看到這男人的表情,眼神的時候,皇後王惠風明白,這件事情絕對是不小的。
“王郎若是要什麽事情要本宮去做,若是我能夠辦得到的,我都會盡力去辦。”
王生微微點頭,話也是說出來了。
“我這裏有個名單,在我離開雒陽之後,我希望能夠讓他們出任這幾個位置。”
王生手中拿出一個布帛,上面依稀寫着十幾個人的名字,以及在這名字後面的後綴官位。
王惠風眉頭微微皺起。
“隻是...隻是我人在後宮,對官員任免之事,恐怕也不能指手畫腳。”
王生輕輕笑了笑,說道:“你父親,也就是尚書令,他負責這整頓吏治的事情,從今日開始,這朝堂上有很多位置都會空缺出來。”
王生粗略的将今日在大朝會發生的事情給皇後說了一邊,然後說明發生這種事情之後,朝堂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皇後王惠風畢竟是皇後,又是琅琊王氏出身,對政治也并非是一點都不了解。
被王生點了一下之後,馬上就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隻是...”
王惠風臉上還是有擔憂之色。
“我雖然能夠在我父親面前說上幾句話,然而這十幾個人,都是你的人,恐怕我父親也不會應允他們的位置的,而且...這有些人的位置,都是在特别顯要的地方上。”
王生哈哈一笑,說道:“他們都是你琅琊王氏的人,可并非是我的人,我隻不過是賣給他們一個人情罷了。”
人情?
王惠風一臉狐疑的看向王生,她可不信這是什麽人情。
“若是父親身邊的人的話,我倒是可以說上幾句,隻是...”
皇後王惠風緊緊的盯着王生,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在我父親身邊安插棋子?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王生輕輕一笑,手卻是握住了皇後的要害,微微用力,後者的呼吸頓時就急促起來了。
“若是我的膽子太小了,我現在豈能出現在此處?皇後殿下,是你讓我的膽子變得這麽大的,若是我不多安插一些後手,我心中豈有安全之感?”
“狡兔三窟,廣元侯不愧是有鬼謀之稱的。”
王生呵呵自嘲,說道:“這又哪裏是1什麽鬼謀,不過是這天底下的事情,就沒有可以完全隐瞞下來的,你我的事情,終究有一天會大白與天下的,難道我不爲自己打算?不爲你打算?”
說着,王生摸了摸皇後王惠風的肚子。
“萬一,你肚子裏面有我的血脈,難道我不會爲他打算?”
被王生如此一說,皇後王惠風的心頓時軟起來了。
“說起這件事來,也是我将你連累了。”
王生用手指堵住皇後王惠風的嘴,輕輕笑了笑,說道:“既然我做了這個決定,就絕對不會後悔,你也不必說什麽連累的話語來,我隻想我能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着,我的女人,也能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着。”
“嗯。”
皇後王惠風點了點頭,又輕輕的在王生的胸口拱了拱。
“王郎的心意,風兒明白了。”
王生輕輕點頭,隻見他低頭一啄,密室的戰争,便又開始了。
所以說...
女人很好騙。
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更是如此了。
......
又過了十日,經過三司會審之後,齊王之亂的賊首,黨羽,基本上都已經确定下來了。
事情基本上也就蓋棺定論了。
齊王司馬冏以及其子嗣,謀逆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終身監禁在金墉城中。
其餘謀逆宗王,各自返回封國國都,終身監禁,不得出城半步。
至于其中削藩的各種政策,自然也是完完全全的施行下去了。
這些宗王,現在隻能做富家翁了。
而且比一般的富家翁慘得多。
人家有錢,可以去到處玩玩,而這些被囚禁的宗王,卻隻能在一城之地。
有些人的國都繁華,稅收還可以的話,倒是可以養不少人,每天造造人倒也惬意。
然而有些宗王的國都若是稅收不足的話,想要花天酒地?
不好意思...
這是做夢。
這便是謀反的代價,這是站錯隊的代價。
當然,對于這些宗王來說,大多數宗王心中自然是不忿的,然而現在他們爲魚肉,皇帝爲刀俎,即便是他們心中不忿,又能如何呢?
部分宗王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起碼不用像南陽王一般,被斬首了,把命都丢了。
人是會比較的。
這一比較下去,更南陽王比的話,他們這些活着的宗王每天還能花天酒地,做一個富家翁,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滿足的呢?
除了宗王之外,那便是世家的事情了。
在雒陽之中,大部分的世家都非常識趣,要麽上前拼命表忠誠,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要麽直接就卷鋪蓋走人了。
但也有一些頭鐵的。
而作爲漢武帝的繼承者(自稱),皇帝司馬遹自然也是先漢武帝一般殺人不手軟了。
對于這些頭鐵的世家,直接讓尚書令給他們安上一個齊王黨羽的罪名,全家膝蓋高的男人全部被押到東市斬首了。
女眷充入官妓。
一時間,洛水都被鮮血染紅了。
攜大勝齊王的威勢,皇帝司馬遹狠狠的鞏固了他在帝國的權勢。
世家出走,朝堂中的位置幾乎都由他親信來擔任。
其中,琅琊王氏自然是要走了不少位置,王生也要到了一些位置,明面上的。
當然...
暗地裏,他讓皇後王惠風,在王衍身邊安插了不少人手。
這些人明面上是王衍的人,實際上...卻是王生的人。
皇帝掌握了權勢,穩定住了局面,琅琊王氏,王生,以及茂王司馬雅這些皇帝的親信,則是借着這陣東風,都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
一朝天子一朝臣。
現在的皇帝司馬遹,才算是将帝國的班底換了一遍。
至于...
換的好不好...
誰知道呢?
或者說,誰都知道,但是沒有人在乎。
獲利的人如同豺狼一般,撕咬着面前的血肉,而他們的皇帝,此時還在宮中借着大補丸,在女人身上一展他的皇帝雄威。
對于王生來說,此番離開雒陽,他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