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可以一夜奔襲百裏,在潼關前将王生截住,不成問題。
“大王,此事我看我們還是要多做計較,齊王雖然是将此事交由我們了,但刺殺廣元侯的事情,畢竟事大,況且,百裏奔襲,加之廣元侯周邊有數百人,要想截殺廣元侯,就需要千數人,這便是上千人的奔襲,如此多的人手,肯定是會有很大的聲響的,沿途郡縣,必然會向陛下禀告,屆時大王恐怕是要被陛下審問,若陛下要将大王召見于洛陽之中,你待如何?”
召見我?
南陽王司馬模看着謀臣淳于定,笑着說道:“本王便是稱病,待過了一兩個月,本王還不信齊王拿不下小小的淮南王。”
“大王,且不可将自身安危放在齊王身上,若陛下讓北軍精銳直入南陽國,大王手底下即便是有數萬人,也很難抵擋,而齊王被淮南王牽制,也難以救援,大王屆時該如何?”
淳于定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南陽王卻不以爲然。
“即便是陛下知曉本王有異心,如何敢對我下手?本王與那些膽小宗王可不一樣,最關鍵是,我手中有精兵,陛下是要拉攏我們的,他不會對本王下手。”
南陽王并非是自大。
現在齊王的聲勢是越來越大,洛陽的皇帝都應付不及?若是再加他這個南陽國的戰場?陛下肯定是分身乏術。
他頂多是穩住我。
大不了...
我再派一個兒子入洛爲質。
哼哼。
司馬模臉色雖然也不悅,但對他來說?兒子?他有很多,美姬,他就有更多了。
他現在還有精力?兒子美了?再生就是了。
淳于定見南陽王心意已定?便也不再說話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部将梁臣也是過來了。
梁臣長相英武,不過見到南陽王?頭卻是低着?顯出馴服的模樣出來。
“大王。”
“急匆匆的叫你過來?是有大事要你去做的,廣元侯如今離洛?看起來是要去弘農屯田?必然會經過潼關?他現在恐怕就是要朝着潼關的方向去了?你百裏奔襲?在今夜便在潼關截住廣元侯。你能不能做到?有沒有把握?”
梁臣隻是一聽,眉頭便緊緊的皺起來了。
“大王...這...恐怕有些難度,先是百裏奔襲,士卒便是極度勞累的,那便是疲憊之師,應當是要休整再行進攻,否則十成十的戰鬥力,能夠發揮出四五成,就得看天意了,其次,從宛城到潼關,要經過軒轅關,還要路過許多縣城,若是沒有通關文書,萬一那處縣君不讓我等過去,恐怕...時間就耽擱了。”
通關文書?
他當然是沒有通關文書了。
“你便是說本王在南陽找到了寶貝,要獻給陛下,刻不容緩,想來軒轅校尉還有哪些縣君之流,也不敢冒着掉腦袋的風險。”
理由确實是一個好理由,但淳于定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隻是大王..即便是送禮,也不需要如此理由,畢竟寶貝,也不會因爲時間的流逝就看不到了。”
南陽王司馬模冷冷笑了笑,說道:“尋常寶貝當然是想放多久就多久的,但是昙花可不一樣了。”
“昙花?可是昙花的花期早早便過去了,現在都快過年了,哪裏還有昙花?。”
“我這一株是昙花異種,過幾日便開了。”
異種?
淳于定愣了一下,心想,在這種事情上,司馬模不至于是過來騙他的。
然而...
這個所謂的昙花異種,還真是子虛烏有。
從心底裏,南陽王就沒有怕過洛陽那個皇帝的。
小皇帝而已。
怕什麽?
這個昙花,會在路上損毀,最後再拉幾個替罪羊砍了就是了。
再者說...
廣元侯被殺,他假借送禮的名義去殺人,皇帝肯定也是會知道的,如此掩蓋,即便是掩蓋得再好,還不是無用功?
“如此,那屬下便明白了。”
司馬模拍了拍梁臣的肩膀,點頭說道:“速去速回,殺了廣元侯之後,洛陽那邊必定是有所行動的,你要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回來,否則...便回不來了。”
“大王放心,我一定速去速回,就算是被堵截了,我也可以去山裏,待風聲過去再回來。”
“不錯。”
對于梁臣的好腦子,他向來也是非常喜歡的。
廣元侯...
遇上我南陽王,你便早一些去見泰山府君罷。
.......
另外一邊。
南陽國中,也有一隊商隊緩緩前行。
雖然是商隊,但是這一支商隊卻是與尋常商隊有許多不同。
尋常商隊,都是貨物多,而人少,而這支商隊,而是貨物少,人多。
總共兩個馬車的貨物,有接近兩百人的護衛。
若真的是商隊,這馬車中的貨物,得有多珍貴。
不過...
亂世之中,又有誰會走商呢?
實際上,這看起來是商隊的商隊,不是商隊。
而是齊王派過來的使團。
使團的使者,不是别人,而是齊王司馬冏的兒子司馬冰。
當然...
除了司馬冰之外,使團中還混入了另外一個人。
汝陽郡主司馬雲。
隻見汝南郡主身着盛裝,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姿态絕色,有傾城之貌。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隻是衣裳雖然華美,容顔雖然絕色,但是她臉上,卻是絲毫不見悅色。
原來...
她之所以要來入這個使團,便是作爲聯姻的工具來的。
雖然不是與司馬冏之子聯姻,但卻是要嫁給那個惡将張方。
如此一來,汝南郡主司馬雲要是笑得出來,那才叫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