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于颍川這個地方,王生還是非常神往的。
隻不過,原來的人物,一如荀彧荀攸,如今也隻是一捧黃土了。
剩下來的颍川子弟,雖然在朝局上也有能量,但到了現在,已經是越來越不如後來者了。
到如今,甚至到了保全自己而不能得的地步。
王生戴甲入城,城門口,颍川太守陳匡身穿官袍,早早的等待其中了,其後,一幹颍川郡的官吏也一字排開。
“我等恭迎廣元侯。”
齊王起勢,這些人可都是同謀,現在自然是要讨好廣元侯,最起碼,要把同謀的這個罪名給剝去了。
王生下馬,對陳匡這些人,還是要以拉攏爲主的,倨傲的對待,隻會讓這些人心生恨意。
“諸位請起。”
“主帥将賊王司馬冏趕出颍川,郡内百姓無不歡欣雀躍,箪食壺漿以迎王師,我等如今脫離苦海,皆是對主帥感恩戴德,城中已備好酒席,主帥請。”
呵呵。
王生輕輕笑了笑,論起這種說好話的戲碼,陳匡恐怕也深谙此道了。
“酒席就先免了,還是先将正事做好,潘公。”
在這個時候,王生看向陳匡身後的潘嶽。
“郡中大小事務,皆由你來輔佐太守完成,在齊王起勢期間,誰做了惡一一記錄在冊,若有忠義之輩,也可上報,自然,若是有疑惑,也可将其人帶上來。”
這秋後算賬的事情自然是有的。
但王生也知道,這秋後算賬,不可能嚴格。
原因也很簡單。
當初齊王起勢,這颍川郡基本上大小官吏,大大小小的世家都是參與其中的。
要追究的話,這整個颍川郡,世家中就沒有幾個是逃得掉的,官吏之中,就沒有幾個是身家清白的。
這要是追究起來,恐怕整個颍川都會重新亂起來。
所以...
殺人,也隻是推出惡首,做做樣子而已。
但是...
做做樣子是做做樣子,在做樣子的時候,王生也可以在其中暗動手腳的。
原來這颍川郡是支持齊王的,現在,變成支持我廣元侯,也未嘗不可。
再者說,這豫州十數萬的亂民,若是能夠稍加整編訓練,最少也可以成軍四五萬。
而這四五萬,可就是王生自己的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如今益州之事尚未平定,齊王遠逃,豫州之事雖然是大勝,但還沒有到完全解決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擴軍,皇帝司馬遹恐怕是喜聞樂見的。
入了許昌,王生直入豫州府。
如今的豫州府早早的收拾幹淨了。
其中在主堂接待的,全是齊王來不及帶走的美姬侍妾。
以齊王的地位,這些美姬侍妾,一個個都姿态絕佳,陳匡等人故意将這些美人放在此處,自然也是有讨好王生的意思在了。
但是,這等美色,王生早就看不上了。
不過是浮雲而已。
在這個時候,王生最想要做的,就是收編這滞留在颍川長社的亂民。
而且,現在的颍川飽受戰亂,是時候要修整一下了。
至于對齊王的乘勝追究就不在王生的計劃之内了。
窮寇莫追。
他現在的主力軍,其實是不多的,要是被齊王來了一個埋伏,那就是大事不妙了。
至于王生心裏有沒有其他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劉勇。”
“屬下在。”
“将這些美人都請出去。”
“啊?”
劉勇愣了一下,馬上點頭。
“是。”
将美姬請出去後,王生也是将張光張弘一齊叫過來了。
他們兩個坐在左側位置上,然後陳匡坐在右側位置上。
之後,像是趙四這些亂民首領也上來了。
對于這些亂民帥,王生自然是許以好處,甚至是給予官職,之後再将他們調出軍隊交出指揮權。
一套操作下來行雲流水。
然後王生便讓裴行帶着人去收編這些亂民。
亂民之中,有些自然是可以收編的,但有些則不行。
自然是盡量要身家清白,身強體壯的了。
亂民帥們得到了官職好處,也心滿意足了。
他們起勢,原本就是爲了獲得好處而已,現在獲得了好處,哪裏還不滿足?
打發了亂民帥之後,王生将目光定個在陳匡身上。
“太守,不知本帥要你做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陳匡輕輕點頭,說道:“郡中之人,多是受到齊王脅迫的,還請主帥明察。”
“齊王脅迫是脅迫,你們助纣爲虐,罪行也是不可相抵的,況且豫州之亂,颍川之亂,你這個做太守的,也是失職了,若真的一個人都不處置,本帥在陛下面前,也是不好交代的。”
陳匡臉上露出苦笑之色,但還是說道:“主帥,這是各家的請願書,還請主帥一觀。”
陳匡話說完,便有胥吏将一箱子的東西拿出來了。
說是請願書,其實就是世家的産業而已。
其中,最多的自然是良田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賄賂啊!
不過...
要是王生不将這些賄賂收下去,反而是不會讓這些颍川士族的人放心。
秋後算賬,可以一步一步的來算,現在的颍川,要的就是一個穩定。
“這些東西,我替全軍将士收下了,至于颍川的事情,我們再來好好計量。”
接下來,王生便與陳匡商讨颍川的其他事宜。
首要一點,便是将安民司也開到颍川來,如弘農郡一般,控制住颍川郡的糧草以及各行各業。
這安民司的颍川司長,自然是王生來任命的,其下的三個副司長,則由颍川當地的人來擔任。
所謂的當地人,自然就是颍川士族的幾個人了。
這也是利益分配了。
安民司的事宜安排好之後,王生将齊王的美姬全部贈與下屬,并且将世家奉上來的土地一同贈下。
威望不僅僅是要用軍法堆砌出來的,還要用好處籠絡。
而很顯然,像王生這種會給下面人肉吃的主帥,自然是最受這些士卒的尊重了。
全軍進駐颍川之後,王生在軍中的威儀,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複加的程度。
加上長社尚待整編的亂民,現在颍川軍中,足足有十多萬大軍。
士卒不是越打越少,反而是越打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