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是蹦跶着到廣平公主前。
“小哥哥,快些把食盒給我。”
小哥哥
廣平公主一愣,說道“叫我嫂嫂。”。
小蘿莉嘴巴一扁,說道“可你是男人,怎麽能叫你嫂嫂。”
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廣平公主翻了個白眼,說道“誰說我是男人了”
“可你明明就穿着男人的衣服。”
“誰說女人不能穿男人的衣服”
“能嗎”
小蘿莉眨巴着大眼睛,一臉探尋的模樣。
“當然不能了”
這囡囡,可不能給廣平公主帶到溝裏去了。
“什麽嫂嫂,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
王生這句話一說出來,廣平公主的眼神頓時危險起來了。
“王郎,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額
“我的意思是”
王生眼珠微轉,有些尴尬的笑道“我的意思是,八字就差一撇了,呵呵。”
這女人,能不惹,還是不惹的爲好。
廣平公主輕輕瞪了王生一眼,轉頭看向囡囡的時候,那是一臉的溫柔。
想當年,在淑儀宮的時候,司馬骧對他也是好的。
現在倒是一時好一時壞。
女人心啊女人心,你永遠也琢磨不透她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麽。
經過廣平公主與囡囡的一番拉扯之後,囡囡徹底改口,廣平公主臉上的笑容便更加好看了。
而小蘿莉,現在抱着那個如意食盒,此時的精力早就被食盒裏面的東西吸引過去了。
“見了這丫頭,該與我說你今來的目的了罷”
堂堂公主,國喪之際出宮,可不是什麽小事。
這可不是廣平公主謹慎的子。
王生可不信這廣平公主僅僅是因爲賈南風失勢了,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了。
皇宮之中,之所以吞噬人,并非是因爲一個人。
而是因爲這個皇宮,本來就不是什麽善地。
“我”
廣平公主剛想不說,但見到王生的微微有些認真的神,隻得說道“母妃要見你。”
王生之前也有在淑儀宮過夜,當然,在那個時候,王生若是見了淑儀宮主,下場絕對不好。
“淑儀宮主要見我。”
丈母娘要見,他自然是要去的。
“這樣罷,我今晚入宮,你便跟着我一道回宮去。”
廣平公主臉上有些落魄之色。
“我還想在這裏過過一夜的。”
說着話,廣平公主臉刹然通紅,整個人也變得扭扭捏捏起來了。
“皇宮如何比不上金谷園,況且,你爲大晉公主”
“呆子”
廣平公主重重的跺了跺腳,現在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氣。
“碧玉姐姐,我們回宮。”
言罷,直接快走出了張氏的院落。
“這”
王生一時間有點摸不着頭腦。
一邊,碧玉宮女歎了一口氣,說道“郎君,公主這是想要和你呆一塊呢,你不答應也就算了,怎麽還故作不知,公主都被你氣得要死了。”
言罷,碧玉宮女眼神提示要王生追出去。
這家夥
王生搖了搖頭。
十四歲,還未成年啊
果然還是這個時代的人早熟。
王生方才根本沒有想到那方面去。
小跑出了張氏院門,院門側,王生便見到一臉不悅的廣平公主。
她估計也是在等王生追過來。
“骧兒,我”
“呆子”
“你是公主”
“呆子”
“現在國喪期間”
“呆子”
廣平公主越說越氣,她方才以爲王生追出去,是悟到了什麽,結果還是一副呆子模樣。
廣平公主一步走到王生前,兩隻手搭在王生肩膀上,跳了上去,一口印在王生嘴上。
“呆子呆子呆子”
說着廣平公主還錘着王生的口。
“便是要過門,也不要那麽急,況且現在還在國喪期間,男女之事”
“我以爲你不懂呢”
不懂
王生差點都要笑起來了。
我閱片無數,那種事豈會不知
王生用手指輕輕刮了廣平公主的鼻梁,打趣道“我都沒這般着急,倒是你,居然急成這副模樣。”
“誰急了”
廣平公主連脖子都紅了,臉頰上兩抹醉紅,很是迷人。
“不急,親我作甚”
“本公主這是氣不過。”
王生一把抱住廣平公主,低頭啃了下去。
良久,唇分。
“這樣呢”
“你,你哼”
廣平公主轉過去。
“男女授受不親。”
“我會負責的。”
“好生輕浮。”
王生一臉打趣。
“莫非骧兒不喜歡。”
“我”
廣平公主頓住了。
女人啊
真是一個神奇的生物。
所以說,要摸清她們心裏在想些什麽,實在是不可取的。
政治上的時候,還有迹可循,女人們的想法,完全就是毫無章法的。
“我才不喜歡呢。”
廣平公主轉過頭去。
傲。
要不是碧玉宮女來了,王生現在定要叫廣平公主好看,且讓她看看,誰才是一家之主
“碧玉姐姐,我們回宮去。”
“不與我一道入宮”
廣平公主輕輕瞥了王生一眼,說道“母妃說是你國喪期後去見她,非是今。”
額
現在他入宮,若非是太子召見的話,确實是有些不妥。
“那你要走了”
“嗯。”
廣平公主突然有些不舍。
明明方才見了,明明三前也見了,但一要分開,心裏總是有些不願意。
雖然這家夥是個呆子,還是塊榆木疙瘩,但
還是想和他一起。
“要不然,骧兒留下”
“我會吃了你的。”王生一本正經。
“你敢”
廣平公主臉又紅起來了。
“不理他了,碧玉姐姐,我們回宮去。”
廣平公主雖然是一臉的嫌棄,但是臉上卻是露出笑容出來了。
“公主,不留下來了”
“不留了。”
方才還一臉生氣,隻是與這洛陽王生說了幾句話,怎麽又是這副模樣了
碧玉宮女都有些看不懂這從小看到大的廣平公主了。
王生隻能說,戀中的女人
不要指望她有正常人的智力。
“劉勇。”
“屬下在。”
在王生後,劉勇一步站了出來。
“帶些人,跟着她們兩個,确保她們兩個安全到達皇宮。”
“諾”
劉勇點了點頭,領命離去了。
接下來,便是正事了。
太陽落山之前,内院外的開闊地上,有一座寶山。
名副其實的寶山。
玉器,金器,寶石,甚至寶劍,還有一些奇珍,小牛犢。
這便是這下人貪墨的東西了。
看着價值,不止千金啊
果然,從有錢人上撸下一根毛來,都比那些窮人一輩子賺的都要多。
“這便是所有了”
金谷園原管事劉航臉上露出一臉谀笑。
“幾乎是全部了。”
“賬房先生”
“宮裏那位拿走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這些物件,不過是小頭罷了。”
王生輕輕點頭。
“把這些物件整理分類,送到庫房去罷。”
傅青主趕忙點頭。
“諾。”
王生拔腿剛要走,又停下來了。
“還有。”
王生看着劉航。
“你們兩個傳下去,若是同屋的人,發現有人私藏财物,舉報之後,我賞金萬錢,若是同屋之中無人舉報,卻被發現有藏匿财物,一經發現,同屋連坐,統統打入販奴所。”
“諾。”
劉航額頭上的細汗又開始留下來了。
與王生相處得越久,劉航便越不敢擡頭看着王生。
這是一種讓人不自覺便低頭的能力。
“好好把這件事做好,或許我還有用你的地方。”
一個蘿蔔一個大棒,才是禦下的正道。
“多謝主君。”
劉航連忙跪伏下去。
王生方才的那句話,便是給了他希望。
而希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會化爲行動的動力
劉航再起來時,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頹廢了。
他臉上露出希冀之色,眼中更是有精光閃過。
從即起,誰敢擋在他前面,他都要那人有去無回
不
是死無葬之地
劉航也是發起恨來了。
這件事,他必須得辦好來了
劉航的心思,王生也知曉一些,不過,現在劉航這樣的人物,王生已經不怎麽在意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金陽西墜,夜幕降臨。
金谷園的夜,很是明亮。
在金谷園最高樓上眺望過去,甚至還可以看到洛陽皇宮的燈火。
“主君,有那人的消息了。”
王生點了點頭。
“魯國郡公家丞,确實不是賈谧親族。”
王生輕輕點頭,他看着劉勇的表,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說話便說,别扭扭捏捏的。”
“但那家丞之女,是賈谧的一房小妾。”
王生再點頭,臉色古井無波。
“還有呢”
“原來,那魯國郡公的家丞隻是并州來的難民,似乎是那家丞的女人有幾分姿色,所以他們一家才在魯國郡公府上謀得一個家丞的差事。”
看來這關系,還真是不賴啊
王生嘴角已經開始冷笑起來了。
原本他倒是想幫那青年人一把的,畢竟若是幫孝子的話,也能傳揚王生的名聲。
不過
現在看來,事并沒有這般簡單。
“三更天,帶些人埋伏在院門口,那小子來了,把他綁過來。”
“綁”
劉勇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王生輕輕點頭。
“就是綁。”
原本以爲是孝子,但現在看他,他可能是個傻子。
背後是誰在指使呢
王生眼睛也眯起來了。
“諾。”
在這個時候,劉勇也知道他不能再多問了。
劉勇下樓,王生在上面吹了一陣冷風,也緩步走下去了。
夜晚,黃燈,清酒,硯台,筆墨,紙張。
眼前,香爐,侍女,坐墊。
後,屏風,座護。
如此安靜的地方,尤其是夜晚,也是王生思緒最多的時候。
他開始謀劃自己後面要走的路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王生有賭的成分。
所謂富貴險中求,王生承擔的風險越大,現在的富貴也越大。
成爲太子邊最重要的人向世人展露自己的才華,手腕,能力。
但
這還不夠。
這不是王生的終點,或許隻是一個。
太子在國喪之後,必定登基,登基之後,便是逐步鏟除賈南風在朝裏朝外的勢力。
便是州郡之中,都有不少是賈南風認命的人。
這些人手上握着軍權,司馬遹心中絕對不安。
賈南風的殘餘勢力,畢竟是小角色。
之後,便是要到重頭戲了。
削藩
這個時候,才是最精彩,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與後世的趙王不一樣,此時的司馬遹有正統的份。
但
齊王也有他的優勢。
還有河間王這種攪屎棍。
有點意思了。
就在王生謀劃這後面的事的時候。
紅袖端着一碗粥點過來。
“主君,這是奴婢特意爲主君熬煮的鹹粥。”
王生點了點頭。
他晚上确實吃了一些,不過在樓上吹了那麽久的冷風,也是時候喝一碗粥暖暖子了。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每天清晨,天都是灰蒙蒙的,有點像後世的霧霾一般。
但這不是霧霾。
這是霧。
伴随着霧的,還有霜降,這個時候,已經是冬天來臨的前奏了。
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這個冬天了。
王生頗有些感慨的想着。
以現在還尚未入冬,便感覺到的酷寒來說,那些衣衫單薄的老百姓,很難度過這般嚴酷的冬。
“紅袖。”
“奴婢在。”
“明你便出去施粥罷。”
“施粥”
紅袖愣了一下。
“天氣酷寒,若是連飯都吃不飽,那些人恐怕是連這個冬都過不去了。”
想了一下,王生接着說道“也順帶買一些厚實的衣物過去。”
“主君是心善,可惜,施粥送衣,恐怕也沒什麽用,前幾,洛陽便開始死人了。”
“這麽快”
這還沒入冬了,就開始死人,入冬了之後還得了
更何況
這還是洛陽啊
京畿重地,換做是其他地方,那豈不是死一片的人。
“洛陽令居然不管”
“主君忘了,那洛陽令前已經被太子罷免了,這新的洛陽令,可還沒上任,再者說,便是新的洛陽令上任了,他難道能夠開倉濟貧便是開倉濟貧,恐怕也還是要死人的。”
開倉濟貧,那些糧食大多也是到了世家手上了。
“哎”
王生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世道啊”
“主君,那奴婢還去不去”
“去。”
“今後每都要去,施粥,便是無用,最起碼也可以救下一些人的命。”
也順便爲自己刷一波名聲。
現在看來,好像自己做什麽事,都是有目的的了。
即便是救人。
果然,在其位,謀其職。
天下,大體都是這樣的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