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輕輕推開半掩着的房門。
房間裏面的布置與王生走之前的沒有任何區别,若硬要說區别的話,便是這一片狼藉的食塌上,少了一個人。
“郎君是在找奴婢嗎?”
彤女坐在王生的書塌上,光潔的小腳丫在王生眼前不斷晃悠。
“你裝醉?”
“郎君還不是一樣?”
王生緩緩跪坐在食塌前,端起面前的酒杯,酒微冷,但入口,卻依舊辛辣。
“沒想到你倒是挺會喝酒的。”
方才他可是看着這彤女接連喝下七碗酒,這七碗酒莫說是她一個小姑娘,便是王生酒量不差,也有些頭昏目眩。
“這喝酒,奴婢也是有練過的。”
這個訓練
倒是讓王生啞口無言。
“你是太子妃的人?”
“郎君以爲奴婢是誰的人?”
“我在問你。”
“奴婢也在問你。”
王生輕輕搖頭。
“若你不是太子妃的人,我現在便可以手刃了你。”
“嘻嘻嘻。”
彤女卻是捂嘴笑了起來。
“我看郎君這瘦弱模樣,莫說是殺人了,恐怕便是一隻小雞,你都下不去手、”
“你可要一試?”
王生微微眯了眯眼。
他确實起了殺心。
“奴婢不試。”
彤女從書塌上跳下來,她緩步走到王生面前,上身前傾,與王生的距離很是接近。
從這麽近看着彤女,王生發現她臉頰微紅,眼神也有些迷離。
這酒量雖然是訓練過的,但比起王生來說,彤女的酒量還是差了不少的。
“奴婢确實是太子妃殿下的人。”
“哦。”
對于這個結果,王生并不意外。
之前他從王敦的話中,就聽出了一些。
“太子妃知道郎君是聰明人,會做出最好的選擇,郎君也做到了。”
“太子妃有何吩咐?”
王生這句話剛問完,彤女直接倒在他懷裏。
居然直接閉眼睡覺了。
王生猛翻白眼。
這家夥
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裝睡?
王生可不許。
“彤女,醒醒醒醒。”
奈何不管王生怎麽擺弄她,她就是閉着眼,無動于衷。
“罷。”
王生也算是死心了。
你永遠叫不起一個裝睡的人。
将彤女放在床上,王生轉身回到食塌上去。
一口小酒潤喉,王生的思緒也悠揚起來了。
太子宮有太子妃,太子妃是琅琊王氏的人。
現在太子宮又來了兩個琅琊王氏的人。
意味着太子要依靠琅琊王氏。
這個太子并不是傻子,手腕雖然稚嫩,但智慧還是有的。
像裴頠,張華等人,便遭到他的猜忌,不知道這琅琊王氏,可會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太子宮
看來并非完全是太子的太子宮。
還是世家的太子宮。
而且
太子宮中,也并非沒有長秋宮的人。
尤其是賈谧在太子宮也有官身的情況下。
難怪太子忌諱如此之多。
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與王生現在來說。
他小胳膊小腿的,在這大風大浪之中其實沒有多少什麽優勢。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王生也沒有什麽劣勢。
他無所顧忌。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虧不了什麽,得到了,便是賺到了。
隻是
琅琊王氏
對王生來說,始終是一個隐患啊!
王生輕輕搖頭,他暫時将這個想法抛出去,
現在想這些東西,也沒有什麽用。
隻得把這個問題交給以後了。
夜清涼。
王生打了一個哈欠,從床上搬出一套被褥來,便在地上鋪了一床,直接躺了上去。
喝酒之後能夠睡得更深沉,這句話倒不是白說的。
睡夢中,王生做了一個夢。
好不逮,還是個春夢。
隻是讓王生有些詫異的是,這個春夢的主角不是廣平公主,也不是紅袖,居然是這個彤女。
這就有些奇怪了。
翌日。
天微亮,王生張開眼睛。
現在天還早,秋日清晨還有些陰沉,換在夏日,現在的天估計已經大亮了。
額?
王生突然感覺有些詫異。
好像有些不對。
王生低頭一看。
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在被褥下,小弟的風光一覽無遺。
而就在這一會兒,王生身下突然鑽出了一個小腦袋。
“郎君,昨夜可還舒服?”
别人的春夢了無痕,我的春夢居然是真的。
王生輕輕搖頭,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你怎麽爬上來的?”
“奴婢原來就在床塌之上,是郎君你上來的。”
“哼。”
王生可不信她說的話。
“後面的酒,你下了藥?”
王生并非熟睡之人,但昨夜做了那樣的事情還不自知,顯然是被迷暈了。
“奴婢可沒下藥。”
彤女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王生心裏雖然氣悶,但奈何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不幹淨了啊!
王生暗自吐槽。
“現在可以說太子妃的事情了罷?”
“若郎君再要奴婢一次,奴婢就告訴你。”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王生臉色黑沉,不似作僞。
“好好好。”
彤女吐了吐舌頭,她模樣本來就可愛調皮,吐出舌頭之後,更顯得可愛了。
可惜王生現在可不信這家夥的模樣了。
女人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反正郎君昨夜也把奴婢折騰得要死了。”
彤女小聲嘀咕着。
而且這個嘀咕聲還不小,王生是聽得明明白白的。
“你這女子,也不知道禮義廉恥。”
“昨夜”
“你還是說太子妃的事情罷。”
王生可不想聽昨夜的事情。
“嘻嘻。”
彤女在王生身上蹭了蹭,說道:“太子妃殿下吩咐倒是沒有,但是禮物是有的。”
“禮物?”
王生心情稍稍變好了一些。
“什麽禮物?”
“便是奴婢。”
“你?”
“太子妃會送一個女子與我?”
“郎君好像不高興。”
“我高興。”王生冷哼一聲。
“這還差不多。”彤女絲毫不在乎王生的語氣。
“太子妃除了将奴婢送給郎君之外,還送了郎君其他的東西。”
“什麽東西?”
王生就知道這家夥沒把話說完。
“一個官身。”
“官身?”王生眼睛微亮。
“太子妃如此勢大?”
“太子妃自然沒有這個權利,但是太子殿下有,隻需太子妃耳語一陣,郎君的官身,還是輕輕松松的,枕邊風,可是好吹得很。”
“是何官身?”
王生接着問道。
“這個,奴婢便不知道了。”
“嗯。”
王生點了點頭。
他也不指望這侍女知曉。
“起身了。”
王生從被褥中站起身來。
“服侍更衣罷。”
彤女努了努嘴,但還是乖乖給王生更衣。
王生伸出手随彤女擺弄,心裏卻是有些膩歪。
雖然知道日後總有人在他身邊塞女人。
但這時間來得這般快,還是讓王生一時間有些适應不過來。
這個麻煩。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解決
現在還是兩點,隻是過了四十分而已。
所以
道歉。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