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出發罷!”
孫慮一臉帶笑的看着王生。
“嗯。”
王生輕輕點頭。
“出發罷。”
他已經吩咐好之後的事情了。
若是趙猛明日過來,便也就接濟他們,幾十上百人的吃喝,王生還是不在乎的。
相比較吃,這些東西對王生來說,隻能算是小錢。
太子宮的車辇緩緩的在官道上行進着,有這一會兒的空閑,王生也是沒有閑下來。
“內官,殿下可是召見我一人,亦或者還有别人?”
去太子宮,還是要先了解一些情況的。
這兩眼一抹黑的事情,王生也不會去做啊!
收了王生的好處,所謂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孫慮看着王生,态度還是不錯的。
“殿下确實不止召見你一人。”
“那還有誰?”
孫慮想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反正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今日到了太子宮,你便也就知道了。”
孫慮手上拿着一個香囊,看起來像是醉霄樓的哪位姑娘送給他的。
“是有幾個人。”
“有幾人?”
“除了郎君之外,還有兩人,說起來,也算是郎君的熟人。”
“哦?”
王生愣了一下。
“熟人?”
“自然是郎君的熟人,黃門侍郎王處仲,還有王茂弘。”
王敦王導?
全是琅琊王氏的人。
王生在剛開始愣了一下之後,有些明白其中的關節了。
琅琊王氏,是太子司馬遹的妻族,在洛陽太子司馬遹能夠依仗的勢力當中,算是利益關聯最爲密切的了。
世家之間,從來隻有利益,沒有忠誠。
太子日後若是能夠登上九五之位,琅琊王氏做得多了,以後自然能夠得到的多。
這是一個很合适也很合理的交易。
利益,從某種程度來說,比忠誠更加可靠。
當然,前提是利益相符。
“殿下在你來之前,可有說什麽?”
說什麽?
什麽都沒說。
孫慮有一種失寵的感覺。
不過,孫慮雖然心中很是不好受,臉上倒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殿下在我來之前,并沒有說什麽。”
“這樣啊!”
說完這些話之後,在此去太子宮的路上,王生隻是随意的與孫慮交談着什麽。
時間過的飛快。
入城。
到太子宮外。
從偏門進入太子宮。
再在孫慮的指引下,王生到了丙殿的一處偏殿之中,之後他也沒留下什麽話,便施施然退下了。
把王生晾在一邊。
王生輕輕搖頭,他知道既然太子把他召見過來,自然是要見他的,因此心情倒也是閑适。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猜測了太子司馬遹爲何叫他過來了。
現在,就唯有等待了。
說起來,太子宮丙殿也不是常人能夠進來的,一般也得是太子的親信,才能入得了這個丙殿。
有這個閑暇時間,王生也算是耐心的看起這丙殿偏殿的裝飾起來了。
這偏殿應該不是待客用的。
首先,這坐的地方雖然有,但是顯得突兀,這坐墊桌塌,與這偏殿的環境格格不入,應該就是之後放下去的。
屏風香爐,桌塌台閣。
倒像是貴人居住的地方。
一看這些裝飾,就是價值連城。
太子,也算是富可敵國的人物了。
畢竟食邑有十萬戶,讓這太子随便折騰,這錢也折騰不完啊!
王生在這丙殿偏殿中呆的時間并沒有多久。
很快,便有宮女前來通知王生了。
“郎君,殿下有請。”
讓一個宮女來,而不是讓一個内監來。
王生心中微微詫異。
當然,即便是詫異,這詫異之色,王生也不會表露在臉上的。
在宮女的引領之下,三彎五繞之下,王生不僅不是朝着甲觀的方向去,反而是朝着丙殿的方向去了。
“郎君,請。”
到了宮殿正門外面,王生擡頭一看,發現這個殿門的名字叫做承香殿。
承香殿...
聽起來,有些耳熟的樣子。
搖了搖頭,王生緩步走入正殿大門。
入殿,王生倒是見到了熟人了。
王敦王導,還有坐在主位上的司馬遹。
王敦一身紅色大袍,上面披着貂皮圍脖,看起來便很冷。
與王敦不同,王導一身白袍,風度翩翩,看起來很熱。
這兩兄弟,看起來都不正常。
現在雖然深秋,但天氣沒有太冷,不至于穿得這麽厚實,當然,也不可能真的不冷,這王導這身裝扮,王生是不信他會不冷的。
果然是爲了風度翩翩,些許酷寒算得了什麽。
王生在心裏打趣道。
“草民王生,拜見殿下。”王生對着司馬遹緩緩行禮。
“起來罷。”
太子司馬遹翻了翻白眼,輕輕揮了揮手。
他穿着太子常服,沒有佩戴太子冠冕,不過坐在主位之上,氣場還是在的。
畢竟司馬遹能夠得到司馬炎的看重,首要的一點,就是帥。
長相與司馬懿相似。
司馬懿也算是帥哥了,司馬遹長相自然是不醜的。
“處仲兄,茂弘兄。”
拜見了司馬遹之後,王生以此與王敦王導行禮,後兩者自然也是對着王生回了一禮。
看他們的樣子,眉頭緊蹙,好像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
場間四人,可以說隻有王生是被蒙在鼓裏的了。
不過...
既然這太子沒開口,王生也不會上前去問的。
他有的是耐心。
再者說...
這太子宮的夥食,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咳咳。”
見到王生乖乖的站在一邊,倒是讓坐在主位上的司馬遹有些尴尬。
本來他以爲王生這麽會說話的人,應該會忍不住說話的才是。
結果他居然忍住了。
說實話,之前王生對他的态度,并不能讓我們的太子司馬遹感到滿意,所以他才故意關王生的小黑屋。
結果這家夥,一絲一毫的害怕都沒有。
在這個時候,司馬遹都想要仰天長歎了。
這家夥,難道他就治不了了?
先帝對他說過,要重用一個人,首先是要收服他,要收服他,便需要熬他。
司馬遹原本也是想要熬一熬王生的。
不過....
在熬他之前,還是先讓他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
“處仲,你給這小郎君說一說我爲何召見他罷。”
“諾。”
王敦對着司馬遹行了一禮,這才轉頭看向王生。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王敦緩緩的将司馬遹召見他的原因說了出來。
而王敦的一番話,絲毫沒有引起王生的詫異之色。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猜到的。
隻是,沒想到事情真的是這樣的。
這司馬遹,看起來還是有些本事的。
王生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