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一個莊園外面,卻是有一群彪悍大漢。
他們一個個面容猙獰,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實際上,他們還真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角色。
這些人都是以前當兵的,殺的人絕對不少。
隻不過後來裁軍的時候,他們也被裁了。
這些人不甘心回家種田,自然就想幹點大事了。
原本這一夥人是跟在一個郡守身後的。
但好不逮那個郡守犯了事,被抓了。
郡守被抓,對他們來說,可不僅僅是靠山沒有了的問題。
更是飯票都沒有的事情。
是故
這些人想要重新再找一個靠山。
尋常的靠山,自然是入不了他們的法眼了。
地位高如郡守,還不是被人輕輕就抓走了。
他們要換一個靠得住的靠山。
而這個靠山,自然是地位越高越好了。
于是他們看上了郭彰,看上了郭彰背後的賈谧,賈南風。
隻要攀上這些貴人的高枝,他們出力,榮華富貴豈不是享之不盡?
“他奶奶的。”
獨眼大漢将手上的酒碗狠狠的摔下去。
“常山郡的弟兄們可等着我們的消息呢,若是不能将這件事做好,那弟兄們就隻能去喝西北風了。”
“首領的意思是幹?”
“幹!”
“幹他娘的!”
獨眼壯漢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不僅要幹,而且還要狠狠得幹。”
說着,這家夥已經是将懷中的環首刀拔了出來了。
環首刀出鞘,這獨眼壯漢眼睛裏面都是蘊含着殺氣的。
對于他來說,殺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死在他手上的異族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至于漢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數雖然比異族人少,但相對而言,也不少了。
這個時代,遠沒有看起來的那般平和。
首領都拔刀了,那些小弟自然一個個将腰間的環首刀拔了出來。
哐啷一聲。
這個壯漢很是霸氣的将院門踢開。
他們帶的人可不少,林林總總,看起來有四五十人。
四五十人對上十幾個人,已經是巨大的人數優勢了。
再加上他們都是練家子,都是手上有人命的家夥,對上十幾個人,根本是一點都不虛的。
獨眼大漢都在想解決了這單生意之後,該如何讨好那些貴人了。
隻是他前腳一邁,後腳就邁不出去了。
“首領,你作何停下來了呢?殺了那小子啊!”
碰!
獨眼壯漢狠狠的給身後的小卒子一個爆錘。
“整天打打殺殺的,給我滾回去。”
獨眼壯漢的聲音很大。
“首領,這”
那憨子頭捂着痛處,臉上還是一副迷惑不解之色。
“首領,我們現在不是要去殺人的嗎?”
“爲何現在又要回去。”
這獨眼大漢也是不想解釋了,用力将這憨子一推,順帶将院門帶上了。
和這個被獨眼壯漢爆錘的憨子一樣,在獨眼壯漢身前,這些人臉上都是露出迷惑不解之色。
“首領,爲何不殺了?”
确定門關緊了之後,獨眼大漢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倒是想殺,但你看看外面的架勢!”
外面的架勢?
這些漢子愣了一下?
“什麽架勢,不就是十幾個人?”
“若是隻有十幾個人,我還會退回來,再好好看看。”
獨眼壯漢這般一說,這些人馬上圍在門邊,隔着門縫看着外面的景象。
原本王生一行人是十幾個人的,但是現在這樣一看,這哪還止十幾個人?
這分明都有上百人了。
這上百人中要殺死一個人
這難度可是不小的。
不!
甚至不能說是不小的,而是完全沒有可能。
他們幾十個人确實自付武力超絕,但對面不一定是軟柿子。
而且
對面人多啊!
衆漢子隔着門縫看着外面的情況,一個個也沉默下來了。
“那首領,之後要如何做?”
之後要如何做?
獨眼壯漢沉吟了一下,說道:“隻能再等一段時間了。”
也隻能讓常山郡的兄弟們多忍一會兒了。
算這厮好運!
獨眼壯漢恨恨的想道。
洛陽西郊官道上。
如今卻是人影憧憧。
遠遠看過去,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隻有你走進了看,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
這些影影綽綽的人影,大多是灰衣莊奴打扮,隻是手上拿着武器罷了。
當然,雖說是莊奴,但是看他們的架勢,也不像是真的莊奴。
應該也是世家訓練出來的侍衛了。
在這些人身前,有幾匹大頭大馬。
馬上自然是一個個俊朗青年人。
爲首的一個,便是王敦王處仲。
在王敦王處仲身側的是王導王茂弘,在他另外一側,則是江統江應元。
再後面一些,便是魯瑤,杜蕤這些人了。
“處仲兄,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還不許我們來了?”
江統卻是在一邊有些不滿的冷哼道。
“自然不是,隻是,諸位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而且還帶了這麽多的人?”
“是我要他們來的。”
在此時,王敦卻是輕輕的笑了笑。
“方才,我知道了皇後召見你,我等便快馬加鞭過來了。”
“我等知曉你與冠軍侯郭彰有仇怨,此番去長秋宮,定然不會太平的,故此想要爲你造勢,聲援,好叫那郭彰知曉你可不是沒有背景靠山的,也不是可以讓那厮随意侮辱的。”
“不錯。”
王導也是輕輕點頭。
“小郎君雖然出身卑賤,但才品超絕,不差郭彰,甚至還有勝之,自然不能讓郭彰小兒欺辱了,再者說,我等前來,也讓皇後也看重你一些。”
“正是如此。”
在一邊,杜蕤也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王生在次,多謝諸位了。”
要說王生心裏沒有什麽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有諸君在,想來即便是到了長秋宮,也無人敢對我下手。”
王生再與王敦等人寒暄片刻,再次啓程而來。
不過,這些護衛王生的就不止十幾個人了,而是上百人。
這樣的架勢,便是藩王出遊,也不過如此。
入了城之後,一時間倒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眼球。
車辇上。
原本趾高氣揚的小内監,此時活脫脫的像一個鹌鹑一般乖巧。
他原本就覺得王生不是常人。
但哪裏知道王生如何不尋常。
高門子弟争相護衛
這是一個大人物啊!
一個出身寒素,尚未有官爵的白身大人物!
這事情,怕就是往前推個幾百年,往後推個幾百年,也不會有這樣的人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