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阿姐綁過去了,那他也可以像那些貴人一般服散了。
到時候...
那些四鄰街坊,誰還敢看不起他?
隔壁家的李家妹子,可敢不嫁給他?
張全則是警惕的看着周圍,不知道是怕鬼,還是害怕其他的東西。
突然!
張全汗毛倒豎。
他發現前面的小樹叢突然有動靜傳來。
野貓?
張全心中存着僥幸,但很快,張全便把這個想法抛出去了。
因爲對面的小草叢不再動彈了,而是蹿出了兩個大漢。
正是劉勇張合。
被發現了!
張全目瞪口呆,而在一邊的張剛明顯比張全的反應快一些的。
“跑!”
張全還沒反應過來,張剛便拉着張全的手,如一條獵豹一般朝着莊外激射出去。
隻是他們還沒看到内莊的牆門,眼前,又出現了兩個瘦削男人。
正是桃柳園的佃戶趙壯和他的鄰居。
“蟊賊,俺看你往那跑!”
此路不通,就換一條路。
張剛張全朝着北面跑出。
然而,作爲一個布置好的網來說,你朝哪邊跑,都是沒用的。
北面,光德叔帶着一個佃戶,手上握着長矛,早就在這裏等候着了。
咕噜~
這下子,就是無路可逃了。
“怎麽辦?”張全望着張剛,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張剛雖然平素膽子大,但現在雙股戰戰,幾欲先走,哪裏還有什麽主意?
“跑!”
跑?
往哪跑?
在這一會兒,佃戶趙壯光德叔,侍衛劉勇張合已經圍上來了。
王生在衆人後面,不緩不急的走了上來。
“張全,張剛,将臉罩摘下來罷。”
張全張剛?
這小子怎麽知道我們兩個要來?
他們今天的行動,莫說是王生,連張柔娘這些人都沒說過。
這小子如何知道的?
莫非他會占蔔不成?
深更半夜,居然防着他來!
張剛張全心中即是恐懼,又是震驚。
當然,對于今日能夠将這兩人抓住,王生還是靠着一些運氣的。
若不是他是後世人,後世,沒有一兩點,他可不會睡覺,夜貓子的作息,在王生到了這個時代之後,雖然早睡了些,但偶爾會看書通宵,不然,張氏今日恐怕危險了。
軟的不行來硬的,這家人真是夠膽啊!
王生臉上冷笑連連。
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張剛也不想掩藏下去了。
“王生,你白日如此跋扈嚣張,我等迫于無奈,才出此下策,若你将阿姐乖乖交出來,如何會出這檔子的事情?”
“這麽說,這是怪我了?”王生都被他氣笑了。
“這豈不是怪你,阿姐與你沒有半點幹系,你爲何一直維護她?将她交給我等,你我什麽事情都沒有。”
還真是人渣啊!
王生剛要開口。
張氏房門吱吖一聲,被人推開了。
王生轉頭一望,馬上見到穿着白色單衣的張氏扶着房門走了出來。
“爲了二娘?”
王生冷笑。
“我早說了,她是我王家的人,我作爲王家最後一個男人,自然不許誰欺負她,更别說,你的嘴臉,實在讓我作嘔!凡事有些正義感的人,都會似我一般。”
“你!”
張剛滿臉通紅,将繃直的手放了下去。
“小子,你有種,今日的事情先揭過,阿姐先留在你家,爹,我們走。”
“走?”
王生嗤笑道:“身穿夜行服,在我府上做蟊賊之事,便想輕易走?”
張剛手心冒汗。
他原本想要糊弄過去的,但現在看來,這自然是糊弄不過去的。
“不然,你要如何?”
王生拍了拍手,低頭把玩這玉石手鏈,臉上笑得很燦爛。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哪兩個?”張剛心中升起一些希望出來。
“第一,死在這裏。”
死?
“你敢殺我?”
張剛連後退了兩步,顯得有些驚慌,張全整個人癱倒在地,六神無主。
“第二,送官!”
“你敢殺我?”
不知道是氣還是怕,這吼聲,張剛吼得特别大聲。
“律法有言:擅闖私宅者,殺無赦!我爲何殺你不得?”
劉勇張合配合王生的話一般,将腰間的環首刀緩緩抽了出來。
“你敢殺我?”
張剛現在被王生吓得直接失禁了,來來回回,都隻有這麽一句話。
既然做梁上君子的事情,膽子就應該大一點嘛。
“既然不想死,那就是送官了,劉勇...”
“不!我不要送官。”
以這樣的罪名送官,豈有他的活路?
更不要說他三天之内不把張氏送到東市小院,他同樣沒有活路!
這兩個選擇,他都不能選,也不敢選。
但是,除了這兩個選擇,難不成還有第三個選擇?
張剛馬上看到扶着房門出來的張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阿姐,阿姐救救弟弟。”
救?
張氏被迷煙嗆了幾口,此時頭昏昏沉沉的,若是再在房間待久一點,恐怕她真的起不來了。
“我現在可不敢救你。”
“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啊,你不能見死不救,你是他的後娘,他會聽你的話的,饒了我們這次,我們絕對不再來煩擾阿姐了。”
張氏轉頭看向王生,王生也看着張氏。
“若二娘要放了他們,孩兒自然聽從。”
當然,在王生心底,不管張氏要做什麽,他都是要将這兩個人送官的。
他決定了的事情,别人可輕易改變不了。
尤其對于張剛張全這兩個惹禍精。
“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讓大郎放了你們。”
一個問題?
現在莫說是一個問題了,便是兩個問題,十個問題張剛都回答。
隻要能讓他今天完好無損的出去。
“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姐姐?”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張氏美目中蓄滿淚水。
“阿姐說什麽傻話,你當然是我的親姐姐,是爹的親生女兒。”
張氏轉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張全,問道:“父親,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我..”
“說真話,才能活,不說真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王生在旁邊陰森森的說道。
被王生一吓,張全趕忙說道:“你不是我親生的,你是隔壁老王家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兩行清淚從張氏臉頰滑下,但她卻是在笑。
原來養她多年的雙親不是他真正的雙親,難怪他們如此對我。
張氏緩步轉身,有些木讷的朝着内堂方向走去。
此時她的心情,如她的腦袋一般,都是混沌一片的。
今日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張氏走後,張剛朝着王生谀笑道:“外甥,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們了?”
“誰是你外甥?”
王生眉頭倒豎。
做了壞事,還想要我放了你,是覺得我心軟還是覺得太無聊?
“将他們送官了。”
不理會張剛滿嘴的髒話,王生捂着嘴沖進張氏房間,将昏迷的囡囡抱出來。
之後,他便朝着内堂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