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以王導的才情,也無法做出比這首詩還要好的詩賦嗎?
王敦心中不服,嘴唇輕動,輕輕的念叨着王生之前所說的越女詞,初時還無味,越是細嚼,便覺得越有味道。
最後王敦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确是一首極好的詩賦。
五言短詩,讀起來朗朗上口,而且頗有意境,在讀詩的時候,那羞澀的采蓮女仿佛就出現在你面前一般。
呼~
王敦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他往前一步,決定要去試一試王生的深淺。
就在王敦踏出一步的時候,在一樓的帷帳裏面,走出了一個侍女打扮的清秀女子,侍女對着王生這邊喊道:“郎君,姑娘有請。”
聽到了這一句話,王敦踏出去的步子停住了,對于王生會入那女子的青眼其實并不意外,如果寫出了這首詩依然入不得那女子的眼,那麽在王敦心中,那女子要不是是詩賦大家,心中有比那小子好的詩賦,要麽就是一個俗人,不識得好貨。
很顯然,一個琴女能是什麽詩賦大家,所以若是王生無法見到那琴女的話,也隻能是那琴女是庸人了。
王敦跪坐會自己的位置上,餘光撇了一眼王導,說道:“等會我們就去會一會那人,他既然能寫出這首詩,想必也是大家之後,切磋論道一番對我等極爲有利。”
切磋論道?
王導鄙夷的看着王敦,他與王敦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的,自然是知道王敦心中在想些什麽了。
他是不服自己的才情比别人弱,要去找回自己的驕傲。
對于這一點,王導雖然覺得沒有必要與一個無名之輩較量,但其實他心中對王生也是十分好奇的。
既然如此,去會一會他有有何不可呢?
王生被那侍女一叫,嘴上終于是勾起一抹笑靥了。
嘿嘿,看來李白爸爸在魏晉南北朝還是混得下去的。
其實從某些程度來說,李白的詩與謝安的詩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者也可以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謝安能在魏晉南北朝混得風生水起,李白的詩自然也可以。
那侍女的一句話,總算是讓王生的心安定下來了。
但王生走到樓下的這一段路,就有些危機四伏了。
四遭的食客此時正惡狠狠的看着王生,仿佛是在嫉妒王生什麽的一般。
王生嘴上一笑,初時還以爲他們是嫉妒自己表現出來的才情,但路過幾個人,聽到他們的嘀咕聲之後,王生才發現他們心中所想,與自己心中所想并不相同。
“這小子無非是生個好皮囊罷了,唉~人心不古,世态炎涼啊,這讓我等有才之士但樣貌不如何出衆之人如何生存啊!”
“洛漓姑娘居然看上了這小子,真是好菜給豬拱了!”
“若我是那小子,此刻肯定是無顔前去的。”
初時王生的表情還是十分輕松的,但聽到最後,王生心裏仿佛是被什麽堵住的一般,分外難受。
王生在此見什麽洛漓姑娘,可不是單純爲了美人,更重要的一點是爲了自己的聲望,但眼前的一幕,不僅讓他的才名顯現不出來,反倒是平添了小白臉的名聲。
這就不是王生想要的了。
所以當王生跨入帷帳之内時,臉上還是有些陰沉的。
當然,眼前的美人确實是讓王生失神了片刻。
風髻露鬓,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随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平添了幾分可人,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饒是王生在後世大數據時代見慣了p圖的美女,但此時見到這洛漓姑娘,眼中還是閃出了驚豔的神色。
其實說起來洛漓姑娘不算是絕色,但她身上的氣質卻是震懾住王生了。尤其是當她坐在古琴邊的時候,這種感覺便尤爲明顯了。
學音樂藝術的人,在她身上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氣質,在後世王生對那些人的氣質也是極爲羨慕的,沒想到在不同的時代又出現了同樣的氣質。
秀眉黛色,王生原本浮躁的心中也是安定下來了。
王生跪坐在洛漓姑娘對面,在這個角度,剛好把面前美人的樣子攬在眼底。
王生雖然在看洛漓姑娘,但眼中其實是沒有多少淫邪的心思的,他來此地,本來就隻是爲了刷一下聲望罷了。
但很顯然,這次的刷聲望并不是特别成功。
王生接過侍女倒的茶,微泯了一口,便又放回食塌上了。
“公子,敢問這首小詩名字爲何?”
王生臉上一笑,說道:“越女詞!”
越女詞!
洛漓眼睛一亮,秀眉期盼的看了王生一眼,說道:“公子這首是既大氣,又委婉,尤其是公子之手書,更是如此,公子姓王,不知與琅琊王氏可有幹系?”
王生搖搖頭,說道:“并無幹系!”
王生倒想攀上琅琊王氏的高枝,奈何高門不是你姓氏相同就能進去的。
洛漓看着面前字斟句酌的王生,不斷的找理由說話,但面前這個男人仿佛是一個木頭疙瘩一般,一句話就能把天聊死,倒是讓洛漓姑娘心累無比。
所以她沉吟片刻,對着王生說道:“公子寫詩來見我,便隻是來見我嗎?”
王生一呆,旋即說道:“我寫詩來,是來一睹姑娘芳容的,現在一見,果然不同反響。”
洛漓姑娘微愣,原本她以爲王生是見她的美色而來的,沒想到這家夥雖然是因爲自己美色過來,但僅僅是爲了見一面。
她再看王生稚氣未脫的樣子,知曉王生或許不通男女之事。
當然,這個念頭要是給王生聽去了,保不齊就笑死了。
我不懂男女之事?
你怕是沒見到我網盤裏面1T的種子罷了。
洛漓看到王生稚嫩的模樣,親近之感多加了一些,心中的也是沒有多少防備之意,反倒是教了王生一些彈琴的技巧。
過了一段時間,這家夥居然告退了,倒是讓洛漓姑娘心中一陣啼笑皆非。
莫非我現在已經是人老珠黃了嗎?
待王生出了帷帳之後,洛漓姑娘身側的侍女抱怨道:“姑娘,那人簡直就是榆木疙瘩,之前姑娘對那些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怎麽對他就說了這麽多的話?”
在這侍女心中,怕也是把王生當作是小白臉一類的人物了。
洛漓搖搖頭,先前他是被王生的才情吸引,到了現在,王生吸引他的,反倒是他的性情。
不爲美色所誘....
唉~
若是小弟還在人世,怕也是與他一般年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