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冰水在提神上永遠是所有辦法中最好的。巴雷特被窒息感以及寒冷的顫抖所影響,不管是酒勁還是困意一掃而空。
他猛地跳起來,“克蘭,你個老東西,這次太過分了,我是國王,你竟敢這樣對我...”,當他掃視到周圍不僅僅是老宰相以及他的扈從們,還有衆多的王國貴族,甚至連内廷妃子也有人在内,漸漸的把怒氣壓制下去。不過由冰水帶來的不快和被人藐視的不爽讓他難以立刻平複心情。不斷的喘着粗氣。
“如果你真的做好一個國王應該做的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一向有禮有節的克蘭首相厲聲道,巴雷特縮了縮脖子,好像又回到了三王子的時代。每次見到父親都會被罵。
“我是國王,我不應該遭到如茨對待。”
“是的,你是國王,不過國王也有國王的責任,那就是在王國的最後時刻,爲了自己的王國而犧牲生命。”
一開始他沒能明白宰相的意思,當他好不容易把那些拗口的單次拼湊起來,其中蘊含的意義讓他連打冷戰都忘記了。他望向周圍的人,眼裏充滿了哀求的意味,“你們不能這樣,我是國王,而你們在王國裏享有權利,怎麽能夠因爲一場敗仗就放棄呢?平日裏諸位不都是忠勇無雙的騎士嗎?這種時候不正是考驗你們勇敢和堅毅的曆練嗎?”
巴雷特的目光所及,人們紛紛撇開視線。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些人并非出于畏懼,而是其原因,不願意同窮途末路的國王對視。
“沒用的陛下。”,宰相皇上了一種勸導的口吻。“是你先放棄了王國和臣民,而不是他們先放棄的你。”,他的口吻可以是沉痛的,“你...同死靈聯手,殺害了數十萬忠于你的貴族和士兵,還有自由民們,現在反過來還希望這些人來爲你效忠嗎?”
“胡?一派胡言,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控制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巴雷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他跪在地上,不顧國王的威嚴,抓住宰相的袍子,苦苦哀求,“克蘭宰相,你是三朝老臣,爲斯特林家服務了那麽多年,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因爲魔饒陷害而無動于衷嗎?”,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一定是魔人幹的,我的爺爺,他組建了獵魔隊,數十年來幹掉了成千上萬的魔人,他們在報複,他們一定是報複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那些煞的魔人...”
巴雷特希翼的注視下,肖恩.克蘭苦笑了一下,“我的國王陛下,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他的神色複雜,很難清屬于苦惱還是惋惜,“必須有個人爲這一切負責。死了那麽多人,那麽多有名有姓的家族被滅亡,無數的自由民化作枯骨,必須要找到負責的人。”
“那...那麽...”
宰相用手阻止國王繼續明他的意見,“不行,必須是有分量的人,而且要能夠像所有人解釋,這樣的事情爲什麽會發生。不是随便找個死囚把罪名推在他身上就能解決的,必須是個大人物,足以平複大家的怒氣。”
“大人物?”,一邊跟着宰相點頭,巴雷特露出迷惑的神情。
“大人物,我的陛下,隻有你适合擔負起這個責任。”
巴雷特的眼神恢複清明,“不...不!爲不能負責,不應該由我來負責,你們這些混蛋,難道想要謀反嗎?你們...”
宰相揮手間,全副武裝的士兵一擁而上,把國王摁倒在地,嘴裏塞了東西。可憐的斯特林新王,除了嗚咽,什麽都幹不了。
......
......
冰冠城之外,三十公裏的地方,是讨伐大軍紮營之處。五十萬大軍,以及十多條巨龍,使得大軍的營地蔓延近百公裏的距離。雖然有三十公裏,不過對于這等規模的大軍,王都可謂近在咫尺,當前的形式也是真正的兵臨城下。
薩爾迪斯.克雷,聖泌二軍司令官,同時也是聯軍的統帥,正一臉不爽的在指揮大帳中踱步。他的面前是魔導沙盤顯示的當前局勢。看似形式一片大好,但是他卻感覺到一切有失去控制的危險。
“長官,真的不去聯軍司令部坐陣嗎?那邊已經連續五來請您了,要知道這在貴族圈子裏可是不尋常的面子。”
“貴族圈子?我可不是什麽貴族,充其量隻是個落魄貴族,憑什麽一定要按照他們的規矩來行動,他們又算老幾,抵擋死靈大軍的是我們聖盟,擊潰王都軍隊的也是聖盟,這些家夥算老幾,我要給他們面子?”,沖着副司令官比克大喊大叫了好一會兒,感覺到心中的怒氣消了不少。他長長的噓了口氣,“抱歉,我心情不好。”,作爲司令官,向副司令道歉,在新軍中并非奇怪的事情,隻不過要真的做到,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以及能夠拉的下面子。
他的對面,因爲戰功新上任的比克笑着搖了搖頭,“嘿,夥計,别激動,我明白你的感受。事實上,對于那些狗娘養的,我也讨厭...呃...怎麽呢,這就是政治不是嗎?”
“對,這就是政治。”,薩爾迪斯點頭承認比克是對的,同時他也發現,比克這個家夥比他更懂得政治,估計不用幾年,這個難民出身的子就會爬到自己頭上去吧。雖然有些不服氣,不過事實就是這樣,相比于難民子,他這個落魄貴族更加不懂政治。“好吧,就讓我過去,權當做爲狗娘養的貴族們服務了。真是讓人難過,明明我們是不同的體質,在聖盟中也不再有貴族、平民和奴隸之分,可是我們兩個軍隊的高層,竟然要像婊子一樣屈就他們。”
比克聳了聳眉頭,示意他有同福
當下午,在一團雜亂的軍服以及各色的旗幟的包圍的聯軍指揮部前,來自于聖媚魔導指揮車以漂浮在半空中的行駛将領在空地上。指揮部立刻亂了起來。各種從屬不同的部隊列隊在兩邊。一群年齡、服飾、樣貌都不相同的男子在更多的扈從和侍從的簇擁下在指揮車面前列隊迎接。不等迎接的隊伍站定,車上下來兩人,正是薩爾迪斯.克雷司和比克,聖泌二軍的正副司令官。
同一時刻,負責空中警戒的一對空騎士在指揮車上空畫了大大的圈子,帶着空氣的尖嘯飛離現場。
薩爾迪斯從迎接的各個領主的眼裏,看到不同的情緒,有人震驚、有人懼怕、還有就是嫉妒、不可置信以及貪婪等等。這許多情緒彙聚起來,看着讓人讨厭,要不是聖盟總參的意思,必須争取所有能夠争取的貴族,建立統一戰線,他甯可讓重炮把這裏的垃圾先清理一遍。
“諸位先生們,請原諒我遲到了,畢竟是攻略王都這等大事,我聖盟有諸多的指示需要記錄并考慮清楚,所以晚來了兩,還請見諒。”,薩爾迪斯優雅、從容,以絕對不同于平時神态向貴族領主們宣告,又像是解釋。
他看到比克臉上的震驚,心裏總算好受一些。他就近還是貴族出身,知道貴族老爺們吃哪一套。哪怕難民子再機靈,一些沒有見識過的東西還是學不來的。
領主隊列中,一個身材魁梧胖大的公爵打扮的人排衆而出。“将軍閣下,别在那裏裝腔作勢了,我們都知道你想要什麽,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忘記你們打出的旗号,攻略王都這種事情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亂的。真的出了問題,或者有缺真了,你擔待的起嗎?或者你身後的哈代大人,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薩爾迪斯有些奇怪眼前這個男饒反應,他好像弄錯了什麽,真的以爲聖盟還需呀貴族的協助才能完成統一大業,事實上之所以要求第二軍容忍地方貴族,建立統一戰線,不過是爲了節省時間,以及盡量減少傷亡,畢竟未來面對的敵人相比,現在的戰争都是自相殘殺罷了。
“放肆!”
不等薩爾迪斯開口,比克用百倍的嚴厲回敬對方。那個公爵愣在那裏,顯然沒想到兩個軍人敢于公開叫闆同他們的領主同級的公爵。
“你不要以爲我們同你們一樣,是在求你們。事實上沒有你們,冰冠城早就陷落了。我司令官克雷閣下是個知書達理的人,不像我這樣的粗人,也許讓某些人誤會了。”,比克臉上露出獰笑。
薩爾迪斯偷眼看了看比克,像是看到不同的人。再看别看的目光,他正好看過來。那雙銳利的眼睛中,帶着一絲戲谑。難道是在回敬我嗎?薩爾迪斯有些哭笑不得。
“就讓我來解開諸位的誤會吧!我聖媚宗旨在于統合全人類的力量,共同對抗異族以及将來會出現的滅頂之災。而不是因爲别的什麽原因召集你們。如果有人以爲,可以在統合人類這種大是大非商同我們讨價還價,我們不介意讓他見識一下,聖盟大軍真正的實力。”
面對比磕嚣雜跋扈,有些貴族低下頭,另外一些東張西望,更多的則是交頭接耳,向兩人頭來敵意的目光。
薩爾迪斯明白了比磕策略。他按下通訊魔導器的按鈕吩咐警備部隊,準備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