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處不應該存在生物的寂靜無聲的地方。一個同空氣差不多一樣稀薄的的身影,不受重力的束縛,就這樣靜靜的飄蕩在那裏。
如果仔細靠近觀察,就會發現的身影,屬于一個幾乎透明的人類女孩,她的容貌纖細,身姿綽約,給人以優美又不失純真的感覺。這是個給人印象極爲淡薄的人類的影子。即使你再怎樣仔細觀察,都可能會在轉頭的瞬間把她忘掉,即使她是那樣的美麗。不過,萬一你盯住了她的眼睛,持續凝視,那一抹迷茫的色彩将會成爲你對她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齊拉俯瞰着這個世界。作爲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之一,她已經俯瞰下界不知多少年月了,也許是千年,亦可能是萬年。反正她在這個位置上見證了無數的悲歡離合,浏覽了數不盡的人生,看盡了難以計數的傳奇。任何驚才絕豔都不會讓她驚訝,再悲慘的境遇也無法讓她憐憫。她身上存在的,隻有那淡淡的迷茫,以及稀薄到幾乎沒有的存在福
不過今齊拉的狀态不光隻有稀薄和迷茫,還有着另外的名爲懊惱和焦躁的情緒存在,把她那無色的透明的身軀染成了稀薄的焦慮的黃色。
她努力的集中注意力,連一直以來俯瞰大地的責任也不顧了。同一時間,在更高的深空,那裏已經沒有空氣的存在,四周圍是無限黑暗的地方,一顆極爲巨大的人造物體内部,星星點點的猶如銀河投影的複雜結構,極速的運轉起來,随着這個結構的全力運行,人造物體隔空連接到大地各處的細長線一樣的東西的尖端,閃爍起細但卻刺眼的光芒,源源不斷的能量的光束從大地集中起來向着這些尖端聚攏。
齊拉皺着眉頭,全力回憶了足有幾個時,那些來自于大地和海洋的光之線也持續的運作了那麽長時間,最大的影響竟然是使得原本位于無盡之海中部,正在醞釀着的一個超級飓風,莫名其妙的消失于無蹤。
“還是想不起來,我這到底是怎麽了,不應該啊!我可是守護者,是地上世界的守護神,不應該有想不起來的東西,我能夠記憶人類曆史上的每一個細節,哪怕是百年前初生嬰兒的第一聲哭泣,都能回憶起來,可爲什麽無法回憶起洛哈娜的囑托,那應該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啊!”,通過一道虛拟的能量的鏈接,她同卡哈啦大陸上的某人進行着通訊,并把自己的情緒一并傳了過去。
“哼!”,冷冷的回應,并不像下界人對待他們的神應有的态度,“你就繼續尋找吧。我建議你可以暫時放下幽影大陸,對于那個必然毀滅的種族,你寄托再大的希望也是枉然,如果能夠記憶起我族守護神洛哈娜大人最後的思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措辭還算客氣,不過最大的問題在于态度,這種對普通人也嫌生硬的口吻,更何況是同一位當世的守護神,顯得極爲失禮。
齊拉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她并不想計較,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當她企圖解釋時,另一頭單方面切斷了連接。她那透明的影子,失望的在虛空中搖了搖頭,正要恢複自己的責任,繼續對地上世界進行監視時,一段怪異的意思通過能量波的形式被她捕捉到。
“測試,測試,這裏是休.福斯特,現在進行第三十二次嘗試,建立通訊連接。測試、測試...”
齊拉很莫名的望向通訊傳遞的源頭,那裏是出了問題的世界之樹。那是什麽?爲什麽會有這麽怪的思緒傳來,難道是世界樹出了什麽新問題?
帶着好奇,她用細細的手指輕點那條通訊回路。能量的波紋散開,極爲細的能量粘附在她的手指上,同她連在了一起。
“哈哈,真的接通了,呼,雖然我是才,這種通訊方式還真是刺激啊!”
莫名又強烈的情緒湧入齊拉的腦海,她好不容易才把不快的感覺從心頭排除,“你是哪裏?你的鏈接并不合法,請給出認證的身份信息。”,齊拉考慮到有可能是損壞的世界之樹在同自己的聯絡,她沒有第一時間激發防火牆系統,而是嘗試同鏈接另一頭的世界之樹溝通,以确認是否是因爲損壞造成的暫時的系統錯誤。
“防火牆,認證身份,哈哈,真是讓人懷念的稱呼,看來隻要之人工智能系統,就無法擺脫這種生硬的話方式。”,另一頭的聲音,滿不在乎的回複道。
齊拉再遲鈍也知道是出了問題。她立刻激活了守護神網路中的防火牆程序,并且用極爲正規,不帶感情的措辭回應,“确認非法登陸,确認不安全的鏈接,請立刻出示合法的備案證書,并且給出校驗值的計算結果。”,齊拉并不喜歡這種措辭方式,不過她體内有着應急預案,一旦遭遇類似的事故,必須用嚴肅且層層遞進的辦法來掌控局面。
“嚯嚯,還真敢,我可是才級别的頂級黑客,想要同我過招,你似乎還太嫩零。”
對方似乎了很臭屁的話,不過齊拉并不在乎,她職責正在召喚她,必須調動一切力量消滅非常入侵者,解除這個潛在的威脅。齊拉啓動了擁有邏輯炸彈功能的攻擊性防火牆,并且調用了所有運算能力的百分之八十來分析對方的行爲模式,并激活體内存儲在隔離區的病毒庫,準備釋放出具有極大殺傷力的病毒來加速入侵者的毀滅。
“唔,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嘛...什麽?思維病毒,專門針對生物接入體的咨詢炸彈嗎?不得了啊,要是着晾,可是會被燒壞腦子的。”
那個聲音既像是挑釁,又像是自言自語。雖然齊拉的責任是固化在大腦中的,她一定會執行,不過她還是受到了影響。
會燒壞腦子嗎?她一邊動用百分之八十的計算量應付狡猾的入侵者,一邊用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演化燒壞大腦後,一個人類會遭遇什麽。很快殘酷的畫面便出現在她的腦海,不用幾秒鍾時間,她便完成了千次以上的咨詢炸彈對目标生物大腦影響的演算,每一次都是凄慘的結局,最好的結果是變成植物人,最壞的甚至會在人咽氣之前,沸騰的腦夜就從七竅中流出來。
“不!”,齊拉也不知道她是在現實中大叫,還是在自己的大腦中大喊。隻不過她失控的結果就是針對入侵者的捕捉和病毒攻擊暫停了大約十分之幾秒鍾,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那個可惡卑鄙的家夥,竟然成功破解掉了防火牆的校驗口令,他現在是合法鏈接了。
齊拉有些喪氣,不過她本就是感情淡漠的人,所以并沒有太過自責。“沒用的,你從我這裏得不到什麽,一旦觸犯了某些規則,依舊會被視爲非法,到時候受到的攻擊就沒有剛才那樣好對付了。”,齊拉好心的勸,希望入侵者能夠知難而退。
“......”
對方似乎在認真考慮,齊拉熱切的希望入侵者能夠離開,這樣她就可以不用殺人,又不會觸及腦中的責任條款。
“不,我還是要留下的,因爲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送出一個類似瞪眼的情緒符号,“必須要做的事情?我提醒你,一般人類沒有什麽必須做的事情是需要同我聯絡的。”
“可是,我知道你有煩惱,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記不起來?”,那個聲音循循善誘。
“唔!你得對,我确實...不對,這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還有你怎麽會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
“呵呵,怎麽知道的這種無關緊要啦,關鍵是你想不起來,不是嗎?”
齊拉想要撓頭,雖然她現在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曾經身爲人類的習慣中,撓頭似乎是她經常性的動作。
“我有辦法幫助你記憶起來,怎麽樣,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入侵者的聲音顯得很誠懇。
“你真的有辦法?”,齊拉激動起來,随後她便發覺不對,“你該不會是另有所圖吧。”,她的語調變得煞有戒心。
“怎麽可能,我休.福斯特可是以真誠的助人爲樂而着稱的...才怪...”
齊拉對于他那段話的語尾,長長的拖音有些奇怪,不過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回憶起過去的記憶了。“那太好了,你到底要怎樣幫我呢?”
“很簡單,隻要你回答我的幾個問題,逐漸的,記憶就會複蘇的。”,入侵者如是道,“比如,你可以告訴我這個星球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