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堡壘,曾經的殺手的國度,幽影大陸上,讓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陰郁的存在。這裏也收到了波及。雖然不管是帝國還是龍心王國,好像忘記了這些殺手們存在似得,大軍開拔,巡邏隊四處巡弋,都有意避開了這塊地方,不過既然四周圍都被灼熱的岩漿所包圍,這裏想要獨善其身卻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殺手們還有更加棘手的問題要面對,那就是他們的大統領,自從春季前往冰冠城執行任務,并帶走了大量精銳後,便失蹤了。根據極少數,派遣千難萬險回歸堡壘的人描述,他們是被一支不知名的魔鬼部隊所伏擊,在殺手們最擅長的夜戰中失利。大統領也是在那個時候失蹤了。至于任務執行的如何,有沒有可能是雇主爲了滅口而襲擊了他們,生還者因爲地位太低的關系一概不知。
群龍無首下,荒蕪堡壘陷入了随時會出現内讧的境地。之所以到現在還未有大規模的流血發生,一是殺手們不善于群戰,都在等待暗中下手的機會,另一個就是留下來的人,實在沒有什麽上上之選,半徑八兩下,還真的沒人能夠扛下當前的重任,更沒人有長遠的眼光,看到哪怕是迫在眉睫的滅頂之災。
不過堡壘裏沒人,并不代表堡壘之外,也沒人在意。
荒蕪堡壘對外的狀态就是一座孤城,處于極端嚴格的戒備狀态中。這種矗立于沙漠,外表看上去有些衰敗的堡壘,雖然沒有昔日的輝煌,防禦工事也是年久失修,不過作爲這座沙漠裏唯一的,可以作爲據點的所在,其實早已落在了正劍拔弩張的兩大國家眼裏。
位于堡壘西側近百裏的距離,一支數萬人的大軍埋伏在戈壁之中,隐蔽在陰影裏,比起他們的目标,堡壘中的殺手們還要善于隐藏的樣子。
另一邊,一支爲數在兩萬左右,擁有騎兵、騎射、重步兵、弓手以及飛劍隊伍的混合軍團,駐紮在戈壁嶙峋複雜的亂石峽谷裏。他們必然是在等待出擊的命令。矛頭不言而喻,正是荒蕪堡壘。
把這一切情勢淨收眼底的,并不是天神或者無意間經過此處的飛鳥,而是聖盟大軍中的一員,在領袖們不負責任的都跑去“偵查”的這段時間裏,暫代指揮之責的薩爾迪斯.克雷。他本來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伯爵,從禁軍獵魔隊投向聖盟後,便舍棄了自己的爵位,成爲了聖盟新軍參謀部的一員,又因爲其表現出的過人天賦和水準之上的指揮能力,現在被委以遠征軍副指揮官的職責,統領一萬六千人的遠征軍全軍。
他一邊仔細浏覽由航空魔導隊繪制的敵我形勢詳圖,一面聽身邊,荒蕪堡壘老人,無痕對于這一代地形,以及荒蕪堡壘内部防禦情況的介紹。
遠征軍總指揮艾琳娜.哈代,總參謀長休.福斯特等人離開是,交給了他們一個不輕不重的任務。那就是搶在帝國以及龍心王國本隊之前,把荒蕪堡壘奪到手裏。時候如果帝國大軍進攻堡壘,他們就憑借武裝抵抗,如果王國本隊要求堡壘的控制權,就用指揮官不在爲借口,無視命令。要是王國本隊不識趣的想要強來,“不妨讓他們嘗嘗,新軍魔導重炮群齊射的威力。”
反正根據總參謀長毫無節操可言的謀劃,聖盟遠征軍完全可以當做戈壁區域的第三方勢力來看待。
至于荒蕪堡壘這個名義上的第三方,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已經成爲各大勢力眼中的一塊肉,沒有資格站在與各方對等的立場上進行博弈。
“帝國軍的速度可夠快的,他們的指揮官真的是個女人嗎?”
薩爾迪斯的疑問,更多的傾向于感歎。他一邊麻利的在地圖上标注出各個重要的戰略要地,并且用極爲精準的手法爲要地編号以及安排重要程度的等級劃分。
“對面的女人如何厲害我不清楚,反正我們這裏不但有恐怖的怪力女人,有不擇手段的母龍,還有更加可怖的妖人。要想在這場戰鬥中輸掉,光是想想就覺得很難。”,無痕一邊調侃着應該被尊敬的領袖們,一邊皺起眉頭,計算着地圖上,各支部隊間的距離。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薩爾迪斯如是說。
無痕擡頭,看了看這位新進的同僚,不得不說,這個人的表情嚴肅的過分,也給人太多冷漠的印象,比起他這個殺手,此人更像來自于幽冥的使者。
“我說的不對嗎?你對于現在的局勢并不看好。”,薩爾迪斯沒有絲毫自己是新人就該夾着尾巴的自覺。
無痕稍微考慮了一下,“他指着帝國軍所在的亂石峽谷區域,以及己方埋伏的半沙漠區域。“看似他們的距離較遠,實際上從攻城略地的角度看,他們的位置反而更優越。”
“怎麽說?”,薩爾迪斯的疑惑,從來沒有房子啊臉上過,他回應無痕的是一張冰塊臉。
無痕總覺得是在同一尊雕像說話。說實在的,平時隻有他給人以冰冷和難以親近的印象,還真沒有出現過,有人比他還要冷的情況。若有所覺,無痕轉頭四顧,發現偌大的司令部帳篷裏,爲數不下雨十五人的司令部要員們,大多離開兩人超過十米的距離,更形象的看,除了兩人的位置屬于正常,其他人都在溜邊。即使是他這種人,也不禁開始苦笑。他意識到,在别人眼裏,他們兩人的組合,也許比起真正的死神降臨還要可怕。
“呃…基本上不用考慮荒蕪堡壘能夠守住強攻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誰的攻勢更持久,且進城後,有富裕的人手來守城,将會成爲決勝的關鍵。顯然帝國方面有着很大的優勢。
冰塊臉依舊在凍結狀态,“我們有魔導重炮群,一頓轟擊過去,趁着城内混亂,一舉拿下堡壘,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你要注意,荒蕪堡壘的城牆可不是龍晶城經過特殊加固的鋼精混凝土,一輪重炮過去,估計除了牆磚就真的不剩下什麽了。”
“你的意思是?”,薩爾迪斯微微眯起眼睛。
無痕努力遏制住隐如陰影的沖動,在心裏腹诽,要同這個家夥交流,膽量小了可不行,“必須要速戰速決,且不能用重炮,本就年久失修的荒蕪堡壘,如果你真的要向奪取而不是毀掉,就必須把重炮忘掉。”
沒有意料中的辯論,薩爾迪斯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隻有那個辦法了?”
“那個辦法?”,這一次輪到無痕反問。
不知什麽原因,薩爾迪斯挑了挑眉毛。
無痕想着,該不會他也在感歎我的冷漠不易相處吧。
“由你帶人,前往荒蕪堡壘,說服他們讓遠征軍進駐。”,薩爾迪斯頓了頓,“如果是在城内用重炮向外大,應該不會把城毀掉吧。”
“原來你還是想用重炮啊!”,無痕用手扶額。
……
……
關于這場史成爲荒地戰争的戰役的具體開戰時間,後世的曆史學者們有不同的看法。不過相對一緻的意見是,荒蕪堡壘易手,以及圍繞堡壘的争奪展開的流血,并不能算作兩大國家戰争的一部分,由于荒蕪堡壘在後學戰鬥中,特立獨行,誰的賬都不賣,可謂第三方聖盟宣示自身存在的重要舉措,但是就整個戰局來看,遠征軍的作用,同戰場上的野獸相仿,隻要沒人去惹他們,基本上可以忽略他們的存在。
不過對于實際參與到堡壘争奪戰的兩萬名帝國軍士兵來說。連綿的爆炸,如雷的轟鳴,四處飛散的屍體以及始終不見蹤影的敵人是真正的噩夢,而不是什麽可以“忽略”的存在。當帝國指揮戰鬥的武将級戰士被重炮魔導器轟上了天,帝國軍如退潮一般散去。聖盟遠征軍在此次戰争中的所有記錄也可以到此位置了。剩下的就是不斷用重炮魔導器威懾靠近的帝國軍,且不斷的把來自于王國本隊的使者們丢出城去。反正至此之後一直到東境紛争的結束,聖盟遠征軍沒有再他出過堡壘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