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中過程如何,基層上來的富蘭克林同其它的教廷高層都不同,他的追求也不一樣。因此不同于基層的好人員,來到牧師長位置的富蘭克林便陷入了和同僚們不眠不休的争鬥中。
他走在聖都潔淨整潔的石闆路上,鞋底鐵釘敲打地面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圍繞在他身邊的,是一小隊五人的審判牧師負責他的安全。照理以他的身份不用在大半夜跑到街上吹風,不過聖都地下的空氣亦或者陰謀者的障氣太重,讓他如果不在外邊透透氣,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富蘭克林一邊在石闆路上踱步,一邊盡量的把地下發生的那些事情抛棄在腦後。他也知道地位變換後,這種事情是自然發生的,可是他還是還念當初那些單純又誠懇的日子。
聖職人員發動神迹時,一般會有聖光出現。越是強烈的聖光,代表了施法者的信仰越堅定,他或者她在教廷的地位也就越高。
一般而論,戰場上教廷的信徒都希望看到璀璨的聖光,因爲這代表了己方強大的戰士就在身邊。不過在黑夜的街道上,突然出現的聖光把街道照耀的如同白晝,這就不簡單了。
富蘭克林也是身經百戰的強者。同一般人的印象不同,其實聖牧師們也是戰場上的強者,由于牧師神迹的原因,聖牧師們更偏向于防守,他們實際堅強的護盾也是教廷深厚陣容的保障,更是最好的輔助兵種,因此不管上層之間如何的争鬥,在最基層,聖牧師們都是很受歡迎的存在。
意外方向射來的聖光,耀人眼,晃花了眼,不過這并不能阻止他第一時間丢出神聖護盾,一面半球體形狀,薄的沒有厚度的光盾,卻能夠起到極強的防護作用。
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富蘭克林借機後撤,強大的護盾在閃動間碎裂開來。一同碎裂的還有兩名躲避不及的審判牧師的腦袋。
“什麽人!”,一名審判牧師如此大吼道,他的屍體伴随着語尾跌落在地上。一柄閃着金色聖光的長劍從他背後拔出。
“暗殺者,你們這樣還算聖職人員嗎?”,富蘭克林勃然大怒,他沒有攜帶慣用的釘頭錘,而是從死去同伴的屍體上撿起單手劍沖了上去。他也許不是最強的戰士,卻絕對是最強大的聖牧師,他裹在金色的聖光中,如神兵天降,高高的躍起又重重的落下,期間來自于街道兩邊的弩箭和帶着漆黑色光澤的暗刃不斷飛出,不過這些陰險的東西在強大的聖牧師長護身的光盾面前,猶如無害的葉片,紛紛彈落開去。
“嗆!”
武器交擊的巨響中,先前襲擊而來的戰士踉跄着後退。并非富蘭克林這一擊有多麽的出衆,實際上從速度、威力一擊氣勢上來說,襲擊他的戰士都要更勝一籌,不過聖牧師有着天然的優勢,再強大的幽影之力的攻擊,經過牧師特殊的多重聖盾的阻擊,就不剩下多少了,更讓聖牧師們感到爲難的是,多重聖盾有着反射的效果。攻擊富蘭克林的戰士,是被自己的全力一擊給擊退的。
無名審判牧師全都倒地了,襲擊者們現身,是三名身上閃爍着聖光的戰士一擊兩個躲藏在鬥篷裏的。
富蘭克林撤步,擺出防禦姿态。他的防禦方式同普通戰士也是不同。高階的聖牧師是不需要盾牌的,所以他隻是增強了身上聖光盾的強度。
“你們…還是光之聖女的信徒嗎?竟然同這些黑暗中的爬蟲爲伍。”,富蘭克林對着幾人怒目而視。他所指的黑暗中的爬蟲自然是那兩個鬥篷中的男子。他們身上有着粘膩的死亡的氣息,同聖光護佑下的戰士有着本質的區别。
三名戰士的動搖可以從他們周身閃爍着的聖光看出來。裹着鬥篷的殺手自然不會有所變化。
匕首、暗箭齊發。富蘭克林不爲所動,任由利刃及身,他同三個身上有聖光的戰士對峙着,怒目而視。人多的一方既然産生了動搖和退縮。
最先撤退的是裹着鬥篷的人,他們在幾輪厲害的刺殺手段都告無效後,便隐沒在黑暗裏。随後三名聖光戰士猶豫着是後撤還是繼續進攻。嘈雜聲來自于街道兩側,士兵們踏步的轟鳴以及戰馬的蹄聲震動了全城,聖光戰士已然沒有機會逃跑。
“放棄吧,看在你們依舊能夠激發神迹的份上,說明光之聖女沒有抛棄你們,還不快回歸正道!”,富蘭克林的怒吼聲驚的三人不斷的顫抖。他們面面相觑,随後臉上顯出決然的神色。
富蘭克林眯起眼睛,想要上前阻止已經不可能了,三人皆是倒持長劍,劍尖從下巴位置刺入,從後腦透出。三名實力不低于聖騎士的戰士就這樣,在火一般燃燒的光芒中化爲灰燼。
腳步聲更近。數不清的士兵尋聲而來。
富蘭克林冷冷的看着蜂擁而至的士兵們,咕哝了一句,“來的真是巧啊!”
……
……
德魯伊之城,宏偉的祈禱廳,三位大長老齊聚一堂,隻要在做命運相關的決策時,才會如此鄭重。
“我反對,四城聯盟同我們有恩沒錯,不過他們畢竟是異族,所謂非本族人其心必異,我們不能這樣毫無保留的同他們結盟,萬一他們另有所圖…”
“他們徒我們什麽?”
“……”,大德魯伊的問題讓女長老月影一時語塞,她眯起細長美好的眼睛,“大長老,如果您有意見我并無意同您向背,還請明示。”
另一邊的大長老擒風一言不發,眼神閃爍。
布萊恩露出爲難的表情,“不是我有意,而是我在迷茫,這才要找兩位長老來商讨。”,他的手在古樸的椅子扶手上摩挲,“不瞞兩位,最近世界樹又同我有過兩次接觸。”
兩位長老的臉色隻能用精彩來形容,他們同時坐直身體,神色用心。
“神谕的内容相似,回到它的身邊,将助力我們擊退教廷的進攻。”
兩名長老交換了眼色,還是由月影出面,“那大長老又有什麽疑惑?要是顧慮先前精神污染的事情,大可直接詢問就是了,在根據世界樹的回答做讨論,何必如此煩惱?”
面對女長老希望的面龐,布萊恩苦笑連連,“果然,連你們都受影響了。精神污染竟然如此的無孔不入。”
兩位長老色變。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現實的問題。如果世界樹真的代表真神,而真神又是代表唯一的真理和正義,他或者她又爲什麽要通過世界樹同我們溝通,直接用神谕作用在某個德魯伊身上不就行了?”
他伸手制止了月影的反論,“我知道你們會說,真神力量太過強大,這個世界無法承受,他隻能找替身或者代言人來視線正義。”,他的表情很痛苦又很怅然,還帶着一絲的欣慰,“找代言人沒錯,可他又爲什麽會找一顆樹,一個魔導器作爲代言,直接尋找人類不是更快捷嗎?何必多此一舉呢?
“魔導器?”,兩位長老異口同聲。
布萊恩沉痛的點了點頭,“沒錯,我仔細研究了世界樹的而所作所爲,它并非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它卻又無窮的力量。綜合了各種記憶和資料,我同意休.福斯特的觀點。世界樹沒有對錯,他隻是個工具,是一個偉大的魔導器。但是要把它當做神邸來信仰,隻能說明我們德魯伊一族太過可悲了。”
“這個評論也是那個福斯特說的?”,擒風鐵青着臉色問道。
“不,這是我的評價。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一族從本質上就是個錯誤。”
“……”,現場沉默的可怕。